——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绚烂的烟花、令人无法拒绝的拥抱、磅礴雨幕下的那一声私奔……
各种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时穗整理思绪，最终只剩下八个大字。
《五年高考3年模拟》（金光闪闪特效）
没错，她喜欢学习。
——我可以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不被人发现。
时穗惊吓般瞪大了眼，拎着裴朔荀的领子摇晃摇晃：“什么情人？陈洵，你疯了吗！？”
“没有，没疯。”
他偏了偏头，眼尾猩红，声线克制的冷静：“穗穗，我连做情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时穗拎着他的领子，忽然觉得烫手了起来。
“你和上官樱已经联姻了，我不会把你今天说的话说出去，你也不要。”
“不要再和我说这样的话。”
她松开了手，垂下眸子：“还有，不可以亲我，你不能背叛上官樱，我也，我也要和你保持距离，不能被误会。”
她又想了好多：“如果上官樱介意的话，那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我在网上看到，好的异性朋友在有对象之后，就应该跟死了没区别……”
“我没有和上官家联姻。”裴朔荀打断她。
“我和上官樱之间，并没有存在喜欢，从始至终，我就只喜欢你。”
少年的视线炽热，就算是避过去不看他，时穗也能感受到那落在身上的热度。
人心柔软又滚烫。
时穗怔住，没有联姻？
她掀眸看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无法忽视的蛊惑。
时穗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睫毛在掌心扇动。
“就算没有联姻，我和你就是朋友。”
“为什么要喜欢。”
“我们当朋友，不好吗。”
裴朔荀缓缓闭上眼，感受覆盖在眼上的温度和气息，贪恋沉溺。
“不好。”他扬长脖颈上的喉结滚动，“我不想只当朋友。”
时穗呼吸滞了一瞬：“我想。”
她收回手，看着他，认真说道：“对不起，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过段时间就期末考了，我只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是因为许朝暮吗？”
时穗愣了两秒，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扯到别人。
“不是。”是因为钱。
裴朔荀自嘲般的轻笑了声，这两秒的沉默，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
是周一，因为种种原因，时穗迟到了。
裴朔荀提议找个理由请假翘掉一天的课，遭到了时穗的否决。
她已经没办法和不可理喻的坏朋友待在同一个空间了，还是学校最安全。
正值第二节课语文课，语文老师温柔，时穗还没解释为什么迟到，就放她进了教室。
在回座位的时候，池宴拉了拉她袖子，指了指手机。
时穗撕了个纸条递给他：[手机进水了。]
池宴看到纸条。
进水？是视频通话时进的水？
怪不得后面给她发信息都不回，都怪他给她打电话害她手机进水了。
池宴内心一阵愧疚，在纸条上写好字递过去，然后悄悄用课本遮住脸。
[你昨晚说的话算数的吧？]
昨晚。
时穗咬了下唇，她已经全想起来了。
天杀的，昨晚她让池宴当她的狗，还让他学狗叫……
脸颊羞愧的泛红，时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躲。
池宴悄悄从课本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她。
少女纤长的睫毛微颤，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又甜又软的水蜜桃。
池宴揪住课本挡了挡脸，耳朵有些发烫。
毕业后就可以在一起了，怎么办，他今天就想毕业。
时穗深思熟虑，写好纸条递给他。
[对不起? ? ???，昨晚都是我的胡言乱语，求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给你学狗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池宴收到纸条，耳朵的红晕消失了，一下子面无表情成了酷哥。
呵。
胡言乱语？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已经当真啦！
池宴偏头看她，发现她竟然已经跟上了老师的节奏认真听课，全然没有要和他继续传纸条的意思。
池宴拿笔在纸上画了个圈圈。
画个圈圈圈住时穗让她一辈子只能爱他。
圈住后，他就趴桌上睡觉，想着不能打扰她学习，等下课后问个清楚。
……
下课后，时穗去交作业。
因为迟到，所以第一节英语课的作业没交。
从英语课代表那儿得知，英语老师下节课在国际班，所以时穗就上楼。
才出教室，饱含怨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时穗，昨晚上的事——”
啊完了，来清算她了。
时穗又要开始找地缝了。
她退后两步，池宴上前两步，两人并排。
时穗态度诚恳：“对不起，昨天晚上是个意外。”
池宴低头看她：“意外？”
可恶，她怎么那么像一夜情后提起裤子不认人了的渣男？
“嗯。”时穗不敢看他，目视前方的路。
池宴：“我当真了。”
当真？时穗愣住，抬脚走楼梯的动作慢了一拍。
疯了吧，当真要做狗？城里人是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吗？
楼梯口，时穗停下脚步。
比他高了三个台阶，看起来像是俯视。
于是后退两个台阶，勉强能和他平视。
“池宴。”时穗看着他，认错态度端正，“昨晚是我神志不清，说了一些捉弄你的话，对不起。”
鞠躬。
池宴蓦地瞪大了眼，耳里只有两个字——捉弄？
所以同意毕业后在一起，是在捉弄他？
天塌了，空欢喜。
时穗便见他表情丰富，乌云密布，心脏猛地一紧。
两人对视，各怀心思，一阵沉默后，同时开口——
“你昨晚说毕业后和我在一起，就算是捉弄，我也当真。”
“汪汪汪……嗯？”
时穗愣住，脑海中闪过昨晚的聊天细则，忽然间明白他在说什么，调频成功了。
池宴愣住：“？汪汪汪。”同物种了。
就在时穗要开口解释误会时，身后响起声音。
“穗穗！”宋心颖过来，问，“你和裴朔荀是什么关系？我给你微信备注哥哥的人发信息让他来接你，怎么是他？”
她越问，眉头越皱：“你怎么还说他是你妈妈？”
时穗一阵沉默后：“昨晚给你发信息的时候，我酒还没醒……都是胡言乱语。”
宋心颖又问：“那裴朔荀应该把你安全送回宿舍了吧？”
池宴看着时穗点头，眸色却在一点点变深。
浴缸。
宿舍怎么可能有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