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帘动,纤细如玉的手指从轩中探出撩起一截,露出优美迷人的下颚线。紧接着是高挺如峰的鼻子和一双美到不可思议的眼睛。
“太子妃,我们又见面了。幸会!”
陆隐年眉眼上翘,如同一朵妖艳的曼陀罗,带着摄魂的力量直视对面的美人,主动问候道。
阮初音听着这称呼,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愣神了一瞬回礼道:“北月太子,幸会。”
向云驰闻言,眼神瞬间起了变化。原来他就是陆隐年,比画像里画得还要俊美。
陆隐年察觉到向云驰的目光,互相点了个头,又客套了几句,马车便重新动了起来。车轱辘呼啸而过的那一刻,阮初音听到几声轻咳,分明车里还坐着他人。
“太子妃?有意思。”向云驰笑不达眼底地扫向小白兔,口吻阴阳怪气,带着浓浓的嘲讽。
阮初音明白他的意思,头疼道:“这人有病,不会说话!别理他。”
这话他爱听。拂袖灭了一旁的红泥小火炉,笑着解开了腰间的束带,露出结实强劲的上身。
八块腹肌一览无遗,诱得阮初音连吞两口唾沫。耳畔的车轱辘声时刻提醒着她非礼勿视,强稳着怦怦乱跳的心脏,把视线投到别处。
车舆顶部镶着一大片花卉浮雕,还有两三只蝴蝶穿梭其中翩翩起舞。
“过来。”慵懒的嗓音又绵又长,透着一点儿野欲,撩得她耳朵发麻。
“我坐这儿挺好的。”阮初音非但没坐过去,还往反方向挪去两寸。
“那你是喜欢靠着这门做,想让我挪过去了?”向云驰挺起脊骨脱下外袍放到一边,朝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白兔四肢僵硬地端坐着,一双大眼好像又陷入了神游中,直勾勾地看着他,紧张地抽起了嘴角。
她那小心谨慎连气都不敢出的模样让向云驰更想化身大灰狼了,一把将人拽到怀里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半月未尝,味道比任何时候都要鲜美,让他吃了还想吃。红烧的、清蒸的、油炸的、麻辣的恨不得全部吃上一遍。
两人忍功了得,死憋着不吭一声。但是紊乱的气息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可把在前面驾车的两人给害苦了。
直到亥时两刻,车队才停了下来。当晚,一队人落脚天师门。
阮初音以为江湖上的宗派都会依山而建。但是天师门却矗立于南星边界一座繁华小镇的黄金街道上。
为何说这是一座繁华小镇呢?那是因为传说在这座小镇里藏着两条玉矿和一条金矿,从而吸引了一大批人前来淘金,久而久之就带动了当地的发展。
“天师门”
阮初音抬头望着三个大大的金字,瞳孔骤然一缩,拉过向云驰的胳膊问道:“你看看那三个凸出来的大字是不是纯金的?”
“五嫂,正是。”鹿怀思从俩人身后突然冒了出来,抢答道,把她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领了盒饭。
向云驰察觉到媳妇面色白得过分,顿时火大地朝着老七胸口就是一掌。
优美的身形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朝轰向大门,一路滑向院中红彤彤的招财树,震下一颗金果,砸落在头,掉到手里。
“向云驰!你在做什么?”向婉蓉瞬间变了脸色,赶忙把鹿怀思拉了起来,心疼道:“快和娘说,伤哪了?”
“胸啊!五哥他想打死我啊!”鹿怀思心里也来气了。他啥也没干,就靠着五嫂近了点儿,这样也能被打?
向云驰拉着阮初音进了门,目露凶光道:“活该!谁让你吓她的!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
“我没事儿。没事儿。”此时,阮初音的面色已经缓了过来。第一次造访老七家,还没进门就遇上这事儿怪尴尬的,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住下了。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用力扯了扯向云驰的衣角示意他赶紧走人。
向婉蓉端视着儿媳的脸蛋,细腻红润有光泽,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直到两人走远,她都没有收回视线。
“娘!难怪老六总说您偏心五哥。他这么打我,您都不说他?”鹿怀思激动地捧着金果,委屈得热泪盈眶。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他长那么大才得到这一树发财果。现在掉了一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向婉蓉知道这颗发财树对天师门的重要性,接过他手里的果子瞧了两眼,讪讪道:“活蹦乱跳,中气十足,娘看你好得很,没事儿!”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塞到他手里。
“从小到大,就属娘给你和老六的银子最多。要说偏心,他们七个都不及娘偏你俩的。你们一个手里捏着回雪楼,一个攥着天师门,年年不见盈利,赔得精光。他们七个平日里都知道孝敬长辈,只有你俩一毛不拔。好好想想!”向婉蓉心里有数,但就是听不得“偏心”两字!
鹿怀思闻言,周身气势陡变,老气横秋的模样一下子又显露出来了,一本正经朗声道:“天师门和回雪楼可不一样!阴阳之道,平衡为先,散财就是聚财,儿子能聚会散,收放自如。但是老六是只散不聚,八字无财。”
向婉蓉整整定格了十息,一把扯回他手里的三十张大额银票,冷笑道:“能聚会散,收放自如?瞧把你能耐的!听雪这条命是我给的!八字也是我给的!命中无财?我呸!难怪云驰要打你,活该欠的!以后找你爹填窟窿去!”言罢,狠狠咬了口金果塞回他怀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