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半，霍歌和刘亦妃提前抵达燕京电影厂。
霍歌和黎丹妮约的时间是十点半，但他提前过来，想故地重游。
他对于燕京电影厂，这个华夏电影的摇篮，可是熟悉得很。
以前燕京电影厂辉煌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有几百人蹲在燕京电影厂门前等待群头挑选，这叫蹲活儿。
当年有一位叫欧阳强的群演被选中成为《红楼梦》贾宝玉的扮演者，一炮而红。
这激励着群演们前仆后继朝着燕京电影厂进发，而霍歌当年也是群演大军中的一位。
霍歌站在冷清的大门口，忆往昔峥嵘，“当年，我和保强来这里蹲活儿，那时连马路都站满了人！”
“这么夸张？”
“不夸张，现在这里没怎么拍戏了，当年拍《红楼梦》选角时，那才叫热闹，有几千个群演！”
“这么多人？！”
“那是！”
两人在大门处登记来访信息之后，举步进入标志性的拱门，大摇大摆地四处闲逛起来。
他们走进厂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道两边一排排的电影海报，每一张都记录着华夏电影的辉煌历史。
霍歌和刘亦妃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他们最喜欢的电影和导演。
霍歌指着一张海报：“这部《霸王别姬》，我喜欢的电影之一，程蝶衣和段小楼的故事真是感人。”
刘亦妃连连点头：“虽然我看不太懂，但能拿戛纳大奖的电影就是好的！”
“反映特殊时代的影片，现在的年轻人未必喜欢看，但艺术性确实高！”
“扮演段小楼的演员还是京剧名角，演得好看！”
“哎，可惜不是章国荣演的！”
“谁是章国荣？”
“我在香江认识的一个警长，气质相当好，唱歌又好听，被称为警界歌神！”
“不是明星啊？”
“不是，其实当警察好，长命百岁！当明星就难说！”
刘亦妃第一次听说章国荣的名字，能被霍歌赞扬，看来章国荣也是个厉害人物。
刘亦妃指着远处一个高大的铁棚，“你看那边，是一号摄影棚吧？咱们过去看看！”
霍歌看着海报，“一号棚已经停用，说是要转到柔怀基地去！没什么好看的。”
“过去看看嘛！”
刘亦妃把霍歌从海报前拉走。
燕京电影厂内原本三个摄影棚，外面还有公园、假山、流水等外景，1985年为拍摄《红楼梦》还建立了宁荣二府的外景，现在都成了景点。
不过燕京电影厂并没有对游客开放，不然的话，这里能成为一个热门的旅游景点。
刘亦妃兴奋地跑到一号摄影棚，果然看到了一把铁将军把门，“给我拍张照！”
霍歌脖子上挂了一个单反相机：“你站铁门边上，侧向阳光，对！”
刘亦妃跑到铁门处，摆了一个金鸡独立，霍歌不断按下快门。
他们走过一号摄影棚，经过二号摄影棚时，看到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地准备着拍摄。
一位女导演坐在监视器前，拿着对讲机在指导演员走位。
霍歌和刘亦妃静静地站在门口，不想打扰他们的工作，但他们的眼睛却一刻也离不开那些专业的设备和忙碌的身影。
霍歌小声地说道：“你看那个摄像机，是索泥的xdcAm摄影机！”
刘亦妃听不明白，“什么泥？什么啃？”
“无影带式专业录影系统，这是数码摄影机，不是胶片摄影机，用一张磁盘就能储存大量影像，比胶片机轻多了，储存图像更多，而且更容易剪辑！”
“那以后这什么啃会取代胶片机吗？！”
“那肯定的，这就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哦！”
刘亦妃对于这些专业器材也只是一知半解。
两人看拍戏就忘记了逛，等到十点十五分时，霍歌才想起要与黎丹妮会面，便拉着刘亦妃，一路小跑到了三号楼。
他们刚在发行部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坐下，黎丹妮就推门进来。
“丹妮姐！”
霍歌和刘亦妃齐齐起身问好。
黎丹妮微笑摆手，“坐，你们喝什么？我们这里的咖啡还不错！”
“那就喝咖啡，不要牛奶，半糖！”，霍歌也不客气。
黎丹妮很快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趁热喝，香味更浓一些！”
霍歌轻轻吹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咖啡，“蓝山咖啡？”
“识货！这是我们主任在国外出差带回来的！”
“确实香，咱们南云省那边也有相似味道的咖啡豆，手磨的话，也与蓝山咖啡差不多！”
“哦，有机会要试试！”
“我有朋友在那边，可以直接寄到这来！”
霍歌与黎丹妮不急不躁地聊着天。
最后还是黎丹妮忍不住，她力推的《魅影实录》没有通过内部试映，让她有些愧对霍歌，“你们的电影没有通过，三票赞成，三票反对，一票弃权！”
霍歌放下咖啡，神情不见沮丧，似乎对结果早有预料。
“比我想像的结果要好，我以为会一边倒地不同意，五五开的结果，说明我这部电影的质量还是不错的！”
“哎，没能推荐成功，主要是我的原因。”
“丹妮姐，这不能怪你！”
“我同学在魔都电影厂，我问问他！”
“丹妮姐，你这边还考虑联合发行吗？”
霍歌想着既然燕京电影厂不愿意投入宣传发行费用，那就换一种方式合作。
就是联合发行，自己出钱买胶片或硬盘，把电影拷贝制作的工作交给燕京电影厂，再由燕京电影厂出面联系各大院线，谈好《魅影实录》的上映时间，以及保证排片率。
其他如宣传物料的制作派发、宣传媒体的联系等工作都由霍歌这边完成。
燕京电影厂只收固定的服务费，而不是按《魅影实录》票房的一定比例来收费。
黎丹妮之前跟霍歌也交流过联合发行的方式，她觉得这提议可行，至少燕京电影厂不用投入资金，还能赚取一定的服务费用。
只是燕京电影厂一直以来习惯了做老大，喜欢将电影宣传发行掌控在自己手里。
如果只是提供发行渠道和制作渠道的话，收益不能做到最大化。
黎丹妮不知道厂领导会不会同意这种联合发行的方式。
但是目前燕京电影厂抓在手里的王牌并不多，就连大部分摄影棚、录音室、剪辑室都对外出租，技术人员更是走了一半有多。
现在燕京电影厂最占优势的地方，应该就是历年积累下来的发行渠道。
黎丹妮心下估量之后，觉得联合发行是一条路子，“你们坐会，我跟主任汇报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