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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花看了看成型的药囊袋子,说:“娘,要不用刚刚剪下来的边角给我爹缝个烟叶袋子吧,这样挂烟锅子上,取烟叶子也方便很多。”

纪永灵看看刚剪裁下来的边角,最大不过一个矿泉水瓶盖大小,要用这些碎料缝一个巴掌大小的烟叶袋子,难度大小不说,这种节俭程度,真是让人叹服。

难怪杨氏把这些碎布头子叫“破破”,果然是够“破”。

做到这一步,药囊还未完工,最后还要在袋子开口上方缝一根可以挂在身上的细绳子。

这个时代用的绑衣服的绳子都是家里女人用一股股细线拧合而成的,有棉线,也有丝线或者纳鞋底的麻线,当然丝线一般家庭肯定是用不起的。

为了美观,纪永灵选用了棉线,但是老纪家的棉线都是自己纺的白线,并没上色。于是纪永灵只能从储备仓的物流仓里拿出一些染料,先把棉线染色。

好在工业染料操作方便,而且家里的棉线也不是很多,半天时间就染好晾干了。

几个女人围在贾蓉花炕边,按照纪永灵说的流水做工。不一会,七八个简单素净的药囊袋子便做成了。

杨氏越看这药囊袋子,越觉得可以做成钱袋子去集市上售卖,不过被纪永灵拒绝了。

她说:“奶,这些碎布头都是王掌柜带来的,虽然王掌柜没说做全做成样品,但是拿去做成别的东西去卖也不好。等明儿去县里问问王掌柜,这剩下的布头子他若是不要了,咱再做别的。”

其实杨氏心里也清楚,这碎布头子也是要花钱买的,她就是觉得那么大铺子的掌柜,肯定整匹布都用不完,不会再要这剩下的“破破”了。

胡喜容见纪永灵染色的棉线用手使劲摩挲,甚至蘸水都不掉色,便问:“灵儿,你这染料哪里来的,颜色又亮净,还不掉色。啧啧,真是好看啊。要是还有,给四婶倒点,我染点红头绳给你和茹儿绑头发。”

贾蓉花猜到这染料可能是女儿从“天仓”拿的,便说:“这么好的东西肯定是没多少的。”

纪永灵想了想,反正物流仓的染色剂都是准备发往国外的,还有不少存货,便说:“还有一些,晚点我倒些给你,不过我不要红头绳。”她还想说,她打算剪掉头发,但是忍住了。

第二日,老纪家院子门刚打开,就看到已经有村里人拉着架子车或者背着成捆药材在门外等着了。

纪满川和纪满庆顾不上赶骡车去外村,就先把院门完全打开,接待前来卖药材的村民。

不多时,纪满囤带着纪永柏和纪永桦也来了。

鉴于上次收艾叶的事,这次纪老爷子特意安排纪永宁去了一趟纪满囤家,说了收药材的事,也让赵云霞通知娘家有药材早点送过来。其他两个媳妇的娘家,他打算让纪满川和纪满庆专门走一趟。

纪满囤晚上到家,听说老院子那边又开始收药材,量还不小,想着肯定缺人手,就不打算再去扛木头,所以一大早便带着纪永柏和纪永桦来帮忙。

此时,纪家老院子已经热火朝天了。

纪老爷子和纪满川在检查药材的成色、晒干程度;胡喜容和杨氏在收拾空置的窑洞,准备存放药材;纪永宁和纪永周在帮忙找绳子,拿扁笼。

只有纪满庆一个人负责搬来搬去称重,眼珠子都要累出来了。

不多时,院子里就堆满了各种药材,有艾叶、当归、三星草(半夏)、党参等。

纪永灵见二伯几个来帮忙,来不及问候,直接指挥纪满囤帮着纪满庆称重。而纪永柏和纪永桦则被她叫来身边帮忙。

纪永柏见纪永灵左手拿着一叠上坟用的黄纸,右手拿着一根粗鸡毛,时不时地在矮凳上的一个破碗里蘸点黑颜料,便好奇地问:“永灵,你这是画啥符哩?”

纪永灵边在黄纸上写写画画,边回答道:“二哥,我这是在记账,你和三哥都学一下,晌午我还得去趟县里,到时你们帮我接着记。”随后又将已经记满字的一页纸递给纪永柏翻看。

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纸笔,纪永灵便找纪老爷子要了这种黄纸来用,心疼得纪老爷子直牙疼。

纪永柏和纪永桦看不明白黄纸上的格子,问:“灵儿,这是格子是弄啥的?”

纪永灵用鸡毛指着那些格子说:“这是表格,这最上面一行是表头,按照表头的内容,依次把日期、种类、重量、金额、送货人和收货人填到对应的竖行里就行咧。”

纪永柏看得认真,点点头:“这样记录确实简单明了很多哇。这是谁想出来的,我怎么没想到这样记?”

纪永灵笑笑没说话。

纪永柏继续看着黄纸上的表格,时不时和纪永桦探讨两句,又拿鸡毛蘸点颜料在手背上画两下,感觉这鸡毛写字也挺好用,写得快,还不晕。便想问问这是啥颜料,结果一时看表格入了迷,竟忘了。

他反复看了几遍这表格上的记录,内心深深感叹这样记录的精妙。虽然上面有些字丢笔少点,字也写得不是多好看,没有风骨,但是看内容却清晰明了。

他跟他爹扛木头时,也见过赵财主家账房记账,一大堆字,记得慢不说,还容易写错,一般人也看不懂。但是现在这样记就很简单,就算是他这个念书不多,不懂记账的生瓜蛋子也都看得懂。

纪永灵见纪永柏已经领悟,便在纪满庆送来刚称好的药材时,让纪永柏试着记了一单,见并无差错,就交由纪永柏记账,自己专管算账付钱。

院子里送药材的人来来往往,村里几个已经卖了药材的老汉不愿走,一直蹲在边上看纪老爷子验收药材。纪老爷子一边翻动村里人送来的药材,一边抽空和几个老汉说话,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杨氏也是东一下,西一下,一会喊着药材别乱放,一会喊着谁谁谁帮忙干点啥啥,看似忙得像陀螺一般在院子里直转,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忙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