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眼眶泛红,满心都是肖瑜白过往遭的罪,恨不得立时将那些欺人的家伙碎尸万段。
“好了,你早些回宫,我得处理下府内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傅润泽却来了兴致,往前凑了凑,不死心地追问:“小皇叔,什么事啊?这般神秘,我就不能留下瞧瞧?”
傅楠战闭眼,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才开口:“我昏迷的时候,他们苛待你皇婶,一天只给一顿稀饭,夜里还得强撑着来伺候我,打骂、刁难更是家常便饭……”
见他不愿再多说,傅润泽也很识趣,想着自有暗卫盯着,等小皇叔处理完,回头让暗卫复述便是。
“那我先回宫了,国师飘渺我先关在摘星阁,等你有空了再收拾。”傅润泽拱手告辞,大步流星出了书房,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傅楠战独自站在书房内,周身气压极低,暗暗发誓,定要让那些欺负过肖瑜白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在大雍,摄政王一觉苏醒的消息仿若一阵飓风,迅速席卷了整座都城。
正值慵懒的下午,日光将街巷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街头巷尾的茶肆、酒坊瞬间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谈的皆是同一件事——摄政王醒了。
而与这消息紧紧绑在一起,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便是那永安侯府。
“啧啧,永安侯府这回可真是撞了大运!”一个身着绸缎长袍的富商摇着手中折扇,眉飞色舞地讲着。
“这嫁过去一个哥儿,往后啊,怕是要跟着摄政王一路扶摇直上,如日中天喽!”周围人纷纷点头附和,一时间,羡慕、嫉妒、揣测等诸多情绪,在众人眼中翻涌不息。
“话也不能这么说,哥儿生育本就难,说不准摄政王马上就要纳侧妃了。”
“也可能把永安侯府的三公子贬为妾室,然后再娶一位王妃也说不准呢。”诸多此类言语,也频频出现。
这消息传得比风还快,一下午的光景,永安侯府的门房便被拜帖塞了个满满当当。
门房老张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帖子,笑得合不拢嘴,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转头朝小厮喊道:“快去通报侯爷,这可都是人脉、利益啊,咱侯府沉寂这么久,这下可算见着曙光了!”
侯爷坐在正厅,摩挲着手中温润的玉佩,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虽说侯府这些年空有名头,没什么实权,可如今这泼天的富贵,似乎就近在眼前了。
彼时,刚苏醒不久的傅楠战,尚不知侯府因自己掀起这般波澜。
就算主知道他应当也不会理会,毕竟他也准备过几日亲自教训他们。
他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手指轻叩扶手,面色冷峻,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压。
眼下,他满心满眼只想着整顿王府的内务,眸中寒光一闪。
算了,还是先回去看看老婆,别的慢慢再说吧。
傅楠战回到卧室,本以为会看见娇娇软软的老婆,结果只有一个丫鬟。
“王君呢?没回来?”
小翠正在屋内手脚麻利地收拾床铺,听得傅楠战发问,手中动作一滞,心下暗叫不好,连忙“扑通”一声跪地,身子微微颤抖,恭敬回道:“回王爷,王君没回来。”
“起来吧,墨书,王君去哪了?”
“王爷,王君应该是回他之前的院子了。”墨书想着我也不是盯人机,啥都问我们。
傅楠战剑眉一蹙,心底莫名涌起一丝不悦,二话不说,转身大步朝肖瑜白的院子走去。
这回自己院子是要和自己分居?这词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瞬间激起他满心的抵触,那可万万不行。
傅楠战一路疾行,待到云景阁前,眉头拧得更紧了。
只见院落围墙的漆面剥落,几处砖石都有了缺损,透着一股子破败与荒凉。
傅楠战想着王府还有这么破败的地方?
他抬腿迈进院门,一路走进去,入目之处冷冷清清,偌大的院子,竟只有两个粗使婆子,低眉顺眼地在角落干着活儿,除此之外,再无旁人伺候。
傅楠战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暴起,愤怒值已然飙升至顶点,周身气压骤降。
墨棋和墨书默默跟在身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情与无奈,墨书压低声音嘟囔道:“墨棋,你说他们是不是傻?王爷对王君明显感情不一般,这帮人还如此对待王君,不死也得脱层皮。”
墨棋不耐烦地瞥他一眼,低声斥道:“就你话多。”便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