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怎么可能懂开光是什么意思？更不可能在车里和他胡来。
“臭小子你怎么这么色呀？”锤了方圆两下，她说。
“色？看见你没想法的才不正常。”
不和他掰扯，掰扯不过，陈婉开始练车。
都是四个轱辘一个方向盘，玩了一个小时，那股子新鲜劲儿就没了。
五点刚过，陈婉接到了车展主办方打来的电话。
单车单笔最高价，喜得新车大礼包一份。
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嘴都是什么东西后，陈婉因这个礼包产生的兴奋程度不亚于几个小时前买车的时候。
一些小破烂就比上了五百万的车，生意再大的陈老板骨子里也只是个爱占便宜的小女人。
方圆轻抚着她的手背，双眼被柔情占满。
报了飞鸿地产的地址，让主办方把礼包送过去，陈婉挂了电话。
她不想练车了，抱着方圆的胳膊，让他带自己去黄金海岸溜达。
“放烟花么？”
“放，放摇摇花，天黑放。”
——
陈婉挂了电话，陈华又让助理打给了主办方。
拍卖会结束之后，陈华带着团队开了一下午的会，商讨接下来的建设流程。
这时刚喝了杯清茶，才想起来车展的事。
捏着鼻梁，陈华思索了几分钟。
当初夏家三千金的老大有辆全球限定五台的马丁，他知道那时的夏初很羡慕。
嘀咕着也不知道那奇女子嗝屁后……车子呢？
如今家里长辈安排他去凤求凰，不能没有表示。
五百万的小汽车也算拿的出手，陈华决定买下来塞给夏初。
对于姑娘家昨晚表示的“不要”，陈华固执的认为女人说“不要”就是“要”。
助理捂着听筒扭头说：“卖出去了。”
滨海会有人在车展买这车？陈华有点难以置信。
下意识问：“卖谁了？”
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助理告诉他主办方说不能透露客户隐私。
陈华摆摆手，用自己的手机打给了阿斯顿马丁中国经销商的老板，寒暄几句，又问几句。
没有现车，预定需要半年，买二手的……不太妥。
“陈婉？怪不得。”
吸溜着茶水，陈华怔怔发愣。
一直对FLY控股没啥兴趣的他不禁也开始琢磨，这到底是哪一家在折腾？
首先肯定不是燕京圈子里的人，因为大家都在打听。
沪市的？
有点意思，五台S一台马丁。
一天买车上千万，泡妞挺舍得哇。
陈华在脑中对神秘人侧写，越描绘越感觉是自己的……同道中人。
——
这次车展孟静怡介绍了两个朋友过来当车模，一个人提成150，加上她自己的600，领了900块钱的孟静怡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回学校。
走到展厅外面，几个刚刚认识的小姑娘叫住她。
“晚上一起去酒吧玩不？”
孟静怡按亮手机屏幕，摇头说：“我得赶中巴回学校，祝你们玩得开心。”
裹了裹大衣，说完就走了。
以前，孟静怡是愿意去夜场玩的，但现在她觉得真正的有钱人不会在她喜欢的那种地方玩。
几个姑娘撇撇嘴，互相看了看。
“看她那胯扭的。”
——
滨海大学城在东郊，通往市内只有两条中巴线路，50分钟一趟，来往的大学生都要坐这个车。
其实还有走线的黑车，但色狼出没、时有车祸，危险。
学校明文规定不允许学生坐。
上午满课，沈凝飞下午一点才陪着陆曦去医院拆线。
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快两点了，拆了线，开了一点去疤药。
僚机修好了翅膀。
出了医院后，丢掉双拐的陆曦姑娘健步如飞。
拉着沈凝飞在周边转了转，陆曦有点意犹未尽。
“明天不上课就好了，我们俩可以多坐几站地去市内玩，好久没逛了。”
沈凝飞说周末可以再来，然后带着陆曦去了海边的那家咖啡馆坐了一会儿。
仅仅过了一个月，天气比她和方圆来的时候冷得多，这个时间已经不能坐在室外了。
“所以，他当时还带你下去捡贝壳了？”
“嗯。”
“然后，他把那袋开心果给你了？”
“嗯。”
“飞飞，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开心果冒充贝壳的笑话呀？”
沈凝飞想了想，对她说：“可能，像把钥匙吧。”
曾有个迷幻的夜晚，她遇到了一个特别的男孩儿。
那男孩儿简单的几句话，真真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直隐藏在自己心墙上上了锁的那扇窗。
一年多来，踮着脚、扒着窗沿，她透过那扇窗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不一样的角度、不一样的风景，总之一切都不一样了。
静静回想着，但没有过多解释，她一贯不喜欢解释什么。
陆曦半懂未懂，拿勺子搅着咖啡玩。
天色渐晚，姐妹俩一起走去车站。
等了十分钟，墨绿色的中巴缓缓停靠过来。
五点半，正是返校高峰期，车上没有座位，站着的也不少。
握着拉环的孟静怡看到了她们俩，沈凝飞和陆曦也一眼看到了高挑的她。
认识就不能装不认识，三个女生站在一起——馫。
‘车辆启动，站稳扶好，有老人和抱小孩儿的……’
孟静怡先开口：
“下午，我见到方圆了。”
——
黄金海岸在南郊，是滨海最美的沙滩。
傍晚的天气很不错，流霞蔓延了半边天空。
方圆和陈婉的心情也很好。
陪着陈婉，方圆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在某个学校内还拥有着一个寝室一张床。
此时他在计划着晚餐。
陈婉摇头晃脑地哼着歌，说晚上要一次性握着十根摇摇花，让他这次找好角度好好拍照。
“怎么说我陈小婉现在也是个名人，照片要美美的。”
然后，李木子的电话就进来了，打给了陈婉。
她问陈婉在哪？
“滨海，怎么啦木子？”
电话那边停顿几秒。
“和方圆在一起？”
陈婉瞪了一眼臭小子：“对呀，他就在旁边。”
轻叹一声，李木子说：“开免提吧。”
电话里，李木子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不出方圆所料，上线两周的优图牧场将优图网的流量拔了一个新高。
出乎他意料的是，用不上再等一个月，从最近几天的数据来看，月活一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同样的，pilipala的爆发不仅让幼狮网的数据翻了1.5倍，还抢走了电视端0.2个千分点的用户流量。
两周，不到十五天。
七家国内资本、三家跨境Vc，同时向飞创科技递出了橄榄枝。
“刚刚收到的通知，今晚九点半，亚联投的人落地。
方圆，这个事你总该露面了吧？”
李木子的嗓音透露着疲惫。
方圆明白，这种体量的融资谈判，已经超过了李木子能够把控的范围。
更何况，互联网企业的市盈率普遍要比传统行业高出不少，能达到30至50倍。
如果一个季度后，优图网能稳定住1亿月活，那么估值区间不会低于15亿。
当然，上市前的估值，好看不实用。
但即便如此，能够按照这个数划一刀，李木子和陈婉会一夜之间身价过亿，FLY控股更不用说了。
一年多的时间，数十倍的回报！
即使在这个各互联网巨头野蛮发展的时代，方圆也算创下了一个不小的奇迹。
其实方圆心里觉得还没到时候，本不想去。
但听一向女强人似的李木子连声音都萎靡了，正要开口答应，陈婉却冲他摇了摇头。
随即哈着脑袋对着话筒说：“才来一个而已嘛，叫他去添乱干嘛？
木子我们俩上，等十家都筛一遍再说。”
正中下怀！方圆笑笑，对着她无声mua了一口。
李木子重重一叹：“你就护着他吧。”
方圆说：“我媳妇当然护着我，嘿嘿。”
没理他，李木子问陈婉：“那婉姐你现在赶回来？”
“嗯，唰唰唰就回去了，等我。”
电话挂断。
方圆深深凝视着陈婉，然后抻着身子抱住她。
什么都没说，情浓男女的默契自不必说。
陈婉问：“需要注意什么？”
“亚联投出了名的铁公鸡，不用叼他们。”
方圆告诉她：“但拿他们当传话筒还是很好用的。
打打太极先，悄悄透露一下我们正在进行优图网和幼狮网的主体拆分。”
这是很早就已经过会的提案，陈婉知道方圆拆分主体是为了把两个网站独立运营，待价而沽。
“嗯，我记住啦。那……臭小子，我走了。”
方圆拉住陈婉，眼神复杂。
陈婉看出了不舍，看出了心疼，看出了好多好多。
对他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陈婉给他一个贴贴。
“我不累的，为了你描绘的未来，为了让你早点把我娶回家，我愿意东跑西颠儿。”
凑近方圆的耳朵，陈婉小声说：“早知道刚才就给车开光了，榨干你，不让你在学校胡来。”
方圆咧嘴保证：“绝不胡来。”
“哼，别人我不担心，李理总偷偷来找你！”
开门下车，陈小婉潇潇洒洒地跑上沃尔沃。
邹安下来，敲敲主驾车窗：“我来开？”
马丁还需要上牌交税办手续，只能留在这一阵子。
回程半路，方圆发呆许久。
幽幽的叹口气，瞥向邹安，眼神却没聚焦，方圆吐出一句名言：
当你觉得某个人很特别的时候，千万别动起感情的念头。
一旦动了，你就算是把地狱之门打开了，除了自己受折磨，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瞅了瞅含着棒棒糖装深沉的方圆，邹安蓦地打了个寒颤。
“请放心，我特么爱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