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则将那黄瓜接过了手,洗干净避了水,端着盆起身送回了小厨房。
容雅乐颠颠的跟了过去,瞧着他今日回来的早,便开口问道。“今儿可是不忙?瞧着你回来这样早。我想着今儿天热,晚上咱们就吃凉面吧。
方才我刚炸好了鸡蛋酱,又想起来你爱吃肉的,因此又炸了肉沫香菇酱。面也煮好了,正在井水里镇着呢。等我把葱丝、黄瓜丝都切了,咱们就吃饭。”
进忠挡开她要接菜刀的手瞧着她笑,只把巧士冠摘下来递给她,又随手将身上的袍子解了,脱下来也放在她手里。
“这切丝的活儿啊,就交给我吧。我今儿到处折腾了一大圈儿,虽不累只是眼下有些渴。你若疼我,去给我倒杯凉茶来喂给我喝,好不好?”
哄孩子呢?!
容雅脸上一红,伸手在进忠的腰上捏了一下,才转身去倒了凉茶喂到进忠嘴边。
进忠已经开始切黄瓜丝了,他也不方便用手接,便就着容雅的手将那茶喝了。
容雅瞧着他喝了茶又舔着嘴唇,就知道这一杯茶还没解渴,又连着喂了他两杯,才见进忠摇了头。
进忠一边忙活手里的活儿,一边往院子里瞧了一圈儿。“张卓和慧儿怎么不见?可是出去玩儿了?”
容雅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正想与你说这事儿呢。张卓相中了两个孩子,说是已瞧了好一阵儿了,如今觉得也是时候了,便想着将那两个孩子收到手里,先做徒弟,慢慢的教导着。
如此倒要恭喜进忠公公,马上就要有孙子了。”
进忠扑哧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正巧黄瓜丝也都切好了。他码了盘儿,将菜刀往砧板上一扔,随手拿起帕子将手擦干净,一把将容雅拽到怀里抱住。
瞧着她眼波流转,眉眼尽显风韵,进忠便忍不住低头去吻她,“怎么,张卓若收了徒弟?那孙子是我一个人的?咱们两个夫妻一体,便是要长辈分,也是要一起才是。”
容雅却皱了皱鼻子,有点儿嫌弃的说道,“无论是师爷还是干爷爷,叫起来都挺好听,可师奶或是干奶奶叫起来就不那么顺耳,听起来怪怪的。”
进忠一挑眉,抱紧了怕的腰说道。“哪里怪了?”
可随即进忠却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的心肝,你嫌弃的不是这个称呼而是我吧?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不俊俏了。”
容雅目瞪口呆,这哪儿跟哪儿啊!
她伸手捂住了进忠的嘴。“你说什么呢?谁嫌弃你了?再说,你又哪里老了?你净给我岔开话题,你就哄着我吧。”
进忠索性将人抱回房,放到餐桌前坐好。又折腾了两趟,将炸好的酱,凉面和切好的葱丝、黄瓜丝都端了上来。
他又捞了些容雅腌的小咸菜,端了几碟子上来佐着面吃。
等俩人吃完了饭,便歪在软榻,进忠将容雅抱在怀里,一边给她扇着扇子,一边跟她说这两日荣佩的事儿。
听到进忠说那荣佩叫秦公公又扔回到了圆明园,只觉得身心舒畅,这搅屎棍可终于走了。
容雅这身子骨既怕凉又不耐热,眼下被进忠抱在怀里,贴着他滚烫的身子,竟出了一身的汗,只觉热的不行。
她每每挣脱开滚到一边,立刻就被进忠抱回来,反复两次,心里便燥的很。
进忠瞧了,索性将扇子往旁边一丢,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往浴房走去。
那浴房中新建的浴池里的水是时时都备着的,进忠伺候着容雅脱了衣裳,便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浴池里。
泡在温热的水中,容雅舒了口气,只觉方才那股子燥热瞬间便消失不见了,被温热的水包裹着,只叫容雅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进忠坐在容雅身后的浴池边儿上,用浸湿的帕子给她轻轻擦拭着身子。可擦着擦着他便扔了帕子,一双手便在她细嫩的肩膀上轻轻揉捏。
进忠的力道适中,叫容雅舒服的直哼哼,他轻笑了一声,那滚烫的手便缓缓的浸入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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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泡了热水澡,换了干爽的丝绸里衣,果然凉快了许多。在浴池里折腾了一回,容雅又被那热气一熏,眼下只叫她昏昏欲睡。
进忠不舍得闹她,就靠在她身边,缓缓的给她扇着扇子。
过了一会儿,见容雅睡熟了,进忠才撂了扇子,低头在她额角上轻吻了两下。
张卓这会儿也和慧儿手拉着手回来了,进忠听见声音便走了出去,远远瞧着两人紧紧挨在一处亲亲热热的说着话,便勾起嘴角。
张卓一抬眸,便瞧见进忠正站在正房门口,便连忙走过去,笑着说道。“干爹,您还没睡?”
进忠点点头,笑着问道。“今儿就收徒弟了,如何?”
张卓嘿嘿笑着,扶着进忠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又朝慧儿招招手。
他拉着慧儿坐在进忠身旁,又倒了杯茶送到进忠手边,这才说道。“干爹您知道,我本是想着,日后若是您和干娘出宫荣养,我和慧儿是要跟着你们一起走的,因此我原也没想着收徒弟。
可后来师爷说了五阿哥的事儿,这眼下瞧着不收徒弟是不行了。
只从撷芳殿发生的事儿来瞧,这五阿哥可比其他几位皇子心思缜密多了。他这一出苦肉计,可把嘉贵妃和四贝勒害惨了。
儿子便想着,日后五阿哥如果真登了大宝,咱们手里这些人脉,不交出去怕是走不了。
与其到时手忙脚乱被人扣在宫里,还不如儿子现在先准备着。若到那一日,儿子只将这徒弟送到五阿哥身边儿就是了。”
进忠听着张卓的话,眯了眯眼睛,他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点了点头,瞧着他说道。“既然想好了就办吧,无论结果如何,你只放心,但凡我要与你干娘出宫,必会带着你们的。”
没过几日,翊坤宫的菱枝满脸惊慌,眼中带泪的跑进了养心殿院子,到了殿门外,她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可她顾不得起身便哭道,“皇上,皇上,嘉贵妃娘娘养的狗将五公主吓着了。江太医如今在翊坤宫诊治,说五公主,说五公主怕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