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秦女士赞助的恋爱基金,杨逸晨不但交完了房租,还差点孝出声。
星渚却一直在纠结。
“都把照片发给他们了,是不是也该去见一见,不然太没规矩了…”
杨逸晨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是再拖一拖吧,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俩说。”
星渚觉得有些委屈:“是因为逸晨觉得我拿不出手吗?”
“怎么可能!”杨逸晨有些惊讶,“我只是没想好该不该告诉他俩真相。”
按理说,穿越的事情不该对亲生父母隐瞒。
但杨逸晨很怕秦女士知道真相后,再跟她的老闺蜜们聊天时,会脱口而出:
“我儿媳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仙!有法力的!
“我儿子穿越到什么九州世界娶回来的。
“穿越啊,就像网络小说里面那样。”
当然,这种情况要是真的发生了,他跟星渚被抓去切片的可能性也很小。
但是秦女士多半会被她的老闺蜜们当成精神病。
杨逸晨已经有一个先天性中二病晚期的徒弟了,不能再多一个突变性妄想症早期的母亲。
“嗯,那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星渚接受了杨逸晨的说法。
于是杨逸晨只告诉了秦女士一些星渚表面上的身份。
他还暗示秦女士:现在二人已经住在一起了,所以不要搞突然袭击,大家都会尴尬的。
秦女士则表示:
【虽然我和你爸都急着抱孙子,但你也不能太过分,要尊重人家姑娘的意愿,做好防护措施】
【但如果人家姑娘愿意,那就明年头胎,后年二胎,第三胎最好给妈整个龙凤胎】
把杨逸晨都整无语了。
秦女士显然不知道想结成仙胎有多困难。
搞定了父母这边的事情,杨逸晨看到星渚已经坐到了电脑前,准备开始直播了。
仙子有些太敬业了,这离着最初俩人定的直播时间还好几个小时呢。
“星渚,要不要出去走走?”杨逸晨问道。
他害怕星渚长期坐在电脑前,会免疫力下降、皮肤变差、近视、肩周炎,长息肉...
虽然仙人身上发生这些事情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修道者都是超级宅男宅女,到了星渚和杨逸晨这种境界,闭关都是以十年为基础单位。
星渚说道:“这几天收益下降了,我觉得是不是要增加一下直播强度...”
昨天她讲的故事虽然吸引了不少观众,但是收益反而不高,可能是观众听入迷了忘了投喂了。
“收益跟很多因素挂钩,有时候转换下心情说不定反而更有效果。”
“喔。那我换身衣服。”
说罢,星渚便脱掉了莲裙。
莲裙下自然有贴身小衣,但杨逸晨还是觉得有点血脉贲张。
“我...去倒垃圾。”他拎起垃圾袋就出了门。
等他回到屋里,星渚已经换了一套精致少女风穿搭,下身穿米色A字裙,上身是淡色短衫。
她正坐在床边,将一条肉色的丝袜缓缓穿到洁白无瑕的腿上。
见杨逸晨回来,星渚站起身,将刚刚为了穿丝袜而卷起的裙角拉下,然后转了个圈道:“好看吗?”
“好看。”杨逸晨脑中却莫名回响起秦女士的话。
【明年头胎,后年二胎...】
可恶,婆媳联手毁我道心!
剑心诀,开!....开不起来...
杨逸晨上前将星渚搂在怀里,然后把鼻子埋到星渚头顶秀发里,深深吸一口气。
“你干嘛?”
“补充一下星渚能量。”
“靠吸我的头油吗?”
笑话,仙女是没有头油和头皮屑的。
杨逸晨又连吸三大口,只觉得神清气爽。
刚准备放开星渚,星渚却仰头把唇凑上来,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我也要补充逸晨能量。”
接着便是一个长长的深吻。
长到杨逸晨都产生了晕眩感。
“晚点再出门,现在外面热!”
“可是逸晨半仙之躯不是不怕热....哦?啊?...唔...”
....
两个小时后,俩人才出门。
星渚换了一条同色的裙子。
刚刚那条,皱了。
外面天气不错,杨逸晨让星渚选目的地,星渚选了市中心。
其实他是想带星渚到郊外游玩一下的,但是星渚却说:“自然的景致在九州见得多了,还是去有烟火气的地方逛逛吧。”
乘上公交车,杨逸晨发现自己的望气术更加精进了。
现在陌生人的气运也能看到了。
拿着手机浏览股市的中年大叔,头上金运忽明忽暗。
顶着纯净紫气的青年,恐怕很快就会迎来成功。
拿着单词本在背诵的学生,头顶正在集聚天权文曲之气。
杨逸晨拉着星渚的手坐在前排,想着如果能望到自身气运的话,二人头上定然顶着粉粉的桃花。
这时公交车停车到站,上来几个新乘客。
杨逸晨注意到,一个大妈头顶的气团中带着丝丝火气。
这是灾病的预兆,心属火,大妈近期可能会生出与心脏有关的病症来。
杨逸晨连忙站起来给大妈让座。
他刚想提醒大妈保重身体,大妈竟哼了一声,说道:
“你早就该给我让座了,年纪轻轻占着个座,还瞅我半天,不知道尊老?”
杨逸晨被这句话噎住了。
作为一个三千多岁的老人家,给个六七十岁的人让座,确实不是尊老,应该算爱幼。
原本他要提醒大妈保护心脏的事情也不想说了。
他拉着星渚走到公交车后面的空位坐下,不再理会那个大妈。
过了两站,那个大妈便下车了。
然而还没离开公交站,她就捂住胸口跪了下去。
星渚注意到了这一幕,说道:“我这里有能治好她病症的丹药,要不要给她?”
杨逸晨摇了摇头:“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作为仙人,随意干涉凡人的生老病死要沾因果的。
车辆缓缓起步,离公交站越来越远。
星渚却轻轻叹道:“当初救雁儿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百年前,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抱着还在襁褓中的荆雁儿跪在了一尘剑派门口。
他只是璀采山中一个村落里的樵夫,村中闹了瘟疫,雁儿的母亲病逝,也传染了刚满月的女儿。
樵夫已失去了妻子,不愿再失去女儿,便求到了一尘剑派。
也是雁儿命中有此福缘,樵夫向紧闭山门的弟子哭求时,恰好被刚刚出关的杨逸晨的神识捕捉到了。
杨逸晨来到了山门,从樵夫手中接过了已经奄奄一息,瘦得皮包骨的荆雁儿。
也许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荆雁儿睁了下眼睛,轻轻张了张嘴。
仅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杨逸晨动了恻隐之心。
他取出一枚丹药,细细地掐成小块,然后喂给了雁儿。
雁儿也成了杨逸晨的关门弟子,不是开关门的那种。
杨逸晨回想着当初这一幕,对星渚说道:
“雁儿当时张了张嘴,我觉得她不是在求助,而是想对我笑。
“濒临死亡却仍然对着世界抱有善意的孩子,不应该遭受那种命运。
“后来雁儿的成长也证明了,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星渚笑了:“因为她有个善良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