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璀采山。
一尘剑派护山大阵外,原本秀丽的景色如今变得阴云密布,腥风阵阵。
邪修们汇聚成一股黑压压的人潮,人人身穿黑衣,手持各种奇形怪状的法器,气息阴冷邪恶。
他们来自九州各地,听说九州第一剑修渡劫失败,便趁机联合起来,想要攻破一尘剑派,打击一下九州正道嚣张的气焰。
而一尘剑派的弟子们紧张地守在护山大阵内,眼神中透着坚定和不屈。他们知道,这是宗门最后的防线,一旦失守,就没有退路了。
在外面黑压压的人潮中央,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是黑煞盟的首领,也是这次进攻的组织者。
他有一个让人听到就双腿打颤的名字:澹台铁蛋!
澹台盟主面容憨厚,但眼神冷酷无情,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而可怕的气势。他手持一柄黑色的长剑,剑身上包裹着血色符箓,散发出魔气。这是他的本命法器——魔血剑。
为了与杨逸晨公认的“九州第一剑修”称号针锋相对,他称自己为“九州第一邪剑修”。
澹台铁蛋站在高处,俯视着璀采山上的护山大阵,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贪婪。
他对身边的一个邪修道:“这就是一尘剑派的护山大阵吗?看起来很薄弱啊。”
那个邪修说道:“澹台大人。这个护山大阵是一尘真人亲自布置的,似乎无法轻易地破开它。”
澹台铁蛋冷笑道:“一尘真人?呵呵,他已经死了。他留下的一尘剑派也不过是一群孤儿寡母罢了。今天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魔血剑,向着璀采山上挥去。顿时,无数邪修们也跟着举起了法器,向着护山大阵发出了猛烈的攻击。
空气中充满了杀气和魔气,雷电交加,风雨飘摇。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即将展开。
此时,在一尘剑派主峰的养性殿内,一尘七子中的六子正围坐在内室的门口。
“大师兄!如今邪修已经攻到山门外了,你赶快出山吧!”六子中的二师姐房玉丽对着内室传音道。
“是啊大师兄!现下不是闭关的时候!”三师兄厉亮说道。
“大师兄,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四师兄闵杰在拍门。
“出来吧,四师兄快要把门砸烂了!”五师兄鸿屏子抱臂立在一旁。
“嗐,大师兄不想担这个责任,我们干脆散伙算了,还要什么一尘剑派。”六师姐兰窕出言讥讽。
“呜呜呜,大师兄,你连雁儿都不理会了么?”小师妹荆雁儿可怜巴巴地说道。
危急关头,六子竟没有一个人在外主持御敌,全都聚在这里催促大师兄宫继励。
突然,内室中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毁灭之刻终于降临了,末日正在召唤本座!”
内室的大门被一股强横的真气冲开,穿着一身绯色道袍的宫继励现身。
他长发披散,瞳孔血红,周身散发着不祥的暗色气息。
“桀桀桀桀桀桀...”这位一尘真人的首徒怪笑着盯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脸上带着一股邪气。
房玉丽走上前去,照着大师兄的脸就一个大逼斗。
“大师兄你清醒一点,刚刚你装相炸门,差点伤到拍门的四师弟!”
“对不起。”
宫继励周身的邪气立刻消散,他乖巧地向着掌门师妹道歉。
“对小杰说,别对我!”
“是,对不起,四师弟。”
闵杰不在乎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大师兄,今天是周一,是你轮值了,别想着假借闭关偷懒。
“还有,别整天桀桀桀桀地笑,搞得好像在叫我名字一样。”
宫继励说道:“我没有偷懒,我在神游太虚,想找到师父和师娘在哪...”
他委委屈屈地看向房玉丽,却见师妹柳眉倒竖。
“出去干活!”
“好!”
他迅速驾云飞出了养性殿。
大殿外,负责开关殿门的关门弟子看到此景,便对另一侧的师兄说道:“大长老怎么周身散发着邪气,莫不是闭关闭得走火入魔了?”
师兄伸了个懒腰:“你入门晚,见到大长老的时候他总是跟一尘真人一起,不敢暴露本性。
“这才是大长老真正的样子。
“他脑子有病。
“一尘真人说他是先天性中二病晚期。”
护山大阵外,邪修们对着大阵狂砸了半天,却无法撼动丝毫。
这时大阵中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宫继励缓缓地飞出。
他周身散发的邪气让一众邪修都感到寒毛直竖。
澹台铁蛋微微一笑:“终于出来一个能抗事儿的了?”
宫继励冷冷说道:“你是他们的头目?”
“一尘剑派的小子孤陋寡闻,竟没听过‘九州第一邪剑修’澹台铁蛋的名号吗?”一众邪修哈哈大笑。
澹台铁蛋哼了一声,对下属们说道:“只提本座的称号便是。”
他挑眉看向宫继励:“你是来求饶的?”
宫继励摇了摇头:“我来给你们一个机会,来与我单挑,可以只死你一人,我会放过其他杂毛。”
澹台铁蛋手举魔血剑指向宫继励:“小子狂妄!今日本座就教你死字如何写!拔出你的剑来!”
宫继励一怔,脸现痛苦之色。
他用一只手捂住半边脸,颤抖着说道:“十七岁那年,我用剑伤害了一生挚爱,便发誓不再用剑。”
这情形让他身后的一尘剑派弟子都大为震动,想不到大长老还身负这种情劫。
养性殿内,正在以传影镜观察着外面情况的荆雁儿也感到十分奇怪。
她看向了房玉丽,歪头问道:“二师姐,大师兄的一生挚爱不是你么?”
刚说完,她突然惊呼一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难道大师兄在遇到二师姐之前,还有别的一生挚爱?二师姐难道只是替身?
却见房玉丽秀眉微皱,缓缓说道:
“没错,就是我。
“那年大师兄玩飞剑失手,切下了我一缕头发,被我从中州追着打到了北凉荒漠。
“从此他就留下了心理阴影,再也不敢碰剑了。”
“喔。”荆雁儿漠然转过头,继续看着传影镜。
想不到在这个情境下还被揎了一嘴狗粮。
讨厌。
护山大阵外,只见宫继励一扬手,一股强横的剑气便洞穿了“九州第一邪剑修”。
澹台铁蛋变成了澹台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