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城是中部区域的重要枢纽,这里的地理位置十分险要,更是通往流云谷的必经之路,也是裂天在此地的重要据点,城内必然有重兵把守,我们这支‘商队’想要安然通过,只怕比之前更加困难。”
风啸(老风)看着远处那座庞大的城池,叹了口气:“磐石城,城如其名,易守难攻,城主磐石洪,是磐石部族的旁支,早早就投靠了裂天,为人贪婪且手段狠辣,深得裂天信任。此前青璃前辈提到的磐石烈族长……他是磐石部族的嫡系族长,据说为人刚正,与磐石洪向来不和,但磐石部族在城内势力弱小,一直被磐石洪打压,这些年更是低调隐忍,几乎不问世事,他是否真的心向陛下,是否愿意冒险相助,都是未知之数。”
帝麟(阿土)默默地听着,他那张憨厚的犬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那双紧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父皇被囚,家国沦丧,如今连联络旧部都如此艰难,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压力和急迫感。
“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要试一试。”陆凌汐瑶语气坚定,“磐石城是我们进入中部腹地的第一站,也是获取核心情报的关键节点,磐石烈族长,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必须想办法接触他,并获取他的信任。”
“嗯,”纳兰容止表示赞同,“先入城,找个地方落脚,再从长计议,白虎,风啸,进城后的安排,还按之前的计划行事。”
白虎(熊大)瓮声瓮气地应道:“放心吧,主人,交给我和老风了。”
幽冥(小黑)和暗夜(小灰)也打起精神,继续扮演毫不起眼的小杂役角色。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支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小型商队,便出现在了通往磐石城的官道上。
兽拉货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单调的“咯吱”声,纳兰容止(纳拉古)依旧是一副冷漠高傲的样子,坐在车辕旁闭目养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陆凌汐瑶(小七)捧着一本破旧的兽皮卷(实则暗中观察四周),安静地坐在他身后,白虎(熊大)和风啸(老风)走在车旁,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帝麟(阿土)低着头,专心致志地赶着车,幽冥(小黑)和暗夜(小灰)跟在车后,时不时给拉车的角马兽喂些草料。
越靠近磐石城,官道上的行人和车马也渐渐多了起来,但气氛却显得异常压抑,大多数妖族都行色匆匆,低着头赶路,彼此之间很少交谈,偶尔遇到巡逻的狼牙卫小队,更是纷纷避让到路边,低下头颅,不敢直视。
城门近在眼前,磐石城果然名不虚传,城墙由巨大的黑色岩石垒砌而成,高达数十丈,厚重而坚固,墙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弩箭孔洞。
城门处,有上百名身穿黑色重甲、手持长戟或重盾的狼牙卫精锐驻守,他们的气息比鹰愁关的守卫更加彪悍,正仔细地盘查着每一个进出城门的妖族。
城门上方,悬挂着一幅巨大的裂天画像,画像上的裂天面容威严(实则阴鸷),眼神睥睨,下方贴满了各种告示和通缉令,其中几张最为醒目,上面用血红色的妖文写着“严防奸细”、“举报前朝余孽有重赏”等字样。
“停车,接受检查!”一名狼牙卫百夫长厉声喝道,他的目光扫过纳兰容止的商队。
风啸(老风)和白虎(熊大)立刻上前,脸上堆起熟练的笑容,递上伪造的通行文书和足额的“入城税”。
这一次的盘查比鹰愁关更加严格细致,不仅仔细核对了文书,询问了货物详情,还派人用长矛仔细探查了货车上的每一件“货物”,那名狼牙卫祭司再次拿出了“鉴妖盘”,依次从众人面前走过。
当鉴妖盘靠近纳兰容止(纳拉古)时,指针再次剧烈颤抖,并亮起红光,但这一次,有了鹰愁关的经验,陆凌汐瑶(小七)的精神干扰和幻术施展得更加隐蔽和精准,再加上纳兰容止刻意释放出的那股混合了多种气息的“域外强者”威压,以及白虎(熊大)那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最终,那名百夫长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在白虎又一次“恰到好处”的重金贿赂下,还是不耐烦地挥手放行了。
商队缓缓驶入磐石城,城内街道宽阔,两旁店铺林立,酒馆、武器铺、皮货店、药材行……鳞次栉比,看起来颇为繁华,往来的妖族数量也不少。
然而,这种繁华却透着一种冷漠,只见店铺里的伙计大多无精打采,商品的价格更是高得离谱。
街道上,随处可见成队巡逻的狼牙卫,他们眼神冷漠,腰间别着弯刀,任何直视他们的妖族,都会招来严厉的呵斥甚至鞭打。
普通妖族百姓脸上难见笑容,眼中充满了麻木、戒备和疲惫,他们走路都尽量贴着墙边,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到。
“先找个地方落脚。”白
虎(熊大)低声说道,他很快在城南一处相对偏僻、客流量不大的区域,找到了一家名为“驮兽客栈”的旅店。
客栈老板是个看起来精明实际却有些畏缩的鼠妖,在收了足够的妖晶后,给他们安排了几间还算干净的房间和一个可以停放货车的后院。
安顿下来后,众人立刻开始分头行动。
风啸(老风)利用他狐妖的身份和多年走南闯北练就的交际能力,开始混迹于城内的各大酒馆、茶肆,甚至是那些鱼龙混杂的地下交易场所,旁敲侧击地打探关于“磐石部族”和族长“磐石烈”的消息。
他出手阔绰(用的是陆凌汐瑶提供的妖晶),又不露声色,很快就从一些酒鬼、佣兵和消息贩子口中,拼凑出了一些零散的信息:磐石部族确实是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小部族,主要聚居在城西的贫民区,族人以采石和打铁为生,生活困苦。
族长磐石烈,为人沉默寡言,性格刚硬,早年似乎与城主磐石洪有过冲突,被打压得很惨,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很少与外界接触,更不参与城内任何势力的纷争,像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似乎在族内颇有威望。
白虎(熊大)以商队总管的身份,带着幽冥(小黑)和暗夜(小灰),在城内各处“闲逛”,假装考察市场、寻找合作伙伴,暗中观察磐石城的地形、城防部署以及狼牙卫的巡逻规律。
他憨厚的外表和魁梧的身材,很容易让人降低戒心,偶尔也会装作不经意地向一些本地商贩或脚夫打听磐石部族的情况,得到的信息与风啸打听到的基本一致。
陆凌汐瑶(小七)则留在客栈,一方面整理各方传来的信息,一方面利用精神力,感知城内的能量波动和情绪暗流。
她发现,裂天的统治不得人心,只是在形势所迫之下无人敢反抗,她还隐约感知到,城西磐石部族的聚居地附近,似乎有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仿佛是某种守护结界,虽然不强,却能有效地防止大部分窥探。
几天下来,关于磐石部族和磐石烈的情报渐渐清晰,但如何安全有效地接触,却成了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