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和风送暖,杜金在女人的肚皮上醒来。
“刘三子可曾来过?”
“老爷,未曾来过。”
“嗯?”
杜金疑惑地看了眼侍女。
不对啊,就算耽误点时间,晚上也能拉着首级回来了,怎么到天亮了还没回来?
他连忙去了一趟守备营,发现昨日出城的营兵都没回来。
回来时,刚好碰到门口有人求见。
郭和穿着破旧的短褂,就像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农,耸着肩膀。
“草民郭和,见过杜爷。”郭和毕恭毕敬的喊道。
杜金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眼熟,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你认识本官?”
“认识认识,杜爷您贵人多忘事,草民是小河村的啊!”
“小河村!”
杜金两颊一抖,目光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两波人都去了小河村,里面的人居然没事,难不成有什么意外?
他将冷冽的目光放在郭和身上。
“杜爷可否想起来?去年草民没钱交税,给了您一块河里捡的石头,您给我免了税。”
“哦,本官想起来了。”
郭和的话让杜金想起,去年的确拿了他一块罕见的玉石。
他后来送给了府城的上官,上官扬言要帮他升上一升,只不过到现在还没动静。
“杜爷想起来就好,草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今年的税能不能也用石头抵?”
虽然心中非常疑惑,但杜金还是比较沉着冷静的。
“什么石头?”
“还是去年那种,不过今年的有些不一样,是个宝贝。”
“什么,还是那种石头?!”
一听到有玉石,杜金贪婪的面孔就显露了出来,府城的上官最爱玉石了。
郭和神秘的点了点头。
“我那石头会发光,有拳头那么大!”
“嘶……”
杜金听闻有些震惊了,这要是真的,那可不得了。
升官不得板上钉钉了!
“快拿出来瞧瞧。”
杜金两眼放光,连忙伸出手,放在郭和眼前。
只见郭和面露难色,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怎么回事?”杜金问道,“若真是宝贝,本官做主免你一年的税!”
“不行啊杜爷,昨天道上来了一群马匪,还来了一群官兵,草民怕被他们抢了。”
郭和绘声绘色的说着,好像跟真的一样。
“什么?马匪,官兵?他们在干什么?”
听见郭和的话,杜金更加不解。
看到杜金的疑虑,郭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杜爷不知,昨天我看见马匪抢了个商队,有几十个凉州女子,各个都漂亮的紧。后来又来了一伙官兵,本以为他们是来打马匪的,谁成想他们跟马匪一起把女人拉走了。
对了,这是他们走后,草民捡到的香帕,是那些女子掉落的,还请杜爷过目。”
说着,郭和从兜里掏出一块淡粉色的丝绸,香气扑鼻。
杜金接过后,习惯性地闻了闻,顿时眼睛睁得老大。
上面的香气让他瞬间血脉喷张。
好啊,罗三刀,刘三子,两个狗东西,放着老子的命令不做,半路上背着老子玩女人!
老子有好东西都跟你们分享,你们竟敢吃独食!
杜金闻着香帕,越想越气,体内也越来越躁动,眼前甚至浮现出几十个女子妙曼的身影。
郭和偷偷瞄了一眼,那是周琬的香帕,上面他还加了一些催情的药粉。
“来人,备马,点兵!本官带你去拿石头!”
杜金急冲冲的连早饭都没吃,便去了守备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带着五十余名营兵出发,甚至都没向关城县令禀报。
只是名曰“剿匪”!
……
山道口,此时两侧已经埋伏了二十余人,都是小河村的老村民。
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待杜金他们经过,便将石头木桩之类的推下山,截断杜金的后路。
确保他无处逃脱。
杨临则带着十余骑兵,等候在山道的前方。
“王虎,你的箭术是跟谁学的?”
“跟我爹,我们家世代都是打猎的。”
“骑马呢?”
“我们村以前帮朝廷养过马,我就自己骑过,后来马被朝廷收走了。”
王虎一五一十的说着,此刻他心急如焚,期待自己仇人能立刻出现。
原来如此,朝廷之前的确是有过这样的国策。
“东家,杜金来了!”
李剑从前面骑马过来,报信说道。
“好,准备冲杀!”
杨临下达命令,齐丰带着骑兵们纷纷拔出马刀,严阵以待。
山道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行进。
只有为首的杜金骑在马上,悠哉悠哉的闻着香帕。
郭和跟在后面,一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杜爷,草……草民实在走不动了,你们先走,草民休息一会儿。”
郭和一屁股坐在路边,用手捶着腿。
杜金轻扫了他一眼,没当回事。
老东西嘛,走不快也挺正常的,而且他还要先去一趟罗三刀的寨子,看看是什么样的凉州美女。
凉州女子他还没玩过呢!
“别忘了给本官的石头,要是敢骗我,你可就遭老罪了!”杜金严厉说道。
“是,是,就休息一会儿,我就回村里取去。”
郭和附和几声,索性靠在了小树根上,挥着袖子给自己扇风。
目送杜金等人进入山口。
不多时,前面便传来一阵山石滚落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马蹄声阵阵,带着一片哀嚎和叫嚷。
二十骑兵如一根离弦利箭,直穿杜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