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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还在她送去的信上。

白璃忽然就感觉不妙了,“我没有受伤,哪儿来的血。”

可她忽然联想到什么,这封信送出去前,白琳中途回来过。

信摆在桌上,还没来得及送出去,那时刚好有师妹来找她,她出了门。

于是,那封信,白琳动过……

她见到她一言不发,如果细心注意,白琳有些微白的面色,以及颤抖的手的话,她还会一言不发出去找那个师妹吗。

白璃站起身,握了身旁佩剑,簪新,并没有把她的霉运破除。

“或许是不小心沾上去的,那日有个受伤的小师妹找我,我没注意,可能帮她处理的时候,带了一点血。”

江见眠见她自然的说着,也没有疑虑,“那就好,我当时真被吓到了。”

“我没事。”白璃避开她的视线,宽慰道,莫名心虚。

“我现在就要去问渊。”怕江见眠担忧,她压着喉咙的涩意,很轻松的说。

好像是去一个大好风光的地方游玩的语气和姿态。

江见眠也同她起身,“师姐,我陪你去。”

白璃拍拍她的肩,又深深看了一眼林青时,落了视线,她唇角弯了一下,一副隐秘的喜悦模样,“要不眠眠还是去仙界帮我问问。”

江见眠抿唇想拒绝,林青时轻声说,“问渊如今很太平,不会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去仙界问问,再去寻她们也不迟。”

大妖已死,只剩那万年不变的风景还在,诡秘之景,进去的人,除了惊艳,便是迷离般的贪恋。

只会沉醉不知归路。

白璃悄悄给林青时投了个感谢的目光,她只身一人,一人一剑,还有一个玉佩,上写不离。

人已离,早就该取下,她却忘了。

她寻过很多人,这次她希望是最后一次。

江见眠把蛇戒里她觉得有用的丹药和宝物都给了白璃,才放心的看白璃去了宗门主殿。

她们也跟着去了。

很意外的,白瑶在睡觉,厉洛陪着白伯父和伯母,倒是一派安静祥和,就感觉挺有那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尤其是厉洛真的很讨喜。

性格是一大优点,而气质更是添分。

伯父伯母倒是又老怀宽慰的看了江见眠和林青时几眼,提到幻媚,他们只说料到了,不过从分离心魔的神物。

被她们用出了极致,变成生生世世不分离的姻缘之物,也算物尽其用。

听闻白璃要去问渊,两人还莫名支持,这一点白璃和江见眠同样疑惑。

但夫妻俩只说,白璃此行机缘颇大,还叫了几个弟子和她一同去,原因是问渊前几日,境中有异变,听闻是上古残宝出世。

不过,也说不准,这修仙界,也有不少谣言分子,哪个山头动一动,总觉得是有神物,神人要出世了。

搞得尽数去窥探。

白璃闻言,面色如常,她笑着说不必了,她一人去即可,因为她是去寻妻的,寻妻这句话倒是没说。

但夫妻俩怎么看不出,只带着浓烈的担忧,给了她一些防身的符箓和宝物之类。

白璃出发了,江见眠便看向林青时,“我们也出发。”

“好。”

江见眠看着她不染风云的清淡模样,莫名觉得,林青时又瞒着她什么了。

所以在去仙界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再无后话。

跨过仙门的时候,江见眠看着被云团簇拥的林青时,她每走一步,那云朵便又会黏着她。

连云都和她抢她。

江见眠一把拍开那些云,小声威胁了一句,“她是我的,走开哦。”

云朵散开了一点。

她伸手去牵林青时,步子跨入天门的一瞬间,她感到无比轻松,果然神仙就该待在这里。

她回头去问林青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林青时眼里平和又安静,“没有,很舒服。”

江见眠放心了些,拉着她往自己寝宫走,林青时看着熟悉的仙阁,微微怔了一下。

这是她作为清若的清林阁。

所以,她从前是占了慕予的仙位,那么世界开放后,一切都是要还回去的。

不过她觉得不是还,是应该的。

不管是慕予和江见眠,都不该承受轮回的折磨。

她来就可以了。

江见眠轻车熟路的拉她去了阁内,清风拂楼宇,万物寂静,仙界很随性,时间像是慢了。

但实际上,仙界的时间比人间快,江见眠把她带到屋内坐下,便自顾自说,“你觉得,白璃师姐能找到白琳师姐么?”

林青时实言道,“我也不知,但希望她能找到。”

江见眠也点头,坐下的同时给林青时倒了杯果酒,“我也希望。”

她推了过去,“司命从紫宁的仙阁带来的,放了不少,你先喝着,我去找司命问个清楚。”

林青时眼眸微凝,她抬眸去拉有些急匆匆的江见眠,“不要问太多,点到为止。”

江见眠垂眸看了桌上的果酒,笑道,“当然了,我惜命呢,还想和你过长长久久一辈子。”

林青时点头,握着她的手心,异常温暖,她柔声道:“自然,我们时间很长。”

江见眠点点头,而后却凝眉,目光危险了些,“这果酒不喝醉,不可以哦。”

林青时低头看了一眼那酒杯,不喝醉不可以么,那她一杯即醉。

“等我回来。”江见眠松了她的手。

林青时看着她,然后说,“好,等你。”

……

江见眠找到司命,问他千年前问渊的事,司命一开始还挺警惕,以为江见眠要问未来。

不过她问过去,那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问渊那只大妖死得也不算什么隐秘的事,就是天荒地老,万物有命。

一句话说,就是天要亡你,该死还是得死的。

江见眠无语凝噎,什么叫该死还得死的。

那她和林青时呢。

“当年啊,慕予和溪晚的事,何尝不是因果,”感慨完,司命高深莫测来了一句,“万物有命,你的命长着呢。”

“那林青时呢?”

司命对着西天方向拜了一下,“不可说。”

江见眠不理他,自顾自又问,“白琳的身世如何?”

司命直起腰,奇怪的看她,“哪个白琳?”

江见眠掌心出现两个字,司命瞥了一眼,问,“只问过去,不问将来啊。”

“身世!当然过去了。”她想去把司命冒出的胡茬拔个干净,白长了,脑子也是。

“嗯……那还差不多。”司命鼻子哼着音,他细细看了命盘,查半天,也没个结果。

“是叫这名吗?还是说她另有其名。”

江见眠质疑他,鄙夷道:“你会用命盘吗?还是不识字,白琳两个字很常见的,再看看。”

司命气笑了,怒找了两遍,“没有!”

他怀疑江见眠来逗她了。

“真叫这个!”

司命见她很急又认真的模样,他想到一个可能性,“或许,此人在命盘中是无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