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很是平静,并没有什么那么多杂事发生。
就在谢益凡以为时间就这般平静度过直到神界开之日时,晚上篁二竟再次找上了他。
“公子,今晚夜色不错,不如上房顶一聚?”
篁二突然出现在谢益凡房间窗户上,手中拿着一坛酒水对着谢益凡示意道。
由于昨日篁二的行为,谢益凡此时并没有对她抱有多少戒心, 答应了她的邀请。
只不过该怎么上去呢?
谢益凡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头顶屋檐后犹豫了起来。
竹家安排的小院木楼里并没有直通屋顶的通道,他自己不过还只是个普通人,总不能飞上去吧......
“等下!我还没做好准......”
话未说完,谢益凡就在惊恐声中被篁二强行抱住飞上了屋檐顶上。
被人带着飞翔虽然不是谢益凡第一次这么体验,上一次还是在湾河滩那里被自己太爷爷带着飞到附近谈话。
只是,这两次没法对比啊!
上一次带谢益凡飞的是天人,挥手间就让谢益凡自己感觉自己飞翔了一般,而这次...
篁二不等谢益凡反应,左手拿着酒坛,右手直接强行把谢益凡搂抱在怀中,不用双脚用力凭空产生一波气团后便把两人都送上了屋顶。
在屋顶瓦片上落稳后,谢益凡便赶紧挣脱出篁二的束缚站在一旁,表情略微尴尬。
想以前,从来都是谢益凡变成“霸道总裁”去强行撩其他女生,没想到这次竟然倒转天罡被其他人这般调戏,还是个年龄大他一辈的女练气士。
没错就是被调戏,因为篁二是名练气士,她完全可以把气凝聚在谢益凡身上把谢益凡托到屋顶上,但却选择了这种贴身相拥的姿势...
不过对此篁二也有自己的狡辩:“抱歉公子,篁二自身内炁还未恢复完全,行为较为粗鲁请公子莫怪。”
莫怪?
怪什么?
若你不是前辈,我早就吃豆腐把你吃完了。
谢益凡心底腹诽几句后说道:“怎敢,还谢前辈能把益凡带上来,只是前辈为何突然想来这里...聚呢?”
篁二抿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转身朝屋顶高处的平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公子不是要求篁奴不准离开小院吗?其他地方都逛遍了,也就只有这里还余留些不曾见过的风景。”
走到平脊处转身坐下后,篁二看着谢益凡故意问道:“怎么,公子不喜欢这里吗?”
看着态度愈发奇怪起来的篁二,谢益凡决定今晚还是认真和她交流一下,看能不能通过倾听开导一下她。
于是谢益凡低头沉思片刻后便也朝屋顶平脊部分走来,嘴里说道:“不算喜欢,但也不是不喜欢。”
篁二歪头,不解道:“这算什么?”
谢益凡走到篁二附近坐下后,侧身对着篁二抬头望天说道:“因为一个月前,我也是这般躺在屋顶上仰望着星空,那时是我修炼失败被判死刑后第一次走出病房,躺在瓦片上思考着自己接下来不足半月的寿命”
“那时候的夜空和现在一样也是那般璀璨,但我的心底却冰冷无比,因为这些景色我不久后便不再拥有。”
“以前我也喜欢仰望星空,想从中找到曾经的那颗蓝星。”
“但从那时过后我便不再喜欢了,因为无边的宇宙其实和深渊一样,深邃而望不到底,令人绝望。”
篁二眼中有丝惊讶,她没想到谢益凡竟会和她透露交流这些,原本她以为今晚只是她一个人的独戏。
“也许,那时你身边缺少点暖身的东西,比如这个。”在谢益凡说完沉默片刻后,篁二举起手中酒坛对谢益凡示意道。
谢益凡轻笑一声摇摇头道:“这的确是暖身的好东西,不过当初我也并不缺,后来我大伯自己带着一坛酒来陪我喝了一晚。”
“也是那晚后我才抛开死亡的恐惧,准备好好拥抱接下来的时间,最后,我活到了现在。”
说完,谢益凡便转头看向篁二的眼睛说道:“前辈,不知您是有何苦衷留在心中呢?益凡可否倾听一二?”
不知不觉被谢益凡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篁二愣住片刻后便摇头苦笑一声,打开酒坛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夜里独上屋檐饮酒,这般豪放的画面其实也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粗鲁,篁二并没有像那些武夫一样粗犷,反而姿态较为优雅,一坛如西瓜般大小的酒坛抬起来灌入嘴里时竟不撒一滴出来。
喝完一大口酒后,篁二抬头望天对谢益凡问道:“公子可猜出篁二是何方人士不?”
听到这个问题,谢益凡思索一会后回答道:“前辈...应该不是我们西南甚至江南人士吧,至少父母都是北方中原人士,不然前辈这般身形...在葬龙江以南确实少见。”
篁二身高很高,是谢益凡见过身高最高的女性之一,裸身高估计有接近有一米八也就是一米七八左右,若走体修之道恐怕就是天生的女狂战士。
这般身高谢益凡这一生就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篁二,另一个则是他的母亲,祖籍陇州关内。
得益于自己母亲的优良基因,谢益凡现在的身高比篁二还高一点,不至于被个女的压下一头。
也是如此,谢益凡才大胆猜测篁二是来自北方,因为那里的人身高普遍较高。
听到谢益凡的猜测后,篁二苦笑一声后便又抬起酒坛喝了一口,喝完说道:“公子猜得没错,篁二的确来自北方,还是西北宁州。”
果然!
从听到篁二竟然敢杀赵家之人后,谢益凡便猜测她是来自西北,只有那里才会和赵家接触。
“这点公子其实也早就猜到了吧。”
篁二转头看着谢益凡,脸颊在夜色中能微微看出些粉红之色。
“咳咳,这点倒没有,毕竟西北那里条件太苛刻,益凡认为那里滋养不出前辈这般灵杰人物,所以便没有往那里猜测。”谢益凡略显尴尬地回答着,眼神有些躲避。
“哼哼,公子嘴里果然还是那般会哄人,怪不得会有这么多美人在短时间里被公子拿下。”
听到篁二这般调侃,谢益凡体内的尴尬都快溢满出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篁二并没有想看着他的窘态,转回头看着天空后接着说道:“不过公子可能不知道,篁二小时候也是和公子一样的家族小姐,那时候也有许多人在我身边说着阿谀讨好的话,以为未来的生活也是这般轻松惬意,令人满足,只不过...”
篁二静静地说着,谢益凡在夜风中慢慢聆听着篁二的往事。
微风吹拂,赶去白日闷热的同时,也扫去人们心中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