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微微点头,手缓缓放下,安慰道:
“你且安心,其实这其中只有皇帝认出了你。你所拥有的那套法门,学会之后会自然运转,虽然效果没有自己主动运转来得好,但也足以骗过地阶以下的人。”
沈易顿了顿,继续道:
“那皇帝境界是地阶前期,这才看了出来。而我因这老太医的能力在医学上颇有造诣,所以仅凭玄阶境界就能察觉。”
说着,沈易轻轻踱步到一旁,拿起一卷竹简,似在回忆确认,随后继续道:
“不过现在你主动启用法门后,连我也难以看出破绽了。”
白帆听了沈易的解释,这才稍稍安心,长舒一口气说道:
“狗皇帝知道了便罢,反正他本就知晓我是眼线。之后我只要小心行事,持续运转《化阴为阳》便是。”
接着,白帆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连忙问道:
“我的这个大太监身份的脾性如何?我必须得了解清楚,不然难以扮演好啊。”
沈易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碰巧与老太医的性格相似,较为沉默寡言。至于你扮演的角色,我在竹简里并未找到相关记载。”
白帆顿时有些苦恼,她一边回想着小太监的只言片语,一边分析道:
“从那些话中推测,大太监应该是个性情不定、心狠手辣之人,可我从始至终的表现都太过随性了,与角色形象相差甚远。看来之后我得按照这标准来调整自己的言行举止了。”
然后,白帆满心疑惑地向沈易发问:
“沈易,你说我这都地阶圆满了,可为何我只知晓一个法门呢?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啊,按说我这等境界,理应掌握诸多能力才是。”
沈易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依我之见,或许是因为你当下的扮演度太低,致使与这角色的融合度欠佳,如此一来,自然难以领悟角色所具备的众多技能与能力。”
白帆听了,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恍然大悟。
她随即调整状态,眼神中流露出狡黠与威严,尖着嗓子,模仿大公公的语气说道:
“沈老太医啊,咱家且问你,你可有见到其他那些个同伴呐?”
沈易神色冷淡,同样进入状态,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下官未曾见到,这皇宫大内,人来人往,想要寻得他们,谈何容易。”
也不知他这般冷淡是被白帆那刻意拿捏的语气所恼,还是他所扮演的老太医本就性情淡漠。
白帆隐约感觉在她特地那么对沈易说话时,沈易似乎有些不悦了。
沈易顿了顿,又开口问道:
“白公公,咱二人是否要结伴去寻其他人?”
白帆轻轻摆了摆手,说道:
“沈老太医,你且想想,如今咱们大家身份皆未明晰,这般盲目地去寻找,就如同在茫茫大海里捞针一般,不过是白费力气。倒不如咱多搜集些这剧本世界的信息,待日后汇合之时,也好有话可说,相互交流。”
白帆说完,紧张的捏着手心。
我简直是演戏的天才!
她微微翘起嘴角,在心里自夸道。
沈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紧接着,沈易说道:
“下官打算再研习研习医术,心中好奇这在这剧本世界里学会的技能,能否带出到外面的世界。”
白帆满不在乎地应道:
“沈老太医但去无妨。”
只要能提升扮演度,你要做什么事我都没意见。
白帆心想。
随后,白帆从书房踱步而出,刚一出门,便瞧见七公主正从床上缓缓起身。
七公主面色略显苍白,却透着一股倔强,双手撑着床沿,努力想要站稳。
白帆见状,缓步上前,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关切地说道:
“公主殿下,您身子尚未痊愈,还是应当多歇息才是。”
七公主却仿若未闻,依旧执着地尝试站稳。
白帆见状,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搀扶。
可就在即将触碰到七公主的瞬间,她猛地想起自己大太监的身份。
若是这般搀扶公主,恐怕会与大太监的形象不符。
于是,她暗中施展气劲,只见一小股无形的力量从她掌心涌出,如同沈易方才隔空取物那般精妙,这股气劲稳稳地托住了七公主,使其得以站稳。
白帆顺势单手将七公主抱起,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让七公主坐在自己单臂环成的“座椅”之上。
七公主唯恐掉落下去,脑袋不由自主地枕在了白帆怀里。
她顿时羞红了脸,心中羞怯不已,试图挣脱。
白帆察觉到她的意图,另一只手轻轻按住她,轻声说道:
“公主殿下莫要乱动,咱家这便带您离开这地儿。”
此时,沈易从屋内走出,将一包包裹严实的药扔向白帆,白帆反手接住药包,侧着身子回头。
沈易同时叮嘱道:
“白公公,您回去后熬制这药给七公主服用,每种都熬上一些,并无特殊要求,您看着来。只要不一次性喂太多,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白帆抓着药包,心中暗自腹诽:
这沈易演的老太医,比自己这大太监还要绝情几分呐。
白帆正欲携七公主离去,只听得“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来者乃是一位年事颇高的太监,头发已然花白,身形佝偻,似是被岁月压弯了腰。
这老太监一入门,便满脸堆笑,那笑容却透着一股虚伪。
白帆眯了眯眼。
来者不善啊。
谢广坤开口便给白帆戴起了高帽:
“哟,咱家道是谁呢,这不是白公公嘛。”
紧接着,谢广坤又阴阳怪气的说:
“您瞧瞧,您这事儿办得可不大地道啊,七公主金枝玉叶,身体娇贵无比,如今却因您染上了风寒,这满皇宫上下谁人不知啊?您这可算是违了圣谕,依咱家看,这罪过可不小呐。”
言罢,谢广坤还神气十足地抖了抖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白帆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径直从谢广坤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