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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朝是二更时回宫的,他前脚一走韩爌也立刻出了门,直奔刘一燝的府邸。

两位阁臣在书房里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的交谈,其间没有说一句废话,全都是围绕辽东的军情。

在敲定了大政方针后,刘首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但愿建奴这次出兵只是骚扰。”

韩爌附和道:“时局艰难,辽东只要能稳住局面即可,不求赫赫之功。哎…衡台和节寰有些操之过急了,怕就怕咱们自己人给袁凤翔施压,逼迫他冒进。阁老,是否以内阁的名义给凤翔发一份急递,强令他据城固守。”(衡台是周朝瑞,节寰是袁可立。)

刘一燝缓缓摇头道:“不可。且不说其他阁臣的想法是否与你我二人一样,这封急递一旦发出,辽东的战事无论胜负,我们都要承担责任。袁凤翔若出城战败,言官可弹劾我们一个掣肘边将的罪名;袁凤翔若守城获胜,言官又可弹劾我们畏敌不前;即使袁凤翔野战获胜,我们同样会被抨击老迈昏庸、贻误战机,导致战果平平。”

“哎……”韩爌叹气道:“阁老说的在理,司礼监的批红也发出去了,只能希望袁凤翔会老老实实的打一场守城战。”

刘、韩二人虽为东林党在朝中的支柱,也希望自己人能立下不世之功,但他们毕竟久居中枢,对全局看得更透彻,明白就朝廷目前的情况来看,并没有能力调集充足的资源与建州女真全面开战,最好还是采取防御性策略。

再则他俩已位极人臣,对建功立业的诉求没那么迫切,更愿意稳定局势后缓步推进既定方针,故而并不十分赞同东林党下层官员的观点。

于是朝堂上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三角关系:

皇帝朱由校表面保守,内心却期盼帝国的军队能主动出击、一雪前耻,然后佯装对东林党作出让步,借此换取官僚集团同意让自己的奶娘回宫。

阁臣希望对外采取更为保守的军事措施,又迫于政治立场和下级官员的压力,不得不接受皇帝的交易,以体现自己的政治正确。

而下层的东林党官员为了积累政治资本,同时也为了证明其派系的进步性,也同意抓大放小,把玩具还给皇帝,以换取更宽松的执政环境。

三方都拿到了双重好处,可谓是三方都获得了双赢,其余的官员哪怕看出了其中隐藏的问题,也不敢跳出来吱声。

但是,大家都知道利益守恒定律,有人获利就有人吃亏,这么多人都得到了好处,那谁又来为此买单呢?

自然是内廷咯,因为让太监们做出牺牲的政治代价最小。

没错,王安的确是东林党的朋友,人品和能力都很出色,可让清流与阉宦为伍实在有失体面,将来也容易落人口实,所以委屈王大总管吃点亏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魏朝苦口婆心的与韩爌唠了半天,并未取得实质性成果,只得到一句:册立皇后之事,内阁自当全力推进,却没有提及客氏半个字。

宫里斗得再厉害也波及不到紫禁城之外,只要朝廷的施政不受影响就都不是问题,士大夫讲究的是行大道,怎肯为女子与小人费心。

临别前韩爌又道:“王公公让在下明日进宫与圣上商量选秀事宜,阁老意下如何?”

“册立皇后是大事,的确不能耽搁,韩兄面圣时可适当催促一下。”

“那弹劾顾秉谦的奏疏呢?”

刘一燝沉吟片刻道:“我给鹤亭修书一封,把弹劾的奏本先压一压。礼部正在筹备册立皇后的大典,此时弹劾礼部右侍郎,不是诚心添乱吗?”(鹤亭是赵南星的别号)

韩爌点了点头道:“在下也是这样认为,那咱们就先替王公公担待一点,等皇后册立大典办完,再让言官弹劾顾秉谦。”

“只能如此。”

……

床榻上亵衣四散,松软的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无法描述的颓靡之气。

客印月光着上半身瘫软在周宁怀中,她的嘴角微弯、眼波荡漾,神态显得分外娇媚。

那对硕大的雪团汗津盈盈,淡红的指痕犹在,足以证明方才的鏖战是多么激烈。

然而尽管她的脸上倦容毕现,却仍旧用手指轻轻抚弄着男人的胸膛,仿佛在暗示她还能多承受几分摧残。

自从魂穿到明朝以来,周宁还是第一次与女子行欢,想不到对象竟是皇帝的私宠,仅凭这一点就不枉穿越之行。

不得不说客氏的确是男人的尤物,姣好的容貌和丰满的身材暂且不论,单是婉转逢迎的手段就叫寻常女子望尘莫及,难怪朱由校会沉迷其中。

生理性喜欢才是真喜欢,这与情绪无关,全是源于她的技术水平与硬件条件所形成的综合优势。

当然周宁这副身体也很硬朗,体力和耐力都胜过小皇帝远矣,着实让客氏有点招架不住,以至于中途险些令她晕了过去。

“周郎害苦奴家了,奴家将来回了宫可怎么办?”客印月这话倒不是在奉承,她这辈子正儿八经经历过的男人就两个,两个都不曾真正满足过她。

客氏的丈夫是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既没有情趣又缺乏技巧,床笫之间就像在例行公事,毫无乐趣可言。

小皇帝虽有干劲儿,奈何其身体素质堪忧,技术方面也有不足,只能用来聊以慰藉,谈不上享受。

而周宁凭借后世发达的资讯渠道,积累了丰富的理论知识,拥有技术上的代差优势,完全是碾压这个时代的男性。

他的操作手法耳目一新,个中滋味百转千回,为客氏打开了通向新世界的大门,若非皇权能带来无尽的财富与显赫的地位,客氏还真不一定想回宫。

“夫人,你不能自由进出紫禁城吗?”

“哪有这么容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就算要出来,也得有个合理的说法,而且天天进出会惹人怀疑。”客印月一边说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语气也愈发哀怨。

周宁打趣道:“啧啧啧…夫人每天都想要?”

“讨厌,奴家就是舍不得你嘛。”

“让你儿子搬到京城来住,夫人不就好找借口出宫了吗?”

“这合适吗?”客氏想过让儿子来京城,只是她的儿子不成器,又没念过私塾,除了吃喝玩乐就不会干别的,住在京城里搞不好得闯祸。

周宁知道历史会如何发展,便若无其事道:“给你儿子谋个一官半职不好吗?到时候你把他交给我来管,保证能让他出人头地。”

“周郎,你说真的?”

“对啊,我认他做义弟。”

客印月歪着脑袋想了想,娇嗔道:“你…你真不是东西,我儿子认你当哥,那我怎么办?”

周宁猛的一翻身,将客氏压在下面,色眯眯的笑道:“夫人就交给我来办。”

“啊…周郎,轻…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