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站在他的身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温暖。
萧珩之屋子里没有炭火,所以一直给她捂着双手。
其实姜娩本来没觉得多冷,但萧珩之太暖了,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是这样冰凉。
他一边给她搓着手背,一边嘴里小声嘀咕:“怪不得以前你总不想碰我的手,冰冰凉凉的,确实不舒服。”
有那么一瞬,姜娩鼻酸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了从前那个萧珩之,在她身边傻傻的,什么事都依着她,把她宠得很娇气。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狠心丢下他。
思索着,萧珩之突然开口:“本王还是叫人送些炭火来,你这手都捂不热。”
姜娩连忙拉住他,说:“不用了。”
她抽出手,放在他的脖子两边,笑着说:“以前没有炭火的时候,我就像这样......你忘了?”
萧珩之怔愣在原地,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姜娩......这是在对他示好吗?
他看着她笑盈盈的眉眼,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就这么一臂的间隔,被她圈着脖子,只要稍稍低头,就能吻到她。
太近了,她今日过来两次,什么也没说,所以就只是因为想见他吗?
萧珩之不敢动,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在这一刻变得愈加沉默。
空气中流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那种温暖、紧张、期待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姜娩感受着掌心下传来暖意,正想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按住。
萧珩之缓缓偏过脸,轻轻吻在她的掌心。
“王爷......”
姜娩动了动手,刚被松开,又被他揽过去扣在怀里。
“别动......”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姜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很快,她就闻到一股血腥气
仔细一嗅,发现是萧珩之身上的。
她伸手探了探,碰到他后背的时候,他把她的手别了过来。
姜娩挣开他的怀抱,问:“王爷是受伤了吗?怎么弄的?”
萧珩之看着她皱眉质问,心里竟觉得有些甜蜜。
“担心我?”
“我只是……只是闻到血腥味,随口问问。”
萧珩之轻轻扬起唇角,眼底漾着几分暖意:“一点小伤而已。”
“王爷什么都说是小伤,若真是小伤的话,那......”
那为何大夫说伤及内里,以至于活不久......
但这话姜娩没有说出口,而是换了一句:“若真是小伤,那为何会有如此浓的血腥气?”
萧珩之看她眼神闪躲,语气带着急切。他故意放开手,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
“真想知道?那不如亲自来看看。”
他衣襟半敞,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眉目间带着一丝戏谑和期待。
姜娩抿唇,显然被他的态度激得有些恼怒。
想转身走人,但又实在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伤。
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对萧珩之有了这等好奇心。
终究是靠近过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王爷若是逞强不说,便莫怪我动手了。”
萧珩之挑眉,非但不避,反而抬手扶住她的腰,低声道:“随你。”
姜娩一怔,心中莫名涌上一丝异样的情绪。
她硬着头皮凑近,伸手一层一层褪下衣衫,血腥气越来越重。
只剩最后一层时,能看到浸染了血的衣料都粘在了皮肤上。
从包扎方式来看,是箭伤,再偏一些就是心口的位置。
姜娩脸色微变:“这到底怎么回事?王爷与人动手了?怎会有人伤得了王爷?”
萧珩之却笑得漫不经心,抬头望着她:“为何伤不了?在你心里,本王很厉害吗?”
“王爷自然厉害了,从前的‘丰功伟绩’我可没忘。”
他浅笑一声:“所以啊,这都是小伤,不用大惊小怪。”
姜娩看着他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皱眉:“这是什么话!若都是王爷这态度,再是小伤,都会一次次积累成疾。何况这若是再伤得重些……”
“好了,别吵了。”
萧珩之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姜娩,”他的声音忽然柔了几分,“你是真的在担心我吗?”
姜娩被他看得不自在,移开视线,拿下他的手说:“我住在王爷府上,吃王爷的用王爷的,自然会担心了......”
她的话模棱两可,却让萧珩之唇边的笑意更深。
“那你是不是……心里也有些放不下了?”
“我......”姜娩心跳莫名加快,搬出来一个看似像样的理由,“我是因为知道了大夫说的话,他说王爷的身体......受过很多伤,所以我才一时好奇。”
“你知道了?何时知的?”
“就是上次王爷病重,对人避而不见,我就去问了大夫。如今看来,王爷就是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所以才会......”
姜娩止住了话,没有再继续说。
“才会什么?才会活不久吗?”
姜娩没有接话。
萧珩之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得更近些,靠在她怀里。
“所以啊,你就看在本王活不久的份上,对我好些吧。”
姜娩脸颊一热,连忙往后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王爷既受了伤,就好生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萧珩之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尖,笑意在唇边荡漾开来,却也没有再逼近,只是目送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的温柔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