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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龄本还想着三公主一事,谁知曦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脑子都有些发懵。

旋即,他那张俊容便红润起来。

“我……”

宋曦晚已然往前走。

这些心知肚明的事情,没必要再继续往下说。

宋君龄急忙跟上妹妹步伐,张启薄唇想要再解释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唉。

此事谈何容易?

……

宫中。

谢倾鸢满面冷厉地向父皇告状,“父皇,二哥身为皇子,却在酒楼之中如此为难一个朝臣之女,儿臣认为实属不妥,且宋大人知道定会上奏的,到时候其他朝臣会如何想?”

皇上时而轻咳几声,面色尽是颓靡。

他询问声音都极其虚弱,“羌儿,可有此事啊?”

谢羌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地哭诉,“父皇绝无此事啊,羌儿才是被宋曦晚打伤之人,她竟敢藐视皇室!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将她收入大牢,听候发落!”

说罢,谢羌还给御医递去一个眼神。

御医硬着头皮上前道:“禀告皇上,二皇子伤势确实很重,身上不禁有多处鞭伤,且手臂也被废掉,需要养个一年半载才能转好。”

“父皇,儿臣本就在秋猎遭奸人所算计,如今还没一个水落石出,如今又被宋曦晚这般凌虐,儿臣不服啊!”

谢羌想起宋曦晚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心中溢出滔天怒火。

一个臣女竟敢如此嚣张!

谢羌眼角余光瞥向谢丞骞,又咬牙冷声道:“且秋猎当日,宋曦晚亦是在场的,谁知是否也与她有关?”

谢倾鸢蹙紧眉心,“大理寺都查过了,那根毒针没有十年以上的内力发不出来,宋姑娘怎可能有如此能耐?”

这个二哥,此刻真像是个见人就咬的疯狗!

谢羌阴声质问:“所以你的意思便是她打伤我一事是真的了?”

“你!”

“好了。”

皇上出声制止。

他掀起沉重眼皮,目色疲倦地望着面前三个儿女,心中腾升起一股烦躁,不想理会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伤势在此,便是铁证。

皇上看向福公公,道:“去传宋曦晚进宫。”

“不必。”

谢丞骞沉冷嗓音在养心殿中徐徐响起,令在场的人心里都泛出一股寒意。

这可是在忤逆圣意啊!

皇上面色一怒,呵斥这个最让他不喜的儿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一气令皇上咳嗽得不行,吓得御医赶紧上前诊脉,为皇上护住心脉。

“皇上切勿动怒啊。”

谢羌眼中浮现一抹得意,顾不上找宋曦晚麻烦,训斥谢丞骞,“五弟,你竟敢违背父皇之意?”

谢倾鸢略着急地给谢丞骞递去一个眼神,这个时候跟父皇对着干不明智啊。

她由始至终目睹这一出闹剧,定能为宋曦晚讨回公道的。

谢丞骞眸色淡冷,“儿臣并非忤逆父皇,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把宋姑娘牵扯进来,二哥的手是我废的。”

众人一震。

皇上刚刚顺过来的一口气,险些都要岔开,颤声追问:“你说什么?”

这儿子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谢丞骞冷声解释,“二哥特地在酒楼算计为难宋姑娘,儿臣在前往缉拿他的时候正好碰见,又见他的侍卫对宋姑娘下死手,逼不得已才出手相救。”

“你胡说!”

谢羌听得怒火又冒出来了。

这颠倒是非黑白本事真强,当他和父皇是个傻子吗?

谢倾鸢眼底闪过异色,迅速明白谢丞骞话中的“缉拿”之意,顺着开口发问:“五弟为何要缉拿二哥?”

“我正要说此事。”谢丞骞眸光转向皇上,作揖恳请,“父皇,二弟肆意杀害府中嫔妃奴仆,造成众怒,已有不少人告到大理寺了,若是不尽快给出一个公道,怕是会动摇皇室威严。”

冷冽言辞落下后,殿内一片死寂。

谢羌毫无方才的凄惨模样,只有惊慌。

不会的!

他明明已经封口了,谁胆子这么大敢去出卖他?

皇上一看便知道谢丞骞说的是事实,心中烦躁更甚。

这个儿子的权势已经脱离他掌控了。

谢羌还在哭着辩解,“父皇明鉴啊,绝无此事!儿臣怎可能如此丧尽天良,是她们自己要死要活的!”

“闭嘴!”

最后那句毫无脑子的话,硬生生把皇上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废物!

不但办不成事,还屡屡受到掣肘,要他来庇护。

谢丞骞身影纹丝不动,谢羌恐惧地思考着对策,唯有谢倾鸢惊慌上前,担心叫唤。

“父皇,父皇可是难受?”

谢倾鸢只想纠错,不让谢羌继续肆无忌惮下去,可并不想让父皇出事啊。

皇上轻微摆手,望向这女儿的眼神颇为复杂。

最终,皇上道:“无碍。”

谢丞骞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笑容。

看来皇上心意已决,即便真正关心也撼动不了他那自私自利的心。

谢倾鸢丝毫没察觉出不对,松口气提议,“此事兹事体大,不如让人去调查清楚二哥府中一案再做定论吧?”

“不行。”

皇上坚决摇头,含带着血丝的冷然目光盯着谢丞骞,冷声下令,“不准查,若是泄露出去,朝廷必定动荡!”

当初谢羌为了巩固势力,娶了不少地方权势之女,包括大臣女儿。

死掉哪一个都会掀起轩然大波的!

谢倾鸢僵住,颤声道:“父皇,那可是一条条人命,难道就置之不理了吗?”

她不能理解,秉公办案不行吗?

皇上目色凌厉,“若引起动荡导致改朝换代,死伤只会无数,这你就不觉得是人命了?”

谢倾鸢无法理解这个答复。

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谢羌宛若捡回一条命,擦去额头冷汗道:“谢父皇信任,儿臣定是冤枉的,绝不会让人奸计得逞。”

谢倾鸢胸腔处堵得不行,眼泪险些都要掉下。

太过委屈了!

她看向谢丞骞,希望五弟能站在她这边。

谁知,谢丞骞只问:“如此一来,那今日我算是误伤二哥了?应当不用负责?”

皇上和谢羌气闷得很,这话分明是威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