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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揣着纸张,走到了朱元璋的偏殿之外,偷偷摸摸的朱元璋正在和汤和喝茶,两个人脸上都带着难得的惬意。小涛子前来看见朱雄英刚要打招呼,朱雄英制止。

殿内,朱元璋轻轻晃着手中的茶杯,感慨道:“老汤呀,你说说,徐达和常遇春这两条老狗还活着多好呀。”话语里虽是这般调侃的称呼,可眼神中却满是怀念与温情。

汤和微微一怔,随即苦笑着摇头,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重八,徐达和常二愣子那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为咱大明的江山社稷,那可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们走了,只留咱俩在里这心里,空落落的。”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神有些黯淡,“是啊,想当年,咱们几个从一无所有开始,一路拼杀,历经多少生死,才有了如今这大明江山。徐达稳重有谋,常遇春勇猛无双......”

汤和目光望向远方,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往昔的岁月,“还记得当年攻打集庆路,常兄弟一马当先,那气势,吓得敌军屁滚尿流。还有徐老三,鄱阳湖一战,若不是他当机立断,咱们哪能这么顺利击败陈友谅。”

“哼,这些事儿,我怎会忘。”朱元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自豪,“他们都是我大明的擎天柱,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朱元璋侧着眼睛看着汤和,“汤老狗,你年轻时候的姘头曹家小媳妇去年好像丧偶了。”

汤和看着朱元璋,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我和曹寡妇清清白白的,休要污人清白!”

话锋一转,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关切,“果真吗?义父。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本就艰难,如今又没了丈夫……”

朱元璋看着汤和这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瞧你这模样,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儿千真万确。听说她丈夫一病不起,熬了几个月,到底还是没挺过去。”

汤和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忧虑,“那她们孤儿寡母的,往后可怎么过啊……”

朱元璋看着汤和,心中明白他的心思,调侃道:“老汤,你这么关心人家,要不,找个机会去看看?也算是故人之间的情分。给人家挑挑水之类的。”

汤和瞪了朱元璋一眼,“别在这儿打趣我了。我就是念着当年的情分,大家一起苦过来的,如今她遭了难,我心里不好受。能帮一把是一把。”

“行啦行啦,我还不知道你。”朱元璋摆了摆手,“说起来,咱们这些年忙着打江山、坐江山,那些旧时光里的人,都渐渐疏远了。难得还有这份念想。”

汤和微微点头,“是啊,这一路走来,好多人都不在了,剩下咱们几个,偶尔回忆起那些事儿,就觉得像做梦一样。”

这时,殿外的朱雄英听到这里,故意咳嗽了一声。

“老爷子,汤爷爷,好巧呀,你们都在呢,吃了吗?”朱雄英恭敬地行礼。

朱元璋回过神来,笑骂道:“你这小子,鬼鬼祟祟在外面听了多久?”

朱雄英挠挠头,“也没听多久,就是从给寡妇挑水开始。”

汤和脸猛地红了,“我们瞎说的,小孩子家别听这些有的没的。你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正事?”汤和急于转移话题,一脸认真地看向朱雄英。

朱雄英一脸正色道,“没有。就是过来听墙根的,没想到汤爷爷年轻时候如此.....。”

汤和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无奈地瞪着朱雄英,脸上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整张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这孩子,就别拿你汤爷爷打趣了。”

朱元璋在一旁哈哈大笑,“老汤啊,瞧你这样子,大孙难得见你这般,你就由着他乐呵乐呵。”

朱雄英笑嘻嘻地说道:“汤爷爷,绝没有打趣您的意思。只是听您和爷爷聊天,觉得特别有意思,仿佛看到了你们年轻时候那些鲜活的过往。但是话说回来了,曹寡妇漂亮不。”

汤和下意识的说,“她不是漂亮不漂亮,他就是那种......。”

汤和无奈地摆摆手,“得得得,你这小嘴跟淬了毒似的。说吧,除了听墙根,真没别的事儿?”

朱雄英这才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从怀里掏出那张纸,“其实,孙儿还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孙儿写了些对付女真的计策,想请爷爷和汤爷爷帮我把把关。”

朱元璋接过纸张,展开仔细端详,汤和也凑了过来,两人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朱元璋和汤和大声喊到,“好好好。”

“大国吞并小国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当年的辽国也这样打,也不会被金灭国了。”朱元璋淡淡的道。

朱元璋手指轻点着朱雄英所呈的计策,眼神仿佛透过时空,看向往昔辽金相争的岁月,缓缓说道:“大孙,你这计策让我想起当年辽国与金国的纷争。若辽国当时懂得‘围’的策略,何至于被金国所灭。

想那辽国,地域广袤,兵力也不算薄弱,可为何一败涂地?就在于他们打法太过刚猛直接,不懂得迂回包抄,围而歼之。金国崛起之时,虽士气高昂,但毕竟根基尚浅。倘若辽国能集结优势兵力,从多路进发,将金国势力团团围住,断其粮草补给,阻其援兵来路。

如此一来,金国便如瓮中之鳖。金国地处北方,资源有限,一旦被围,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纵有冲天的斗志,也难敌饥饿与疲惫。而且,在包围的过程中,不必急于进攻,可采取骚扰战术,不断消耗其有生力量,挫其锐气。

再者,辽国本就民族众多,若能善加利用,分化金国周边的部落,许以重利,让他们不为金国所用,甚至反戈一击,那金国的处境将更加艰难。如此‘围’之,步步为营,何愁金国不灭,又怎会落得被金国覆灭的下场。咱们如今对付女真,也当如此,既要分化其内部,又要在外部形成包围之势,让他们动弹不得,方能一举成功。”

朱雄英竖起了大拇指,“高,真的高。”

朱元璋昂起了头,和一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笑而不语。

“好了,大孙,你累了这么久了,你先下去睡一觉,等你起来,咱爷俩细聊。”

朱雄英退了下去。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离开的背影,淡淡的说:“汤和,你说咱大孙这计策怎么样呢?”

汤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陛下,皇太孙这计策可谓是心思缜密、眼光长远啊。他能想到利用女真各部矛盾,再从外部联合朝鲜形成包围之势,可见其谋略不凡。虽说细节之处还需打磨,但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等一的治国之才。”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自豪,“是啊,雄英这孩子聪明伶俐,又肯用心钻研,着实难得。他能从辽金之战中汲取教训,举一反三运用到对付女真上,将来定能担当大任。”

汤和接着说:“而且,他年纪轻轻,便能如此冷静地分析局势,制定策略,这沉稳劲儿颇有陛下当年的风范。假以时日,经过更多历练,想必能把这天下治理得更好。”

朱元璋轻轻抚摸着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过,这计策虽好,实施起来却需要的时间太长了,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不知道上天给不给咱那么多时间......咱不能把问题留给他解决,不然,咱不放心。咱知道他有这种才能就好了。”

“当屠夫,咱习惯了,再杀一些也不妨事。”

汤和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神色复杂。

他明白朱元璋这话中的深意,“当屠夫”意味着再次动用武力,以更为直接、强硬的手段去解决女真问题,而不再单纯依靠朱雄英这耗时较长的计策。

许久,汤和缓缓开口:“陛下,雄英这孩子,有着过人的智慧与谋略,咱相信他可以......”

朱元璋挥手制止,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老汤,你我都清楚,这天下是咱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有些事不能犹豫。雄英这孩子,只能让他做一个贤明的仁君,这些双手沾血的事情就交给咱吧。”

汤和轻叹一声,“陛下圣明,只是这动武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女真各部虽不似我大明强盛,但也绝非不堪一击,若是贸然出兵,恐怕也会让我大明元气大伤。”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望向窗外,一股霸气油然而生,“论打仗咱还没怕过谁!从微末之时起,咱便一路拼杀,陈友谅、张士诚,哪一个不是厉害角色,可最后还不是败在咱手上。女真各部,能有多大能耐?”

汤和看着朱元璋,心中明白他的决心,可还是忍不住劝道:“陛下,话虽如此,但如今不比往昔。当年咱们是为了开创基业,士气正盛,且各方势力各自为战,易于击破。可女真如今虽分各部,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也懂,一旦逼得太紧,他们极有可能联合起来。再者,边疆战事一起,百姓必然受苦,粮草辎重的耗费更是难以估量。”

朱元璋眼神冰冷,汤和看着朱元璋的眼神打了一个寒颤,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决然与狠厉,让他深知朱元璋心意已决。

”粮草么?他们不是大把粮草?怎么需要咱准备。”语气说不出的冰冷。

汤和大惊失色,“陛下不可,此举对你名声有损啊!虽说女真各部确实有粮草,但若是大明军队直接取用,天下人恐怕会认为我朝与蛮夷无异,行那抢夺之事。陛下一生戎马,打下这大明江山,靠的不仅是赫赫战功,更是仁义之名。如此做法,定会让小人有可乘之机,诋毁陛下圣名,动摇民心啊。”

朱元璋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汤和,“我说大明军队了吗?分明是蒙古鞑子。”

汤和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此计甚妙啊!”

两个老狐狸眼神变成滑稽脸,一脸奸笑的看着对方,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汤和阴测测的说,“重八呀,要不然顺便把朝鲜……。”

朱元璋向后退了一步,一脸可置信的看着汤和,“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汤和,朝鲜可是我们大明的不征之国,你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朱元璋淡淡的开口,“不能老用蒙古鞑子为借口。虽说朝鲜那旮旯心怀鬼胎,可咱大明向来师出有名,不能总把脏水往蒙古人身上泼。一旦被瞧出端倪,以后行事可就难了。”

汤和赶忙点头,“陛下教训得是,老臣一时心急,没考虑周全。那倭寇呢?”

朱元璋一本正经的道,“这个可以,这个真行。”

两个人又“桀桀桀”的笑了起来。

小涛子看着这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玩政治的心都脏。他心里暗自嘀咕,这两位大佬一合计,怕是又要有不少人要倒霉了。

小涛子心里道,“还是当太监简单,只要服务好皇爷就好了,太监多单纯呀。待会吃点什么呢?这是一个问题。”小涛子陷入了沉思。

......

徐辉祖站在东宫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进去是死,不进去站在这里好尴尬,尴尬着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来来往往的禁军看着徐辉祖,徐辉祖脚趾快扣出三室一厅了。

他们虽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徐辉祖瞧,但那偶尔偷偷瞥过来的眼神,还是让徐辉祖如芒在背。

有个年轻的禁军,刚从他身边经过,就忍不住跟身旁的同伴小声嘀咕:“你说徐大人这是咋了?站在这儿老半天了,进也不进,走也不走,怪奇怪的。”

同伴赶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呵斥道:“你小子,少管闲事!徐大人的事儿,也是你能胡乱猜测的?小心祸从口出!”

年轻禁军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然而,周围禁军们那隐隐的窃窃私语,还是像细密的针,不断刺向徐辉祖的神经。

徐辉祖心里那个悔呀,为什么要听小妹的,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