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会,零星的建筑物,也开始慢慢出现,虽说这些大多是恶魔城下镇的外围防御设施,但很奇怪的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守卫。
将一切都押宝在断空祭坛和魔物身上,这可不太正常啊!
正在这时,他看到前面不远还有座军营般的建筑。灰扑扑的帐篷,东一个,西一个,不仅分布的杂乱无章,帐篷本身也给人一种脏兮兮的印象,营寨围墙,更是有最简单的原木,上下两头削尖,斜斜歪歪的插在地上,连中间链接的粗麻绳,都多有打结修补。
一座很有兽人风格的野外军营,还是哥布林,狗头人那一类秉性低劣兽人的营帐。但这些都不是关键,要知道城镇最接近的小楼,距离这个军营都不到五百米,不舒舒服服的驻扎在楼宇里,反而在城镇边缘扎营,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悄悄靠近那座营寨,消瘦矮小的体型,大大的耳朵,乍一看,不像是恶魔,反而像一群长着魔鬼尾巴的红皮哥布林!喷火怪,身体各方面与小劣魔一个水平的低等恶魔,唯一的长处,就是这种恶魔天生会用火系邪术。也常常与小劣魔并成为恶魔杀人放火先锋组。
其实在魔界,非恶魔控制之下的人类村镇和居住点,也是非常普遍的。许多恶魔领主最常见的娱乐,就是带着恶魔大军围猎这些所谓流民。把这些喷火怪安顿在这,倒也方便随时出征。不过对维泽来说,同样也方便消灭这些怪物。
中午,几辆牛车,拉着大块大块的肉,驶进了营帐,原本还算安静的喷火怪们,也集体进入了疯癫状态!酷爱放火,即使在恶魔们当中,也不算什么安静的嗜好。就像进来时是六个人赶着六辆车,离开时却便成了一个人赶三辆车,也是常规操作。
营帐中心的空地,所有喷火怪都抱着肉块大吃特吃,甚至还不忘用火球攻击周围同伴的肉块,甚至直接打闹厮杀的。
“马勒戈壁的,都给老子安静点!不然都把你们扔进祭祀血池!”
空地一角,一个长得很是雄壮的喷火怪,大声呼喊呵斥。只可惜无论他怎么叫唤,其他喷火怪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即使惹恼了这个怪物,也不过是将殴打同伴,变成被打。
“一群贱皮子!不打就不知道听话!”
骂骂咧咧的回到原处,回头一看,那些喷火怪,居然还跟以前一样!恶魔嘛,还不是天生的桀骜不驯?要怪,还不是因为喷火怪头领没进化到中等恶魔的程度?心里越想越生气,而看看刚刚被自己咬死的车夫,这怪物又是一肚子火!
“马勒戈壁的!手下不听话,人类反而太听话了!以前还知道求饶反抗,现在就他妈会哼哼两声!”
越想越生气,这怪物飞起一脚,将那具尸体直接踢到几米远的一座帐篷旁!“吧唧”一声,真的是死肉摔在地上。雄壮喷火怪,此举当然只为了泄愤,然而没过多长时间,那具缺了一半的尸体,居然自行站起,而后更是直接跑起来,片刻就消失在一片帐篷后!
那个车夫没死?什么时候,人类也跟恶魔一样,没有半个膀子也没事了?雄壮喷火怪有点懵,可架不住它那些手下中,比它反应更快!
“哈哈,快看了,那个人类没死!看我去抓住他!
”不光叫喊,几个喷火怪还直接站起来,飞奔着朝哪个人类逃走的方向追去!喷火怪们也是好容易找到点乐子,不想这么快弄死那个半残的人类,只是就在怪物们正兴致勃勃等待这次意外捉诡游戏的结局之际,人类逃走那个方向,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嗨……”
嗯?听着声音,怎么像是自己同伴?不少喷火怪,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可在片刻之后,这些怪物也迸发出更大的笑声。
“呷呷呷……瞧那个蠢货!居然被个人类打倒了!”
“废物,简直太废物了,一会救它们,咱们可得好好拖延一下时间,务必让那几个蠢货多疼一会!”
怪物们笑着闹着,它们可以看热闹,而身为头目的雄壮喷火怪,又岂会做事不管?
“混蛋!同伴死了,那就让你们这么开心么?赶紧再去几个,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是这么说,不管是普通喷火怪,还是头目,都不认为那个人类能给他们造成多大伤亡。一方面,固然是其恶劣天性使然,而另一方面,也是对自身生命力有信心。断头,剜心,剖腹,对于人类而言,那是必死无疑,但对于恶魔,哪怕是最下等的喷火怪,也未必就是致命伤。
第二批喷火怪,又过去了,这次,连点异常的声音都没有了。
“嗯,怎么又没动静了,那几个蠢货,不会已经抓到那个人类,躲在那边偷偷吃起来了吧?”
一个喷火怪如此说,其他怪物,也都跟着附和,本来,身为它们头目的雄壮喷火怪,还没觉得怎样,可一听它们这样说,就再也坐不住了!得益于领主法拉尔的谋略,领地内的人类全被调教成了温顺无比,但作为下等恶魔,吃到人的机会还是少之又少。真要发生那种事,他岂不是白白丢了一顿美味!
身为头目的雄壮喷火怪,急吼吼的直奔人类消失的方面。没一会,它倒是见到了几个手下尸体,准确的说,是几段!半点气息皆无,搞不好真的死透了。但雄壮喷火怪才不关心这几个蠢货的死活呢!他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找到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类,可是任他怎样寻找,就是找不到那个人类的半点踪迹!
自己的午餐真的逃了?怎么办到的?雄壮喷火怪,真的很不解。这个营帐,的确很粗糙。但想要逃出去,要么走大门,要么只能翻墙。一那个人类的状态,真要翻墙离开,怎么会连点痕迹都不留下!疑惑不解,偏偏这时,一道金光,很是唐突的从它眼前掠过,再然后,它就看到了自己那只剩下半截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