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呢!哎呀呀,我们还真是痴长年岁,居然还不如你这个不及弱冠的新丁。那个纬泽老弟,你这新内息秘法,究竟是怎么弄得,可否叫大家长长见识啊?”
“你们想学这个?好哇。听好了,这内息演奏法,可分为两种。这第一个呢,姑且称作灵音术。以前,这灵音术也就是个一等废铁级,学了秘传乐谱之后,这个灵技成长到了三等精铁级。不光能将灵气完美融入音波,还能同时融合灵技。还有这灵奏术,原来是二等生铁级,现在也成长到三等精铁级了……”
纬泽说得头头是道,可汪耳等人,还是听得云里雾里。最后,汪耳实在忍不住了。
“且住!纬泽兄弟,你这都讲的什么,什么灵技啊,灵音术灵奏术的,我们怎么都弄不明白学不会啊?”
“学不会?”纬泽这时候,脸上的笑容,可就不那么单纯了。“诸位,你们听听,听听!要是我教的有问题,为什么我能学会?要都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有所进步?”
连说带讥讽一大顿,或许,纬泽也觉得差不多了。“也罢,那我再用黑管演奏一曲,你们学不会的,这次可得用心听了。”
用心听,就能学得会了吗?换成别人或许能行,唯独纬泽例外。可惜这些鼓乐手永远都不可能猜到,纬泽这番指点,那是半点水分都没有。可有一样,他们也不像纬泽那样体内有种本世界不存在的,名为“灵气”的神秘力量!
又是讲解又是演奏忙活了大半天,纬泽不由伸了个大懒腰。“好了诸位,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你们先拿着抄录的乐谱回去研究,别的等明天早操之后再来吧。”
纬泽这一逐客,众人才赫然发现,合着自己两三个钟头,光听纬泽讲解,把抄录乐谱的事都忘到脑后了!还是那个脸上长黑痣的鼓乐手吕山,嘿嘿赔笑道。“哎哎,纬泽兄弟,你看这才刚到吃晚饭的时候。现在就让我们回去,是不是有点早?实在不行,让我们做些记号也成啊!”
“闭嘴。”本来说的好好地,纬泽忽然又发火了。“你们说什么,做记号?吕山兄,你打算在哪儿做记号?不都说了吗,这些乐谱严禁涂抹损毁,这要是惹恼了孙从事,你我这等人,能担待得起吗?”
“可是……”
吕山还要再说,却被纬泽一挥手打断。“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又不是不让你们阅览,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不让你们来阅览了。还有,你们可别动歪脑筋,这里有大小三十七卷竹简,九卷绢帛,要是少了一卷,别怪我直接去请孙从事过来支持公道!”
汪耳等十七八个鼓乐老兵,就这么活像鸭鹅般被纬泽赶了出来。开始,众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直到眼见着纬泽端着自己的无足铁刁斗前去打饭,这些家伙才松懈下来。
那个开始复杂打探消息的萧肆,望着纬泽离去的方向,忽然啐了一口。
“妈的,什么东西!我说汪耳,咱们这么多老兵,就让那么个小矮子摆弄?要不,咱们趁他不在,拿他几卷乐谱回去仔细看?”
“闭嘴!”都没等众人响应,汪耳便恶狠狠地直接打断。“偷偷拿几卷乐谱回去看?脑子进大粪了?没听那小子说什么吗?军中偷盗,那可是要被枭首示众的!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凌驾于军规之上!”
这一张开骂,在纬泽那里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的汪耳,可就有点收不嘴了。起初,那些秉性恶劣的鼓乐手,还能安静的听着,可越到后面,他们就越不把汪耳的话当回事。
吕山掏了掏耳朵,嬉皮笑脸地道:“是!你说得都对!不过汪耳,你是不是也歇一歇嘴儿啊?咱们可不是你的下属,这么数落大伙,合适吗?”
“还合适吗?我就不这么骂,真要有人因偷盗被治罪,大家岂不是都要被连累?”
汪耳颇有些强词夺理的喝道。而后深深吸了口气,抱拳拱手冲大家施了个罗圈礼。“吕山兄,各位,我汪耳冲动了,我给大家赔礼了!”
汪耳是那种知错就改的谦恭之人?不是,他只是忽然意识到,在场这些人,只因都妒忌纬泽,想要他倒大霉才凑到一块。若是真犯了众怒,别的不说,把他推出去背黑锅就够他受的!只是恭敬道歉,就能抹掉一切了?就汪耳这种经常满嘴胡咧咧之人,如此作态岂能取信于人?再说在场这些鼓乐手,哪个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空口白牙嘚啵两句,谁会把这当回事?
吕山眼珠转了转,快步迎上去,把汪耳搀了起来。“行了行了,自己兄弟,如此作态,不怕别人笑话?”
顿了顿,发现自己的话也被其他人当做放屁。这家伙又嘿嘿笑道。“话说回来,汪耳兄弟也没说错。这样,咱们先去吃饭,然后把抄录的都集中起来一块研究研究,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嘛!”
这话一出,那个两手空空的汪耳,立马不干了。“什么?先吃饭?你小子,该不会是想把抄录的乐谱藏起来吧?不行,要吃饭可以,但咱们的一块去。”
“一块去?刁斗筷子什么的,都还在自己营帐里呢,怎么一块去?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走吗?”
“挨个营帐走,又有何不可?走,先从最近的我这开始。”
“哦?说来说去,合着你是抱着这个主意呀?也罢,反正都得去,就先去你那。”
这十七八个人,吵吵闹闹别别扭扭的,总算是把今晚上这顿饭对付了过去,然后,这帮家伙便凑在一块,开始关于各自抄录的秘传乐谱的交流。这么多人,即使都是歪瓜裂枣,如果心往一处使,也不是不可能研究出一些子丑寅卯出来。可常言说狗改不了吃屎,这还没怎么样呢,这些人就离心离德相互猜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