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逐渐进入高潮,音乐响起,灯光闪烁,人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夭夭,能赏脸陪我跳支舞吗?”谢霆玄突然朝她伸出绅士手,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与温柔。
鹤夭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谢霆玄的带领下,两人步入舞池,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起舞。
谢霆玄的舞步流畅而优雅,带着她轻松地在人群中穿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俩。
“谢谢你,今晚做了这么多。”鹤夭夭轻声说道,目光中满是感激。
她也不是是非不分,不懂感恩之人。
今晚,谢霆玄忙前忙后,不余遗力为她身后那群新签约的艺人介绍制片人和导演,确实辛苦了。
他如今的身价,本来不需要这般,都是别人来讨好他的。
“只要你开心,一切都值得。”谢霆玄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
一曲终了,两人刚回到座位,之前认识的,甚至已经答应给黄桃一个角色的导演走到了鹤夭夭身边。
“鹤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鹤夭夭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聂导演,怎么了?”
她不知道他指的哪方面,总觉得话里有话。
“3月18号,我们见过的,在常青餐厅,当时我请朋友吃饭,你和驰誉一起过来的。”
鹤夭夭顿时如遭晴天霹雳。
“你是驰誉的朋友?”
“是啊,很意外是不是?驰誉现在出差,在国外,鹤小姐背着他和其他男人在交往,不觉得对不起他吗?还是说今晚你和别的男人言行亲密,他知道这件事?”
鹤夭夭心开始跳的很快。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知道,怎么可能知道?
驰誉是那么介意谢霆玄。
她脸色煞白道:“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你觉得呢?”
鹤夭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告诉他,对谁都没有好处。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今晚过来,情势所逼,非我所愿。”
“哦?”对方眼神犀利,一眼看穿她,“我在鹤小姐身上并看不到什么被强迫的意思。或许是鹤小姐觉得自己被强迫了,但心底却不是这样想的。”
鹤夭夭脸色更加难看。
是这样吗?
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觉得被强迫,反而在享受。
她是这么的虚伪。
还是说,她压根就没对谢霆玄忘情,所以心不由自主背叛自己。
“告不告诉,随你吧。”鹤夭夭突然起身,走向被几个人缠住,脱不开身的谢霆玄,“谢霆玄,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谢霆玄察觉到鹤夭夭的异常,眉头微皱,迅速摆脱了身边的人群,跟上了她的步伐,“夭夭,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关切地问道,目光中满是担忧。
鹤夭夭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谢霆玄虽然满心疑惑,但也没有追问,只是温柔地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穿过人群,向宴会出口走去。
一路上,他尽量让气氛轻松,用轻松的话语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但鹤夭夭的心思显然不在此,只是机械地跟随着他的步伐。
直到坐上车,鹤夭夭才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霆玄,今晚的事情……可能会被驰誉发现。”
谢霆玄转动方向盘的手一顿,紧接着道:“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比如向驰誉解释,是我强迫的你。”
鹤夭夭摇摇头,“你别添乱了,近段时间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谢霆玄罕见地没有反驳。
不是他害怕什么,而是他不想看到她因此烦恼。
在忐忑不安中,鹤夭夭等到了驰誉回来的日子。
她本来说要去机场接驰誉的,驰誉却发信息让她在家里等他。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却没有勇气追问。
驰誉踏入家门的那一刻,鹤夭夭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试图让气氛显得自然些,但内心的慌乱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驰誉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他缓缓扫视着屋内的一切,最终目光落在了鹤夭夭身上。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停止了流动。
“夭夭,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鹤夭夭勉强挤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驰誉,你……回来了。”
驰誉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鹤夭夭的心弦上,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他停在鹤夭夭面前,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我听说了一些事情。”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鹤夭夭的心上。
鹤夭夭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躲不过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驰誉,你听我说……”
然而,驰誉并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轻轻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语,“听说你很想我,在一个工作场合,甚至将别人的背影认成是我,差点闹出笑话。”
“啊——”
那个人就是这么跟驰誉说的?
到底是驰誉不忍心摊牌,撕破脸,想要维持表面的和谐,还是他那个朋友看不得驰誉伤心,所以选择说谎?
但不管是哪个原因,起码这趟风波有惊无险过去了。
她安慰自己,虽然这样想的她也觉得自己很可耻。
“你累了吧,先坐着休息一会,我帮你去放洗澡水。”
手腕猛然被扼住,他的眼神暗沉,带着比以往都要强烈的情动和蛊惑,“一起?”
要是换做以前,鹤夭夭肯定一口拒绝。
可现在,觉得对不起他,她心生犹豫了,在想自己要不要弥补,满足他。
但她很快在他的低声中回神,“逗你的,傻瓜,我自己去放就好了。”
说罢,他松开手,提着行李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
鹤夭夭等了一会,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只好进了厨房,打算做一顿饭弥补。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驰誉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手指抹了一把模糊的镜面,满眼的阴翳猩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