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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不动神色,只淡淡一笑,答道:“夫人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一介游历四方的闲散之人,家中并无显赫门第。只是自幼受家中长辈熏陶,略通些诗书礼仪,故而显得有些许不同罢了。”

阮夫人笑了笑自然是不相信的。但她并未立即表露不信,而是以一种更加温婉的语气说道:“公子真是谦虚了。这世间能有几人如公子这般,既有豪情壮志,又不失文雅风度?想必公子家中长辈也是非凡之人,方能教导出如此杰出的子弟。”

慕容冲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似乎是在享受这场关于身份的微妙博弈。“夫人言重了”

阮夫人嘴角微扬,那笑容里既有几分玩味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她轻轻摇曳着手中的扇子,缓缓说道:“公子真是谦逊得紧,这世间能有几人真正做到不慕名利,游历四方而心无挂碍?妾身虽身在闺阁,却也略知天下事,公子的气质风度,绝非池中之物。”

两人闲聊几许双方并没有从对方口中得到想要的,话语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

阮夫人慵懒地倚靠在柔软的床榻上,随手拨弄着垂落在肩头的发丝,向一旁的侍女问道:“琼娘,你怎么看?”

琼娘微微欠身,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奴婢观察他们一行人,举止投足间皆透露出不凡的气息,显然都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定是出身名门望族。”

阮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里透着几分锐利:“为首那位公子的谈吐见识不凡,他身上的衣裳,那是燕子坞的精品,一针一线都透着讲究。虽然戴着面具,瞧不见真容,但看他那身形,还有那股子从容不迫的气质,就能猜出个大概,相貌是定然不差。”

琼娘在一旁连连点头:“夫人说得极是,剩下的那些人,估摸着都是那位公子的随从,依着奴婢看,武功都不低。”

阮夫人道:“吩咐下去,让手底下的人都机灵点儿。”

琼娘迟疑道:“那夫人需不需要监视他们?”

阮夫人轻哼一声:“你觉得他的随从武功大概什么水准?”

琼娘恭敬地回答:“奴婢自评在五品之上,但观他们举止间流露的气息,显然都在奴婢之上。”

阮夫人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不就结了,咱们这次出门在外,身边并未跟随多少高手,怎可贸然行动。”

······

接下来的几日慕容冲几人乐得悠闲,水路行船顺风状态下是很快的,从会稽到吴郡。

吴郡码头,阮家的大船缓缓朝码头驶去。

阮夫人朝慕容冲道:“这两日不知公子在船上可安心?”

慕容冲笑道:“多谢夫人照顾。”

阮夫人轻轻一笑,目光转向即将靠岸的码头,继续说道:“眼下我们即将抵达吴郡码头,按照计划,我们需在此地停留两日,装载些货物以备运往建康。鉴于朝廷的禁令尚未解除,旅途多有不便,若公子不急于前行,不妨就在这船上小憩两日,待到两日后,我们再一同扬帆北上建康。”

慕容冲道:“多谢夫人的盛情邀请,只是我这人天生好动,难以安于一隅。这两日里,我已在吴郡城内寻得几处想去之地,便不在船上打扰了。蒙夫人相邀,便两日后再来登船。”

阮夫人闻言,轻轻颔首:“公子自便。”

看着慕容冲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阮夫人问道:“我之前邀请燕子坞的安坞主前来商讨要事,可有消息?”

“夫人,安坞主已经来吴郡,安排在太湖小筑安歇。”

······

“主人,这是单于台整理的阮家情报。”

这份情报也让慕容冲的疑惑得到了解释。

阮夫人实际上是南安县侯阮孚的义女,出生于镜湖,名星竹。后来与吴郡阮氏长子成婚诞下一女,数年后阮氏长子无故暴毙。

对于这位阮家长子的无故暴毙也有着许多流言蜚语。

她毅然决然地接手了风雨飘摇的阮家家业,以茶叶为根基,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和不懈的努力,一步步将阮氏从衰败的边缘拉回,再次推向了繁荣的巅峰。

只不过这几年阮氏的商业帝国收到燕子坞的冲击,不过凭借着闯劲在东晋主要三地创下了赫赫声名。占据了三地三成商业网络。

关于这位阮夫人的身世,民间流传着多个版本,其中最为引人入胜的,莫过于她与阮孚、晋明帝以及那位名动江左的歌姬宋祎之间的纠葛故事。

当时有一歌姬宋祎,是石崇之妾绿珠的弟子,拥有倾国倾城之貌,且擅长吹奏笛音,其技艺之妙,足以绕梁三日。

后来,宋祎被召入晋明帝宫中,成为帝王之宠。然而,当晋明帝病入膏肓之际,群臣为祈福避祸,纷纷进谏请求将宋祎逐出宫廷。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刻,朝中的贤臣皆在场,晋明帝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口吻问道:“卿等之中,谁愿纳此佳人?”满堂寂静,唯有时任吏部尚书的阮孚挺身而出,坦然答道:“愿陛下赐臣!”于是,宋祎便成为了阮孚之妾。

据传,宋祎后来诞下一女,而阮孚,这位风流倜傥的南安县侯,出于某种缘由,将这位女孩收为义女,她便是后来的阮星竹。

由于宋祎曾先后侍奉过王敦、晋明帝以及阮孚等显赫人物,因此,关于阮星竹的真实身份,也引发了诸多猜测。有人坚信,她实际上是晋室之后,流淌着高贵的皇室血脉;而另一些人则持反对意见,认为这只是无稽之谈。更有甚者,提及阮孚去世后,宋祎又成为了谢尚之妾,使得这段历史更加扑朔迷离。

这些流言蜚语,如同一层层迷雾,笼罩在阮夫人的身世之上,使得她的形象更加神秘莫测。慕容冲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正是这些纷繁复杂的传言,成为了阮夫人巧妙利用的工具,帮助她一步一步地巩固并壮大了阮家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