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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我妈和你已经断绝关系,早就不是兄妹了。所以你撒手,不要缠着我。”

看着眼前紧紧抓着他胳膊不放的中年男子,白杨快烦死了。

他外婆死那么惨,他妈那时没劈了他们两口子就算不错了,竟然还敢找过来。

脸呢?

要不是看在小时候这个舅舅对他也算疼爱的份上,他早让他脑袋搬家了。

不过,几年不见,这人怎么成了癞皮狗了呢。

“小杨小杨,你不能这么对舅舅,我是你亲舅舅,亲舅舅啊。”

李大舅涕泪横流,死死抱着白杨的一只胳膊,怎么都不松开。

他边哭边似忏悔,“你外婆她是我亲妈啊,你当我想她死吗?我也不想的啊......你去跟你妈说,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要打要骂我随她,但是不能不认我......我是她哥啊,亲哥......”

“我呸!还亲哥,你也配?”

白向前从村里走出来,一口唾沫差点吐到李大舅脸上。

他看着他满脸鄙夷道,“当初害死老太太,还往秀儿身上泼脏水,那时你怎么不说你是她亲哥?现在再来套关系,晚了。”

又蠢又贪的夫妻俩,不想背负害死亲妈\/婆婆的骂名,回到鹏城后找了个借口,说是他妹妹李秀故意打电话诱惑老太太回来,虽然他们不愿意,可亲妈又哭又闹,他也没办法,只能连夜开车把她往回送。

谁知半路旧病复发,人没了。

俩夫妻一边哭还一边埋怨李秀,质问她为什么要折腾老太太回鹏城。

性子耿直的二婶,当时直接气晕了。

这还不算,没脸没皮的夫妻俩还打着大办丧事的幌子,给二婶要老太太存款。

二婶她爸在老太太生病前一年去世,当时办完老爷子丧事,老太太就把家里的存款一分为二,给他们兄妹平分了。

鹏城的房子她还要住,谁都没给。

当然这是明面上说的,实际上老太太是打算给白杨,这个外孙从小在他们老两口身边长大,相比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孙女,她跟外孙要更亲。

房子将近两百平,虽然房龄将近十五年,但保养的不错,小区管理和物业也不错。

所以二婶的大哥对房子是势在必得,他也没想过老母亲会想着给妹妹,毕竟他才是儿子。

哪知等他们一家一走,老太太竟火速办了房产证变更和转移登记。

当时她想的是,自己身体还行,退休金也多,房子虽说给了外孙,但她还住着,短时间内外孙也拿不到,而她再存的钱就留给孙女。

也算是不偏不倚了。

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半年后一场大病让她失了一条腿。住院的那两个月,儿子就去了三回,总共待了一周都不到。儿媳妇和孙女就冒了个影,之后一直到出院都不见人。

而白杨虽然在读书,却每周末都跑去泡在医院照顾她,虽然请了护工,但女儿和女婿还是每天都轮流在医院守夜。

那时她就在心里庆幸自己一早做出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至于计划要给孙女的存款......算了,就她这身体,退休工资虽高,但也不一定能存下钱。

李家老太太也算是精明,可再精明,也绝然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窝囊的死在儿子的汽车里。

二婶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把她大哥大嫂给撕了。

真正断绝关系是在老太太丧事办完后,李大舅想把老父老母的房子给卖了,然后自然就知晓了房子已转到白杨名下,他没资格卖。

当时他们夫妻还把二婶和白杨告上法庭,想通过法律来夺回应该属于他的房子。

结果当然是败诉。

李大舅恼羞成怒,还没从法院出来就大声嚷嚷着跟二婶断绝兄妹关系。

二婶求之不得。

从那以后,两家再无联系,算算时间,到现在刚好三年整。

末世两年,二叔二婶虽然一直都在白果园,但每天也都不闲着,忙忙碌碌的,早把这一家人给忘了。

怎么就没死在外地呢!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

往事在脑中一闪而过,白向前再看向李大舅时,满脸厌恶。

他对自己的好大儿道,“你妈说了,她没哥,你也没舅舅,要有人拦你对你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转身往回走,几步跨入铁门,然后哐当一声,将门关上。

至于站在李大舅身后的那对母女,至始至终他连半个眼神都没投过去。

意思转达到,怎么做就看白杨的了,做不好,自有他娘收拾他。

“松手,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落,白杨一个巧劲挣脱开李大舅的束缚,接着一个闪身到达车旁,拉开副驾车门快速上了车。

早就在驾驶座等着的张少达,一脚油门下去,汽车猛地窜上公路,风驰电掣般离开。

被甩开的李大舅气的在后面跳脚,却又碍于这里是云溪村地盘,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表面是一句脏话都不敢说。

“爸,怎么办?”

李大舅的女儿李语兰,紧了紧身上破旧的羽绒服,缩着脑袋哆哆嗦嗦的问道。

她比白杨小一岁,可因为从小到大就没什么来往,是以本应亲密的表兄妹,实则陌生的很。

李语兰看向公路上快要消失在视线中的汽车,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刚才她可看清了,那车里还坐着两个女人,干净又体面,脸也干净润滑,一看就知她们的生活很不错。

还有白杨也是。

但她这个表哥至始至终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面对她爸也是满脸不耐烦。

傲什么?

纵然心里不平,可李语兰也清楚,昔日被她看不起的乡下姑姑一家,如今在他们一家好不容易进来的鹏城,有着他们再也无法超越的地位。

“爸,刚刚你不应该撒手的,抓紧白杨,就算姑姑不认你,就算进不了云溪村,但他怎么也能帮着让咱们一家在澎湾湖待的舒服些。就像他那个大学同学一样。”

李大舅气道,“你当我想撒手啊,没看出来他有异能吗?我根本就抓不住。”

“那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都那么大人了,就不能自己想办法?”

李大舅说着又狠狠瞪了眼他老婆,恨恨道,“都怪你妈,当初要不是她说要送你奶奶回鹏城看病,你奶奶也不可能死在半路上。你奶奶要活着,我就不可能跟你姑姑闹僵,就连断绝关系都是你妈撺掇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妈这个又蠢又贪的毒妇......”

李舅妈抬眼愕然看向李大舅,她没想到这时候他会跟她算这个账,都是她的责任,他没有?

“李景程你放屁,还我的主意,你那么听我的话?那我让你吃屎你怎么不去?明明是你不想花钱害死你妈,还怪到我头上,你妈的退休金我拿到一分了吗?还不是被你拿走还债了......”

“你胡说......”

昔日亲密无间的夫妻俩,在云溪村门口互相指责谩骂,听的李语兰头痛欲裂,她也不管两人,转身往来时的公路狂奔。

她要回去找贺凝竹,既然白杨对她这个大学同学多有关照,那么以后肯定会到澎湾湖来看她。

她得盯紧她,只有这样才能接触到白杨,才能说服他帮帮她这个表妹。

长辈之间的矛盾是长辈的,跟她这个小辈没关系,对,没关系。

她可是爷爷奶奶唯一的孙女,就算是看在那二老的份上,白杨也不可能不管她。

这样想着,李语兰感觉自己的未来都有了希望,虽然饿的跑不快,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回跑。

李语兰的打算白杨不清楚,就算清楚,也会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什么东西啊?

他此刻心里正思量着,希望他舅舅有自知之明,下次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不然他真有可能把他们丢出鹏城,永远不让他们再进来。

用了两分钟思考李大舅一家,之后觉得怪恶心,便干脆丢到脑后不想了。

路上的积雪已基本清理干净,一路到达大棚区,没见到李南,找到坤子跟他说了下过来的目的。

“啥玩意?义诊?”

坤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的瞪大了眼。

“你们这是......”闲的?

他是想这么说来着,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咽了下去。

其实他们这边也有医生的,并且还是末世前医院里的正规医生,也像云溪村那样建了个卫生所。

只是他们对待卫生所不像云溪村那么重视,各处的找草药并且培育催生草药,还搜集中医方面的各类书籍。

他们这边基本是不管的,几个医生轮流坐诊也不过是个形式,因为没有药,给人看病即便能确诊也治不了。

所以大多数时间,医生们都轮流去大棚里面种菜。

毕竟坐诊的报酬少的可怜,填不饱肚子啊。

坤子也知道他们不重视医疗这块是不对的,可是没办法,他们这边人多且杂,为了管理好整个大棚区,他天天忙得跟陀螺一样,分不出精力去管什么医疗。

当然主要也是他们这些异能者轻易不生病,对他们来说,暂时用不到医生和药。

用不到的东西,废那个劲干啥?

再说了,管理部不是贴通知了吗?

市第一医院不日即将重启。

市里都要有正规医院了,那他们就更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因此听到白杨和张少达说过来义诊,坤子就觉得他们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闲的蛋疼。

不过总归是好事,而且还是在他们大棚区,更何况对方还带着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通知下去,今天卫生所有义诊,妇女儿童优先。”

坤子叫了两个人过来,一边让他们去通知,一边带着白杨四人往卫生所走。

说是卫生所,其实就是放了桌子和两张单人床的两间空房子,最里面那间靠墙位置放了药柜,但里面只有几瓶消毒水和一些纱布酒精,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这,也叫卫生所?

席霜跟夏敏两人对视一眼,深深觉得,相比之下还是她们的卫生所更像样,也更豪华。

虽然她们的药也不全,但最起码治疗感冒发烧甚至肺炎的草药是齐全的,远的不提,就最近一个多月,经席霜的手治好的肺炎病患就有六人,其中两个孩子,四个老人,都是普通人。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席霜给那他们六个配了药,这次的寒流他们都不一定过的去。

而这边......人多且杂的环境下,得病的人只会比条件要好的云溪村更多。可能,死的也多。

“这次降温,你们这边有多少人没撑过去?”

席霜心里正这么想着,白杨已经开口问坤子了。

“二十几个吧,这也没办法,又没药,生病了只能硬抗,扛不过去我们也没招。”

坤子觉得能这样已经算不错了,毕竟那些最不抗冻、过了六十的老人,都给安排的不错的房子,还提供了足量的炭火,粮食蔬菜也不缺。在外部环境和物质条件双层保障下,这次降温,六十以上的老人一个都没病,生病没扛过去的,反而是那些年轻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卫生所开始陆陆续续进来人。

席霜脖子上挂着听力器,桌上放着脉枕,为进来的病患一个一个把脉,夏敏坐在旁边拿本子记录。

她们带了三大袋子还有半年到期的西药,两个小时后,三个袋子只剩下几盒稀有病例所需的药,如白化病患者所需的补骨脂素。

席霜在给这边病人把脉时,今天坐诊的医生就坐在她旁边,他很认真的看着她把脉,又看夏敏记录,最后等病患看完离开后,这位叫苏炎夏的中年医生问席霜,“最后那两名孕妇,你把出什么问题了?”

他看到席霜把脉的时候眉头微蹙,接着就跟旁边的夏敏耳语了几句。

他有些疑惑,很想知道这小姑娘是不是能通过把脉把出那两名孕妇胎位不正。

不仅如此,她们俩还患有妊娠期高血压,虽然情况看起来没那么严重,可现在才仅仅六个月,算是孕中期。

孕中期就有高血压,那等到了后期呢?

也不知道市里的医院能不能在她们生之前重启,如果不能,她们俩在大棚区这种条件下生产,很可能会九死一生。

这跟席霜的判断完全相符。

苏医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能判断出两名孕妇的情况完全是靠自己二十多年的从诊经验,但这小姑娘才多大?

看她把脉,就好像是经验老道的老中医,至少末世前是中医这科的学生吧。

“苏医生在末世前从事哪一科?”

苏炎夏能察觉席霜的不凡,同样,席霜也看出对方的经验老道。

“妇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