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
欧阳子将随身的细软收拾好,背在身上准备出门。
走在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上次争吵,欧阳夫人便去了南苑,一直都没有来看他。
而欧阳子因为心里内点男人的尊严所以一直僵持着,直到今天。
低头想了想,欧阳子还是决定却和欧阳夫人告别。
北苑到南苑只隔着不到数十步,可每一步欧阳子都觉得甚是沉重。
站在房门口,屋子的门关得紧紧,欧阳子犹豫了一下便推门而入。
屋子里正在整理床铺的婢女猛地回头看见欧阳子连忙跪在地上:“老爷。”
欧阳子挥了挥手示意她站起来,淡淡的问道:“夫人呢?”
婢女的声音颤抖这,怯生生的起身回答道:“夫人,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欧阳子激动的大叫。
“夫人说要去京城。”
“京城?”欧阳子瞬间明白了切。
婢女点点头没敢说话。
欧阳子想了一阵,突然低低的喃了一句:“糟了。”
随后便拂袖而去。
马车上。
正在赶路的欧阳夫人坐在马车里显得心神不宁。
时不时探出头向外望去,时不时低低的说着什么。
欧阳夫人的眉头皱得很紧,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她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两个人让她心疼的孩子。
渐渐的泪已经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自从欧阳德离去,她已经数不清她哭过多少回了,她的心已经慢慢麻木了。
一个思念孩子的母亲的心谁又可以看懂。
欧阳夫人的手里像是攥着什么,一刻都不能松开,紧紧的,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大街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夹杂着百姓的言语,显得有些混乱。
欧阳夫人睁开眼伸手撩开布帘,痴痴的望着。
马车外一个妇女拉着一个男孩。
孩子哭得厉害,女子却依旧挥起手打在孩子身上,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
就这样惊鸿一瞥,瞬间将这个母亲的心再一次弄的生疼了。
记得许多年前,曾经有人和她说过:
我多希望你也可以打我一下,骂我一句,可是盼了十几年,你依旧对我客客气气的,我已经没有力气等下去了,我所有的心愿都用完了,所以,就这样吧。
这句话一直都回荡在她的心里。
回忆勾起了痛楚,一阵又一阵的痛楚,深深的刺着她的心。
京城。
一连几天内,欧阳嫣的一举一动都被身边的人监视着。
可就是这样百密无一疏的看守还是没能看到欧阳嫣的罪行。
渐渐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兴趣,没有一个人再怀疑这件事情是她做的了。
从纸窗上望去,天总是灰的.
一阵阵淅淅沥沥的雨丝落入地面。
白如霜房内。
所有人都围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面如白灰的人儿。
杨香武跪在地上,紧紧的将那双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的手攥在怀里,一刻都不能松开。
欧阳德面色沉重,死死的看着这间屋子里的一举一动。
整间屋子不大,放眼望去,却唯独少了蝴蝶一人。
但是这件事情似乎没有人注意道,他们的视线全部都停留在这个虚弱的人儿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的呼唤声中,白如霜渐渐有了知觉,眉头紧锁,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定神环顾四周,看清了眼前的景物,唇齿间才缓缓的吐出几个字:“蝴蝶。”
她的声音像一阵风轻飘飘的,恍惚不定,大家都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杨香武心疼的低下头,将耳朵贴在白如霜的唇边:“小师妹,你说什么?”
“蝴蝶,蝴蝶......”白如霜低低的喃了一句。
杨香武听清楚后,猛地抬起头望着欧阳德道:“她说蝴蝶,蝴蝶。”
欧阳德回身寻找蝴蝶,可屋子里也就只有这几个人,蝴蝶却不知去向:“嫣儿,蝴蝶呢?”
欧阳嫣淡淡一笑:“我没有看见她啊。”
欧阳德还没有回过神来,白如霜缓缓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杨香武,伴随着一阵阵咳嗽说道:“蝴蝶要,要杀我。”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白如霜的话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可是没有人可以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小师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香武赶忙提醒道。
白如霜点点头,语气依旧肯定:“就是她,我亲眼看见的,她要杀我。”
“如霜,这话不能瞎说,蝴蝶这几天都和我们在一起,不可能去杀你的。”欧阳德在一旁也焦急的辩解。
“就是,就是,蝴蝶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呢?”杨香武应和的点点头。
白如霜望着眼前这两个人,气的喘着粗气,咳嗽也越来越厉害了,断断续续的说道:“就是她,就是她,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杨香武无奈的望着欧阳德,欧阳德则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刹那间,鸦雀无声,屋子里寂静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