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少怎么还军训啊,不好好去上课,跟新生军训?什么情况?细碎的疑惑在脑海里打着转,可太阳穴突突的刺痛让思绪根本拧不成线。算了,头疼得像是要裂开,连多喘口气都费劲,还是等脑子清醒些再问吧。
“那就好。” 我别开眼,不愿直视他眼底翻涌的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挣扎着撑起身子时,金属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连转动脖颈都扯着经脉生疼。
“好,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手掌已经稳稳扣住我的胳膊,迷彩布料粗糙的纹理隔着衣袖摩挲皮肤,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那力度像是钉进地里的木桩,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轻易就碾碎了我所有推辞的话。
“没事,我自己会走,你去上课吧,等下迟到了。” 我垂着头,刻意避开视线。
“别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还未等我反应,便俯身将我稳稳背起。迷彩布料粗糙的质感隔着单薄的 t 恤摩挲后背,却意外地让人安心。他身上混合着柠檬香与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少年独有的热烈,瞬间将我笼罩。
走出医务室大门的刹那,灼热的阳光倾泻而下,蝉鸣铺天盖地地涌来。我虚弱地趴在他肩头,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脊背传来,一下又一下,仿佛擂动的战鼓。他的步伐很快,却走得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坚实的土地上。
到寝室楼下,他将我缓缓放下,动作轻柔得像是安置一件易碎的瓷器。盛夏的风卷起他迷彩服的衣角,露出腰间系着的军训水壶,金属扣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记得多喝水,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声音依旧带着军训教官特有的沙哑,说完便转身要走,迷彩裤摩擦出窸窣的声响。
“谢谢你啊老王。” 我抬了抬眼,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喉咙发紧却还是勉强挤出笑容。
打开寝室门,里面静悄悄的。爬上床时,床被压得吱呀响。掏出手机一看,孙梦发来十几条消息,全是问号和感叹号。我赶忙回她:\"我头晕,上午不去上课了\",又给班主任发了请假短信。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拉过被子蒙住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连被子都没来得及好好铺开。
不知睡了多久,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关门声,夹杂着餐盘碰撞的叮当响,喧闹声顺着门缝钻进来,我按了按发烫的额头,眼皮像坠了铅块般沉重。缓缓睁开眼,朦胧间看见上铺垂下的床帘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孙梦正趴在床边啃苹果,赵诗雅半倚在枕头上翻书,宿舍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薰味。
“肖静,你醒啦?” 孙梦啃苹果的动作顿住,腮帮子还鼓着,苹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她慌忙用袖口去擦,“可吓死我了,早自习没见你人,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掳走了!”
“肖静,你没事吧?” 赵诗雅放下书,半坐起身,目光落在我身上,满是担忧。
“没……” 喉咙像吞了团烧过的棉絮,每说一个字都扯着疼。我费力地支起身子,后腰硌得生疼。
“老师之前早自习来问过你了,我就说你早上去跑步可能中暑了。” 孙梦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塑料桶发出闷响,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似乎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
我从床下掏出手机,看了看班主任的回信:“好的,注意休息。”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我动了动手指,给老师回了个 “谢谢老师”,便把手机放在一边,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试图再次进入梦乡,驱散那挥之不去的难受。
再次睁眼时,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透过寝室的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身上的汗黏腻得难受,嗓子干得几乎要冒烟,我扶着额头坐起身,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
\"醒啦?给你留了粥。\" 孙梦从书桌前转过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我下午帮你把笔记都记好了,晚上借你抄。\" 她指了指桌上一次性塑料碗,热气正从盖子缝隙里缓缓冒出来。
赵诗雅也凑过来,手里拿着个体温计:\"再量量体温吧,我刚刚去医务室帮你拿了退烧药。\" 冰凉的体温计滑进腋下时,我忽然想起上午那个陌生的迷彩身影,还有他身上独特的柠檬香。
正想着,手机在枕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惊得我手指一颤。屏幕亮起的瞬间,陌生号码跃入眼帘,黑色对话框里躺着一行字:\"好点了吗?记得按时吃饭。\" 没头没尾的问候像片羽毛,轻飘飘落在心尖,却搅得胸腔里泛起细密的涟漪。
我反复摩挲着手机边缘,塑料外壳被捂得发烫。不是,这老王不发 qq 发信息,也不像他的风格啊?而且他的手机号我特意存成了 \"老王の专属热线\",备注旁边还画着篮球涂鸦。指尖划过通讯录,那个熟悉的号码安静地躺在列表里。难道他又换手机号了?可换号不应该第一时间在空间里通知大家的嘛?我咬着嘴唇盯着短信,拇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落下。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时漫进屋里,将手机屏幕的冷光都染成了暖橘色,短信末尾跳动的光标像颗不安分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撞得人心慌。
我慌忙把手机倒扣在枕头上,仿佛这样就能藏起发烫的脸颊。窗外的蝉鸣声渐渐弱了下去,暮色中的校园里,广播正放着轻柔的音乐,萨克斯风的旋律裹着夏风飘进来,却抚平不了心底的慌乱。我深吸一口气,喉咙里还残留着胃里发出的苦味,掀开被子下床时,凉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塑料碗里的白粥还冒着热气,米粒吸饱了水,软糯得几乎不用咀嚼。我一边抿着滚烫的粥,看着升腾的雾气在镜片上凝成水珠,一边想着上午发生的种种。迷彩服上晃动的草屑、医务室白炽灯下泛着冷光的体温计、还有那个带着柠檬香的陌生怀抱,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打转。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次性勺子,突然想起那条神秘短信。我扯过正在充电的手机,解锁时图案滑错了两次。打开 qq,置顶的聊天框里还躺着王少昨天分享的网球视频。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停顿两秒,终于打出:“在吗?”
对话框上方很快弹出 “对方正在输入...”,紧接着跳出一行字:“姐姐,有何吩咐?” 后面还跟着个吐舌头的表情。
我盯着屏幕,指尖在发送键上反复轻点,斟酌再三才回复:“今早谢谢你了。”
消息刚发出去,聊天框里就跳出个红色的动态惊叹号,随后是王少发来的疑惑:“啊?” 还配了个瞪大眼睛的表情包。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只有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我骤然发烫的脸,后知后觉的窘迫感如潮水般涌来 —— 原来,从始至终,那个送我去医务室的迷彩身影,根本就不是王少。
我盯着手机屏幕,喉间发紧,手指在键盘上悬了许久,才又打下几个字:“没事,我认错人了。” 发出去的瞬间,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王少的消息很快又弹了出来:“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对了,你今天早上怎么回事,本来想着打完球来找你唠嗑,看你在那边看台上睡着没过来,谁知道一眨眼功夫你就撤了,咋滴昨晚没睡好啊,还大清早跑到操场睡?” 末尾跟着个举着放大镜的好奇表情包,震动声在寂静的寝室里格外清晰。
我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早晕倒前,自己确实是在看台打盹。那时困意突然袭来,自己枕着手臂,迷迷糊糊就闭上了眼......
“啊?早上差点死了!你是不知道!” 我忍不住在对话框里连发三个感叹号,手指快速敲击屏幕,恨不得把一肚子委屈都倒出来。想到医务室里狼狈的模样,还有那个陌生又神秘的迷彩身影,心里又羞又急。
“啊?” 王少回得飞快,后面还跟着个瞪大眼睛的惊恐表情包。
“啊屁啊!” 我气得直想敲他脑壳,抱着手机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孙梦投来疑惑的目光,我冲她摆摆手,又低头噼里啪啦打字,“等见面再和你细说,你就庆幸没亲眼看到我那丢人样吧!” 发完消息,我盯着屏幕,心里暗暗想着,等下次见到那个带着柠檬香的 “假老王”,一定要问个清楚。
“下雨了哎!凉快了许多!” 孙梦的声音裹着潮湿的风从阳台飘进来。她踮着脚把晾衣绳上的衣服哗啦啦收进怀里,水珠顺着袖口滴在地板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
我撑着桌面起身,推开玻璃门的瞬间,裹挟着泥土气息的风扑面而来,屋檐滴落的雨帘在夕阳余晖里织出细密的金网。远处的梧桐树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叶子在风里翻出银白的背面,沙沙声混着蝉鸣,倒真有几分盛夏独有的惬意。
“肖静,陪我偷网去!” 孙梦突然从背后蹦出来,怀里的衣服还在往下滴水,发梢沾着的雨珠亮晶晶的。
“下雨还偷网呢!” 我看着她湿漉漉的刘海,忍不住笑出声。
“哎呀走嘛,趁下雨凉快!” 她拽着我的手腕晃个不停,睫毛上还沾着小水珠,“说不定下雨天信号更好呢!”
“好吧,我喷个花露水。” 我无奈地从抽屉翻出驱蚊液,后颈还留着今早被蚊子叮的红印。转头朝里铺喊了声:“诗雅,我们有事先走了,你到时候跟张梦雨一起去上晚自习吧!”
“好的,你们快去吧!” 赵诗雅抱着手机抬头,珍珠手链在灯光下轻轻晃了晃,“记得带伞,天气预报说还有阵雨。”
我抓过桌上的笔记,顺手捞起墙角的卡通雨伞。
刚转过寝室楼拐角,冰凉的雨丝就扑在脸上,混着孙梦欢快的笑声,倒真有种逃课私奔的错觉。
“雨天漫步,真是一种享受呢!” 孙梦举着粉色碎花伞转了个圈,水珠在伞面上炸开晶莹的水花,沾湿了她卷起的牛仔裤边。我缩在伞边躲雨,运动鞋已经被水洼浸透,凉意顺着脚踝往上爬,可看着她蹦蹦跳跳踩水洼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也不算讨厌。
石阶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刚踏上图书馆旁边的楼梯,就看见我们的 “秘密基地”,此刻竟支着一把墨绿色的长柄伞。伞骨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变形的阴影。我和孙梦面面相觑,脚步不自觉慢下来。
“嗨!学姐们!你们也来蹭网啊!”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三分调侃七分惊喜。穿白色t恤衫的身影从伞下探出,刘海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我去,老王,我说谁那么神啊,怎么发现我们的秘密基地的!” 我眯起眼睛。
“哎呀,姐姐,我也是偶然发现这里有免费无线,信号还特别好!”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亮起时,锁屏壁纸是麦迪经典的扣篮特写,手臂高高扬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屏幕。“而且下雨天,这地方超有氛围感!” 他站起来抬手去迎接那些雨滴,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掌心聚成小小的水洼。
雨不知何时又下大了,噼里啪啦砸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的教学楼在雨幕中变得模糊,像是被晕开的水彩画。
“姐姐,来来来!” 他招呼我到角落,“神马情况,早上?” 他睫毛上挂着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哎呀!”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盯着他鞋边沾着的泥点,想起今早医务室里的乌龙。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发烫,像是又触到迷彩布料粗糙的质感,还有那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柠檬香。
“咋了嘛!” 王少一脸着急又八卦的表情,他凑得太近,我甚至能看清他眼底跳动的好奇,“你咋脸色这么不好啊,你真的差点死啦?” 说着伸手就要探我额头,带着体温的指尖还没碰到皮肤,我条件反射地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嘶 —— 谋杀亲兄弟啊!” 他夸张地捂着脸后退半步,可很快又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两簇跃动的小火苗,“快说快说,是不是有人英雄救美?”
“唉,你早上确定没来找过我?” 我咬了咬嘴唇,看着他被我打红的半边脸,心里有些发虚。
“什么意思?” 他歪着头,额前的碎发被雨水黏在皮肤上。
“你早上确定没送我去医务室?” 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没有。” 他斩钉截铁地摇头,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等等,你不会在医务室把别人认成我了吧?” 他扯了扯身上的白 t,“我今天一整天都穿的这件啊!”
“那我可能是真晕了,我还真把别人认成你了,我说呢,你干嘛玩角色扮演啊,穿迷彩服。” 我捏着被雨水浸湿的衣角,想起医务室里那句尴尬的 “老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迷彩服?那不是新生穿的嘛?” 王少突然瞪大眼睛,“不对不对,你还没说你怎么回事呢,去医务室?” 他往前凑了凑,衣服上的洗衣粉味混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早上在看台上昏睡,然后走不回寝室,在厕所狂吐,然后被所谓认错的你背去医务室了!” 我撇着嘴,回想起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还有被人背起时晃动的视角,耳尖又开始发烫。
“那现在好多了吗?早知道我看到你就来跟你打招呼了。” 王少挠挠头,发梢的水珠甩在我手背上,冰冰凉凉的。他突然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坏笑:“问题是,你把别人认成我,我说姐姐,你这晕有点厉害!”
“哪有,真是你!” 我苦笑着推他一把,却被他灵活躲开,指尖只蹭到衣服湿漉漉的布料。
他慢悠悠开口:“噢~迷彩小弟弟英雄救美啊。” 语气突然变得怪里怪气,尾音拖得老长,“我说你今天怎么突然道谢,原来是把人家错认成我了?啧啧啧,伤透哥哥的心……”
“闭嘴!我说真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你!” 我涨红着脸跺脚,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我没开玩笑,真的真的!”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当时医务室光线那么暗,他的眉眼、说话的腔调,真的像极了你!”
“好好好,真的,那怎么会有跟我长得一毛一样的人?” 王少直起腰,伸手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我这张帅脸,全学校独一份儿,难不成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他挑眉凑近,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姐姐,你该不会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看谁都像心上人吧?”
“你走开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涨红了脸,又羞又恼,狠狠推了他一把。他却像个无赖似的,笑着往后退了两步,又迅速凑了上来。
“哎呀,姐姐,你说会不会是人家看你晕倒,故意装作是我,想趁机和你套近乎啊?” 王少挤眉弄眼,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说不定啊,人家早就注意你了,就等着这么个机会呢!”
“你少胡说八道!” 我瞪了他一眼,可心里却忍不住泛起嘀咕。当时迷迷糊糊的,确实没仔细看那人的模样,只记得身上的迷彩服和那股柠檬香。
“那人身上的味道跟你身上不一样……” 我挠挠头小声嘀咕,声音小得仿佛怕被风听了去。
“我身上?我身上什么味道啊~~” 王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八卦神情,身体前倾,凑得更近了,似乎想让我好好嗅嗅他身上的味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难不成是体香?”
“体你个大头鬼啊,我不想理你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脸涨得通红,心里又羞又恼。这家伙说话没个正经,总爱开些让人尴尬的玩笑。
王少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笑嘻嘻的,还故意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认真闻自己身上味道的样子:“我怎么闻不出来呢?姐姐你再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味,说不定我平时没注意,身上真藏着什么特殊香味呢。”
我别过头,不想看他那副欠揍的样子:“随便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oK?”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王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可那脸上的坏笑却怎么也藏不住。他看了看天色,雨势似乎小了一些,“不过姐姐,咱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儿站着啊,要不回教室?反正也快上晚自习了!”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迈步,他却突然又开口:“对了姐姐,你真不打算找找那个迷彩帅哥啊?说不定他真对你有意思呢,这么浪漫的邂逅,不发展发展多可惜。”
“老王!” 我转过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再提这件事,我就…… 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王少吐了吐舌头,乖乖地闭上了嘴,跟在我身后,眼神里还藏着一丝意犹未尽的八卦劲儿。
“孙梦,走吧。” 我对一直站在旁边,刚才看着我们斗嘴,脸上挂着忍俊不禁表情的孙梦说。
“好。” 孙梦应了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伸手挽住我的胳膊,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像是在安抚我此刻还有些烦躁的情绪。
我们三人在雨中慢慢走着,脚下的积水被踩得四溅。王少似乎是真的怕我生气,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偶尔偷偷瞥我一眼。孙梦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校园里的琐事,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快到教室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边隐隐透出一抹淡淡的彩虹。我看着那绚丽的色彩,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回想起早上的事情,虽然有些尴尬和迷糊,但心底却还是对那个送我去医务室的人充满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