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还有第二个条件。”路明非趁热打铁，“第二个条件就是——炼金术。全世界对炼金术研究得最透彻的，不在你们加图索家族，而在我们卡塞尔学院。你的病根，别人或许没办法治，但我们有办法。”
这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杀招，用来给克劳狄乌斯一击必杀。
路明非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瞬间感觉兜底凉飕飕的。这对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可以被称作“克公公”的人来说，四舍五入约等于让他重生。
“狗娘养的还有这种东西。”克劳狄乌斯吐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纸包鸡。
“李嘉图，你们能来找我，肯定已经查我查到底掉了。”克劳狄乌斯说道，“你们那个什么E……Eva，我听过，有点东西。他们曾经想要复刻，但没成功。不过，你们凭什么认定靠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他们两个？就像你说的，我都不是‘股东’，我有多厉害你直接来找我？”
“你在加图索家族的金融系统里留了个后门，那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路明非说道。
这是芬格尔依靠他的言灵查到的。加图索家族的金融系统很复杂，但克劳狄乌斯还是给自己留了个后门。那应该是某些人要卸磨杀驴的时候他准备好的筹码。路明非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明白，在加图索家族，能上桌的，没有人想当砧板上的鱼肉。
所以他才有被拉拢的价值。他就是个不安定分子，随时就有鱼死网破的可能。但恺撒来了，他们能一起来当这张网，而不是当那条鱼。
“呵，李嘉图，你们挺厉害的。”想了想，克劳狄乌斯说道，“我喜欢你们这样做事的人，比那些臭老九痛快多了。今天的事你不用担心，没人会再去跟你抢那把什么七宗罪。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只有你们还对屠龙这种事情感兴趣。”
……
一堆混血种，可能还是世界上最有钱有势的混血种，聚集在一起，他们的目标却不是屠龙。他们眼睛的黄金瞳是血统的证明，也是压倒别人的证明。
如果希尔伯特·让·昂热在这里，他一定会说这里的人都是“卑劣的懦夫”。
“至于恺撒。我很有兴趣跟恺撒聊聊。”克劳狄乌斯继续说着，“我现在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但你们不能代表恺撒，我要和恺撒自己谈。我就是找不到他，你们要是找得到他，可以让他直接来找我，地点他定我定都可以。或者他要是就在布鲁克林，可以过来我这里。这是整个布鲁克林最适合放松的地方，这里的clive christian是最好的，这种配方还是我调的，用了冈比亚的紫葳花。很少有人知道冈比亚还有这种花，但我知道。”
克劳狄乌斯指了指玫瑰小径尽头，那里有一个青白玉砌出来的浴池。浴池的两边，娉婷的女侍袅袅而立，她们捧着clive christian的香氛，捧着鲜红色的朱丽叶玫瑰，捧着深黄色的茶台灯，捧着演奏出门德尔松第四交响曲的古典音箱。
路明非再一次意识到，这里是克劳狄乌斯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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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你说他是不是被……那个之后疯了啊。”路明非越说越感到一阵恶寒，“我看电视剧里面那些东厂西厂的公公都是些老变态，他们就喜欢欺负那些小太监小宫女。在皇上面前当奴才，在奴才面前当皇上。”
“李嘉图，这里是布鲁克林。不是你乾清宫。”苏恩熙白了他一眼。
“而且，李嘉图，如果你有注意到的话，他看向你的眼神才是‘炙热’，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只有‘冷漠’。”苏恩熙继续说道，“怎么样，李嘉图，皇家级别的泡澡体验，你要不要体验一下？还有个几十年功力的雄壮大叔给你提供全身心搓澡服务。”
如果你指的雄壮大叔是克劳狄乌斯的话……
路明非虽然知道这趟差事很苦，但是没想到它不仅苦，还癫。刚才在克劳狄乌斯的皇宫里，从进门的第一刻就不对劲，他居然就这么跟一条裤衩的克劳狄乌斯谈了一整场！而他们大声密谋的时候，那么多女侍居然一句不漏地全听完了。
如果这是发生在小说里的场景，路明非怀疑那些女侍马上就会被拉去填坑。
一个被炼金术化学阉割，不会对任何女人感兴趣的男人，还专门豢养了这么多的女侍。而且根据Eva的调查报告，他真的只是把这些女侍当成了普通的侍从，每隔两三年这些人就会被换一批，而被换掉的那批拿了一笔钱之后就完全回归了正常生活。
这就是Eva的调查结果！离谱程度堪比萝莉岛上的萝莉每天都在学习微积分。
“李嘉图，到了。第二家。”苏恩熙突然停了下来，给路明非指了指前方的门。
这是威廉河谷的另一个个总统套房。混血种里的有钱人总是这么简单而又朴实。
这里面住的，就是他们马上要拜访的第二个人——蛇岐八家家主，橘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