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瑞,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头肿是个什么意思?”
崇庆帝突然从身后出声。
萧芸棠五个人闻声转头,只见他冷着张脸,从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萧奕淮跟在崇庆帝身后,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五个人赶紧给崇庆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都起来吧。”
崇庆帝自觉在他们的位置坐下,然后目光落在萧奕瑞身上,“瑞儿,你刚刚说的头肿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天高地厚的萧奕瑞,态度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奏系,窝将来学好武功,要打父皇一个鼻青头肿的意思哇。”
萧奕淮:“......”
大意了,忘记了这是个看不懂眼色的。
萧芸棠想给萧奕瑞那张破嘴捂住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赶紧争取补救,“父皇!”
“父皇,十皇弟的意思呢,是父皇您英明神武、武艺高强,强壮如牛,他要以您为榜样,认真读书,努力习武,争取长大了能成为像父皇这样优秀的人。”
崇庆帝挑眉,“是这样嘛?”
“对。”
萧奕柔刚刚也接收到了萧奕淮的眼神暗示,她鼓起勇气,看向崇庆帝,小声又坚定地跟萧芸棠维持一个战线。
“没、没错,是九妹妹说的这个意思,父皇,我们大家刚刚都在说,要学习父皇,好好保护百姓的。”
“保护百姓,需要打个鼻青头肿?小十,你自己过来说。”
萧奕瑞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刚刚的热血还没下头,他现在是一脸的无所畏惧,仰着小拳头对着崇庆帝挑衅。
“父皇,你、你等着,窝要好好学武功,打败你,打你鼻鼻青、头肿肿哒。”
仿佛想象到了那个画面,他一顿慷慨激昂完了,又开始捂着小嘴巴偷笑。
“嘿嘿。”
萧芸棠几人齐刷刷的抚额。
小瑞儿......
真是...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形容了。
救不了啊,救不了。
完全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蹦跶。
果然,崇庆帝听清这话后,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萧芸柔觉得怕怕的,然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父皇,十弟他年纪小,童言无忌...”
萧奕淮刚想劝一下,崇庆帝直接挥手让他闭嘴。
“萧奕瑞!”
崇庆帝直直地瞪向那圆滚滚的大脑袋,“朕得好好教训你一下了。”
萧奕瑞也不傻,听了这话,自然知道气氛不对了,他大脸一凝,两只爪爪伸出来,保护住了自己的大脑门。
萧芸棠看得无语。
对着崇庆帝,苍白的求情,“父皇,小瑞儿他嘴巴笨,没把门的,实际上心里最尊敬您了......”
“嗤。”
崇庆帝嗤笑一声,直接爆了粗口,“老子还受用不起,他这种尊敬呢。”
“父皇,小瑞儿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
萧奕恪也想求情,同样被崇庆帝怼了回去。
萧奕瑞小脚脚动动,小碎步,尝试着往后挪动了两下。
“站好了!”
崇庆帝语气严厉,“倒反天罡!朕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站起身,揪住萧奕瑞的后脖领子就把人提起来了。
萧奕瑞蹬蹬小脚脚。
咦?他飞起来喽。
新奇的体验,让他一下子忘记了现在的处境,没心没肺地冲着身后的神情焦急的哥哥姐姐们,呲着小米牙乐。
萧芸棠等人:“......”
一路把人拎到屋内,崇庆帝嫌弃地把人放下,自己一屁股坐到正位上,不着痕迹地甩甩了胳膊。
臭小子,可真有分量啊。
“陛下?”
宁如兰看他们父子几人这副样子进来,便是想打圆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崇庆帝伸手按住她,示意她先别说话。
宁如兰只好在他旁边坐下。
“福安,你去,你找本书拿过来。”
“陛下,要什么书?”
崇庆帝突然要书,福安也有些没搞明白他的意思。
“随便。”
福安只好躬身下去,由崇德引着,去了萧奕淮的书房,从书架上拿了第一本书下来。
崇庆帝伸手接过,还赞了一声,“拿的不错,很应景。”
萧芸棠悄悄伸长小脑袋,好奇地瞄了一眼。
《孝经》。
她忍不住抽抽嘴角,没想到福安总管这个时候还不忘黑幽默一下呢。
福安:“......”
他只不过是想着,正好用这《孝经》来提醒一下陛下,十皇子虽然口无遮拦,但心里肯定还是想着要孝顺陛下的。
“萧奕瑞!”
崇庆帝狞笑一声。
萧奕瑞眨眨眼睛,两只小脚脚不自觉地向后蹭了蹭,他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危险。
“背靠在那里站好。”
崇庆帝指了指墙角的位置。
“为森么?”
萧奕瑞呆呼呼地观察了一下,那个位置,现在正好从窗户外面射进来了阳光,暖洋洋的样子。
“受罚!”
崇庆帝严肃地盯着他。
在他不善眼神的压迫下,萧奕瑞一步一蹭地,挪到那个角落里。
小爪爪不老实地垫在屁股后面,小身子站的歪歪扭扭的。
崇庆帝脸黑黑的,厉声喝道,“站直了!”
圆滚滚的小身子晃了一下,不敢再调皮,努力地站好了。
崇庆帝大步走上去,站在他面前,严肃地盯着他。
萧奕瑞嘟嘟着小嘴,没敢吭声,也没敢瞎动。
“哼。”
崇庆帝伸手把那本《孝经》放勉强安分下来的大脑袋上。
“顶好了,掉下来一次,就是一个大板子。”
萧奕瑞脖子顿时僵硬住了,感觉头顶的书本摇晃了一下,他赶紧伸爪爪扶住。
“父、父皇。”
崇庆帝冷着脸看他。
“介里好热哇,窝、窝冒汗辽,阔不阔以,去那边站哇。”
不舒服就要说,萧奕瑞很懂得要照顾好自己的。
崇庆帝:“......”
脸色依旧黑沉沉的,眼神里却有一丝无奈的笑意,“那里,站好!”
萧奕瑞两只爪爪扶着书本,小脚脚小心翼翼地挪动,到另一个阳光晒不到的角落里,叉着两条胖腿,不规不矩地站“好”了。
崇庆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自己没看到,回身刚坐下,又听他提出新问题了。
“父、父皇啊。”
“大板子系打窝爪爪,还是打窝屁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