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骷髅头乃是由无数怨魂凝聚而成的，蕴含了无尽的恨意和戾气，就算是十阶巅峰的人族强者遇上它都要退避三舍。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却只是挥出了一刀，竟然就将它的骷髅头斩成了粉末，这让它感到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
九头虫惊愕地叫喊出声，满脸不敢相信。
但下一刻，它眼前的场景变换，凌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它面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九头虫尖锐的嘶吼着，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片空白，一片虚无，它仿佛置身于混沌世界当中，一切事物皆是静止的，唯有一道夺目的白光，仿佛要照亮整片虚空，充斥在九头虫的眼睛中。
九头虫惊恐地闭上眼睛，然而，白光依旧不受控制地钻进它的眼球，瞬间，它的瞳孔爆炸了。
九头虫惨嚎一声，巨大的身子倒摔出数十丈外。它的脑袋上多了一个狰狞恐怖的窟窿，汩汩流血，眼珠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看得清楚刚才那道白光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脑袋恍惚了一阵，紧接着九头虫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凌霄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哥哥，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哥哥实力居然会这么恐怖。
虽然他不知道哥哥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很清楚，应该是哥哥动用了某种力量，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极致，这才导致哥哥一招秒杀了九头虫。
时空之刃已消失不见，凌天抚摸着闷痛的胸口，嘴角溢出鲜血，显然刚才那一击并非那么简单。
“头，好、好痛！！”
乔伊斯和梅林等人此时终于恢复神志，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看向周围，凌天、凌霄，九头虫。
发生了什么！！
没得乔伊斯开口询问，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欲吐的冲动，他赶忙捂住喉咙，弯腰呕吐起来，然后一股浓郁至极的黑色液体还掺杂着一条蠕动的虫子呕吐出来。
“呕~~”
其余几人同样如此忍耐不住纷纷呕吐起来。
“呕~”
“呕~~”
一连串的干呕声响起。
凌霄眉头紧皱，走上前将乔伊斯拉了起来，递给他一瓶水。
乔伊斯一脸苍白，扭头看向凌霄，艰难的开口问道：“我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还未完全说完，他再次忍受不了剧烈的呕吐，再次俯身呕吐。
梅林和凌川被拉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脸色有些阴沉地看着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在呕吐的凌天大哥身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被乔伊斯这么一问，凌霄瞬间微微瞪大眼睛，反问道，“你不知道？”
乔伊斯摇了摇头。
凌霄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乔伊斯解释，如果九头虫说的是真的，他能接受的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虽然这不是自己的意愿，可都已经发生了啊！
乔伊斯看了一眼凌霄，然后看向凌川、路西法、狂战.....，都沉默，不说话。
乔伊斯推开凌霄，踉跄几步来到凌天面前，双手颤抖地抓住凌天肩膀的衣袖，急促喘息着问道：“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杀了好多........”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害怕。害怕这是真的，害怕这些都是真的。
乔伊斯说完，梅林、索德卡卡、西尔、古德蕾娜、微微、红樱纷纷目视着凌天，那些残留的画面在脑袋不断重复着。
如果真的是真的，他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乔伊斯你别激动，事情可能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凌天扶着乔伊斯，低声劝道。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哪样？”乔伊斯猛地甩开凌霄的手，大声质问道，“你告诉我这是假的，不是我杀了他们！”
乔伊斯此时的状态异常癫狂，眼神中透着疯狂。
“乔伊斯，还我队长命来——”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嘶吼，只见一名女子手持利剑朝着乔伊斯冲来。
凌霄抬枪瞬间替乔伊斯挡下这一击将乔伊斯护在身后。
一人，一枪。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有愤怒、有悲伤、有平静....
又有几个人手拿武器扑冲过来，但依依被凌霄轻易抵挡开来。
真的，都是真的，乔伊斯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绝望的痛哭起来。
“让开。”
少女怒吼一声，拿剑指着凌霄，娇躯颤抖着，“你知不知道你身后护着的这个人他杀了我们多少人，我们整个小队有六个人没有死在魔族手上却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少女的话语中带着哭腔，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所有人都沉默了，沙皇、诗千酒、墨璃、诺雅等一众代表都沉默了。
凌霜霜站在洛星河身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可奈何的伤痛是多么的痛苦。
凌霄没有言语，他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能怪乔伊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的确都被控制了。
“凌霄，你让开。”这时，乔伊斯开口了，语气很平静，带着一丝丝死气。
凌霄沉默了一会儿，但还是放下手中的枪，退到一边。
乔伊斯跪倒在少女面前，双膝触碰到坚硬的地板上，他缓缓抬头看向那个少女，然后闭上眼睛。
一副求死的姿势，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洗刷自己犯下的罪孽了吧！
少女冷漠地看着乔伊斯，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少女手中的剑刃搭在乔伊斯脖颈之上，似乎下一刻就会刺穿他的皮肤，割破他脆弱的喉管。
乔伊斯静静地跪在那里，面容苍白而平静。
他轻轻张开嘴，声音沙哑：“尽管动手吧，这是我造的孽，我对不起你们的队友，就用我这条贱命偿还你们。”
少女的剑尖微微颤抖，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剑身上，溅起细微的水花。
她紧咬牙关，双手紧握剑柄，剑刃紧贴着乔伊斯的皮肤，却迟迟未能落下。
少女的眼神在愤怒与悲痛间徘徊，最终，她猛然收回剑，踉跄后退几步，掩面痛哭，崩溃的边缘，理智与情感，让她根本无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