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赵琦玉见陈恕开始大开杀戒,他顿感无力。
他本以为已经拿捏了陈恕的心性,哪料彻底放出了一个恶魔。
虽然他的本意就是将陈恕塑造成一个恶魔,但他看到陈恕杀伐果断到如此地步,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怵。
“住手,你杀一个,我便杀两个!”赵琦玉上前拦下并威胁陈恕。
阳翟城中和周围的上百万百姓,便是他的筹码。
他记得人类有一句话,叫“君子可欺以其方”。
“好啊,我杀你也杀,咱们一同将阳翟屠城!”陈恕凌空而立,寸步不让。
城中也开始有藤蔓四处起伏,开始追赶绞杀那些无法踏空的异鬼。
退,只会让他陷入被动。
杀,以数十万人换取主动,余下的人才有可能不再被作为筹码,才有可能活下来。
既然他以人族的未来为己任,视野就不能再放在单一的个人角度。
“杀!”赵琦玉也怒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随从也扑入城中,大肆砍杀起来。
他不信,陈恕会将阳翟屠城!
“呵……”陈恕一声冷笑,亦朝城中被异鬼寄附的人杀去。
一时间,整个阳翟城都沦为了人间地狱。
惨叫和哭喊声喧闹如海,血液和残肢渲染了整片大地。
陈恕强行稳下心神,在那哭喊、惨叫、哀求声中,精准找到一个个异鬼,一枪戳破其脑袋。
小黑驴远远望着发狂的陈恕,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它扭头看向赵琦玉,眼神满是戏弄。
这个异鬼非要将陈恕心中的恶魔放出来,也不知现在后悔了没有。
是有一些心性本善的人类,在遭遇挫折和威胁后,心境崩碎,萎靡不振。
但陈恕,他一直都是怪胎啊。
初次相识时,只因为一言不合,陈恕便笑着出了门,而后拎着一把砍柴刀也活劈了它。
“把他……拦下来!”赵琦玉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闻讯赶来的人,将发狂的陈恕拦下。
方殿使、龙兰、姬曼云等人互看了一眼,心中都忍不住有些发怵。
在那神器的领域范围内,他们有些不敢招惹陈恕。
“上啊!”赵琦玉怒了。
这群人,个个都有着炼气两百层的实力,竟然对一个炼气七十层的小修士心生胆怯!
“哦,哦……”
“是……”
一群人稀稀拉拉冲向了陈恕。
“你们,是来送死的不成?”陈恕身穿明光铠,手持劫龙枪,又在传国玉玺的领域范围,他无所畏惧。
“拦下他!”方殿使带头冲上前。
“有胆就来!”陈恕冷笑一声,落入下方扭曲翻涌的藤蔓中。
“又来这一招!”方殿使顿感牙疼。
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说道:“上,只与他纠缠便可,莫要被那些藤蔓束缚包围。”
有些踏空的优势,只要他们多小心一些,虽然奈何不了陈恕,但也不至于殒命。
“哼,待我射杀你,看谁还敢再污蔑我!”桑伯庸手持弓箭,藏身在房顶瞄准陈恕的方向。
待陈恕露头欲要捅杀一个异鬼时,他猛地射箭,目标是陈恕的后背。
这一箭,他倒要看看还会不会偏。
箭矢瞬息而至,擦着陈恕的身躯而过,并且划出一道弧线径直奔向正冲杀在陈恕附近的方殿使。
“竖子!”见到突然出现在身前的箭矢,方殿使浑身汗毛倒竖。
他紧急腾挪身躯,却还是被箭矢洞穿了肩膀。
“桑伯庸,老子干你娘,你眼瞎了不成,滚你大爷的!你再敢射箭,老子弄死你!”侥幸捡回性命的方殿使,气得破口大骂。
身躯受创,他再也不敢冲杀在前,赶忙向后腾挪避战。
被队友暗箭所伤,此时的他对桑伯庸的恨意,已经远远超出了对陈恕的恨意。
“不是,我的箭矢会拐弯,我怎么不知道?”桑伯庸快哭了。
自从箭矢射出后,就再也不受他的控制,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离了原有的方向。
“我就不信了!”急于证明自己的桑伯庸,再次搭箭拉弓。
“桑伯庸,你给老子住手!”方殿使躲闪着身形,冲着桑伯庸大声喝斥。
但不信邪的桑伯庸,已然松手射出了箭矢。
箭矢再次擦着陈恕的身躯而过,冲向了一旁的龙兰。
“桑伯庸,老娘这次定要切了你!”龙兰咬牙切齿。
好在有了方殿使受创在前,心生警惕的她也在留意着桑伯庸的一举一动,提前观察到箭矢的轨迹。
她抬起弯刀劈飞箭矢,但再也不敢全心追逐陈恕,而是要分心留意随时可能出现的暗箭。
“我……,我真的废了不成?”桑伯庸瘫坐在房顶,往日不舍得离手的弓箭,也被他随意丢弃在一旁。
“确实不是你的原因。”赵琦玉叹息走到了桑伯庸身前:“不过,当陈恕有了戒备后,箭矢和暗器确实不太适用,你且去歇息吧。”
以赵琦玉的实力和眼界,自然能发觉是陈恕暗中改变了箭矢的飞行路线。
远距离的箭矢,只需极其细微的调整角度,就可以发生截然不同的结果。
只是,此时的陈恕该如何才能束缚和阻拦呢?
刚刚摸清陈恕那神器的领域范围,结果领域便再次突破,着实令人恼火啊。
“纪郡丞,你去将陈恕拦下!”赵琦玉扭头看到了纪有堂。
最近高阶战力折损太多,他也面临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是!”纪有堂也不含糊,拱手应了一声后,提着定秦剑便冲向了陈恕。
只见定秦剑挥出道道剑光,将陈恕身周的藤蔓尽数斩断,甚至还与劫龙枪有所碰撞。
但,也仅止于此了。
陈恕不与他纠缠,他也不强行劈砍陈恕。
陈恕的行动虽受到一定限制,但地上的藤蔓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个老狐狸!”赵琦玉恨得咬牙切齿。
若说纪有堂没干活吧,他确实将陈恕拦下来了一些。若说他尽心尽力,那绝对是信口胡说。
“算了,别杀了,你们一起上,想办法先把陈恕阻拦下来。”赵琦玉抬手制止了手下对百姓的屠杀。
君子确实可欺以方,但陈恕不是君子,他根本不惧那屠城的恶名。
突然,赵琦玉察觉了不对。
陈恕纠缠腾挪,怎么一直围着城池中央的一目教大殿绕圈子?
赵琦玉大惊失色:“不好,他真正的目的,是寄生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