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爷,您怎么在这里啊?黑货,快解除寒冰。”面对老爹的质问,陈恕只得匆匆赶回战场,接大青牛回去。
“哞……”大青牛没好气瞪了陈恕一眼。
它为什么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两个该死的畜生打架丝毫不顾及它的存在,甚至离开时还忘记了带上它。
“呵……”陈恕腆笑着上前牵起大青牛的缰绳,他也听出了大青牛哞叫声中的怨气。
“走,我带您过去!”陈恕脚下生风,就要裹着大青牛乘风而起。
但,起飞的只有他自己,大青牛在地上稳如泰山。
甚至,他还被缰绳拽得一个趔趄,险些没在空中摔了一脚。
“牛大爷,您会踏空的吧?”陈恕见无法撼动大青牛,只好与大青牛好言相商。
“哞……”大青牛看也不看陈恕,只是在森林中一步一步慢慢行走。
“黑货,你试试能不能驮起你牛大爷?”陈恕见着大青牛开始耍牛脾气,便扭头向小黑驴求援。
此处离郡城阳翟仍有几十里路,若是一步一步走回去,怕是要一直走到天亮。
“要驮你自己驮,我没那本事。”小黑驴后撤着身子,摇头拒绝了陈恕。
开玩笑,它哪有本事驮得起这位大爷。
既然这位大爷耍脾气不愿腾空,那谁也都没办法,只能乖乖陪着牛大爷一步步走回去。
“怂货!”陈恕没好气呵斥。
这黑货,还自诩是什么神兽,结果连一头牛也无法慑服。
“得嘞,既然您不愿意腾空,咱们就慢慢赶路吧。”陈恕不再纠结,他纵身跃上大青牛宽阔的后背,舒舒服服躺了下来。
反正在哪睡都是睡,在大青牛后背上睡上一觉,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如此想着,他倾听着丛林中夜晚的静谧,野兽不时地嚎叫,还有大青牛走路时的窸窸窣窣声音,酣睡入梦。
但,就在他入睡的下一刻,大青牛钻进了荆棘丛。
“啊……”陈恕从梦中惊醒,凄厉惨叫。
“嘶,啧啧啧……”小黑驴跟在大青牛身后,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又是咧嘴偷笑。
太阴行宫,身穿黑色金丝龙袍的嬴政,大手一挥:“开宴!把这青莲凤髓汤,给妞妞盛一碗端过去。”
千古帝王嬴政,难得的满脸喜色。
“是!”赵高躬身应了一声,盛了一碗散发着旖旎霞光浓汤,放在了薛采薇的面前。
“谢仙皇陛下!”薛采薇诚惶诚恐地起身行礼。
眼前的殿堂金碧辉煌,仙皇高坐其上,群臣分坐两侧。
在仙皇的下首,左侧坐着楚王项羽夫妇,右侧却是坐着她这么一个小女子。
她何德何能,能与仙皇和仙秦帝国的群臣共进晚宴,还坐在仙皇的下首,并且深受仙皇关怀。
“好好好,快坐下,这凤髓汤对女子最是滋补,你尝尝味道如何。”嬴政笑呵呵地按了按手。
“陛下,不知这是谁家的女子,竟能受得您这般宠爱?”坐在薛采薇下方的一个老臣,笑呵呵朝着大殿上方拱手。
薛采薇娇躯一颤,吓得坐在原处不敢再动弹。
她虽然年少,但因生在世家,但也听闻一些朝堂之事。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此时开口说话的老臣,才是真正应该坐在仙皇下首的大人物。
“李斯,你瞧你,吓得人家妞妞不敢吃东西了。你管她是谁家的女子,朕若说她是九州祖地寻常人家的女子,你信也不信?”嬴政故作嗔怪。
那瘦削高大的老臣,竟是仙秦的老臣李斯。
“臣只是心中好奇罢了。”李斯摇头晃须依旧含笑,没有气恼,也没有信嬴政的话。
他毕竟是仙秦的老臣,两千多年的君臣关系,无数的风风雨雨,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座位问题就心中计较。
仙皇如此做,想必是另有深意。
“妞妞,你尽管吃你的,不用理会我们这群老家伙。”嬴政再次安抚薛采薇。
而后,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赵高:“赵高,你也落座吧。”
“陛下,臣伺候习惯了,在一旁伺候着就行。”赵高躬身谢礼。
他亦有官职在身,虽然职位看似不显,却是仙皇宠臣,不是寻常职位能相提并论的。
真要是论资排辈,他确实有入席的资格。
“朕让你落座,你只管落座便是!”嬴政虽未板起脸,但话语却变得沉重了起来。
“谢陛下,臣遵命!”赵高再次躬身,在左侧的末尾落座。
薛采薇只感觉她是在与一众仙神在共进晚宴,她什么都参与不进去,什么也不懂,只得乖乖缩着身子,拿起调羹小口吞咽面前的凤髓汤。
当她散发着霞光的浓汤入口,她身上也氤氲起了霞光。
仅一口,她的修为就开始松动。
薛采薇顿时明白,在仙神的晚宴上,每一道菜都不会是俗物。
于是她放下心中的不安,开始将心神放在面前的食物上。
虞姬姨姨说炼气千层才能放她回去,她若是不抓住一切提升修为机会的话,怕是数百年才能回去见到陈恕哥哥。
到那时,其他女人肯定已经给陈恕哥哥生了数百个孩子,说不定就连陈皮和陈醋的名字也会被占用。
“赵高,你且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子婴的?”嬴政端起面前的爵杯浅饮一口酒水,声音平和到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子婴皇孙不是薨了吗,臣不知陛下所问是何事?”赵高满脸疑惑,似是被这个问题弄昏了头脑。
嬴子婴,嬴扶苏之子,嬴政之孙,仙秦皇子。
“哦,是吗,两千多年前的事情,倒也难得你记得如此清楚。”嬴政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眼神晦暗不定。
“这……,皇家子嗣,臣哪里敢懈怠。”赵高身躯一僵,但立即又舒缓了下来。
“皇孙子婴是谁?”
“是皇孙吗?好似没怎么听说他有所功名。”
“扶苏皇子我倒是知道,只是,可惜,可惜……”
大殿中,群臣私语和耳语不断。
大部分人都不是古秦时代的老臣,他们对那段历史的认知仅限于史书。
但皇孙子婴,几乎没在史书上留下什么痕迹。
即便记忆出众的人,也只记得子婴早夭寥寥几字。
“如果你不知他是子婴,又怎么会命赵氏之人频频出手刺杀于他?”嬴政放下爵杯,瞥向赵高的眼神冰冷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