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好苦!”陈恕连连干呕,却怎么也无法将吞进腹中的蛇胆呕吐出来。
不论他是用修为压制,还是喝下仙风酒漱口,那由内而外的苦毒之味,怎么都无法消散。
他感觉现在的他全身都是苦的,血液、唾液等一切体液,都是苦的。
若是云凰那疯女人再来强吻他,定会被苦得眩晕过去。
“你是故意的吧?”陈恕面目扭曲,就好似戴着一个痛苦面具。
这黑货肯定知道钩蛇蛇胆的副作用,所以才故意让他吞下。
“钩蛇全身的价值都在那颗蛇胆之上,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小黑驴冲陈恕翻了个白眼,转身朝钩蛇藏身的水塘走去。
“这苦味什么时候会散去?”陈恕感觉他整个人就是一株行走的黄连。
“等你适应了后,自会退去。”
“你大爷……”
数里之地转眼便至,小黑驴走到那处浑浊的水塘前,并未停下身躯,而是径直朝水中走去。
陈恕不懂小黑驴又在发什么疯,他正要喊薛采薇下来躲水时,却发现水塘中水像是活过来一样,主动避开退让出一条道路。
“避水术!”陈恕瞪大了眼睛。
小黑驴会雷法和火法,他尚还能理解,毕竟那也仅是能量的一种表现方式罢了。
但这避水术,到底是什么原理?
陈恕好奇跟上前,伸出手戳摸那不符合常理倒退出去的水。
“哗……”倒退的水流瞬间涌上他的身躯,并牢牢将他束缚。
陈恕心中一惊,立即乘风遁入高空。
但仍是没用,那些水好似黏膜一样严严实实糊在他身上。
“开!”陈恕一声大喝,用混元气将缠绕在身上的水流震成水雾。
“哼,会法术了不起啊!”陈恕知道这是小黑驴在捣鬼。
这些个神奇的法术,他也好想要啊。
似是猜到了陈恕的想法,小黑驴头也没回,自顾自说道:
“殊途同归,万法同源,等你有了炼气千层的修为,也能施出一些与法术类似的能力。”
“若是你能炼气万层,宇宙万般能量皆为你用,举手投足便皆是法。”
“万层?”陈恕咋舌。
目标和愿景倒是有了,就是格外遥远。
说话间,小黑驴已经来到了水塘的中央。
随着水浪的步步退却,在水塘的正中心,一株好似肉芝般的植物显现出身形。
在这棵肉芝植物的顶端,结有一颗好似红豆的小小果子。
小黑驴挥了挥爪,将那颗红豆甩给了陈恕:“含在嘴里,别吞下。”
陈恕依言将红豆含在空中,眼神顿时大动。他口腔和全身各处的苦涩,竟然像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好似,之前那令人痛不欲生的苦涩,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行了,你把那颗蛇红丹吐出来给你的小妞吞下,她亦可百毒不侵。”小黑驴张口咬下那肉芝植物的躯干,很是没好气。
日子真是越过越倒回去了,以前都是什么好处都紧着它,现在它却只能吃一些边角料。
“陈恕哥哥,你快喂给我。”薛采薇在小黑驴身上挥着手蹦蹦跳跳,并嘟起了嘴。
但,陈恕却是用仙风酒将那红豆清洗后,才投进薛采薇的嘴里。
“我想让你那样喂嘛。”薛采薇噘起嘴不乐意了,这与她想象中的暧昧场景完全不一样。
“走了,咱们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类似的灵药。”陈恕抬手将薛采薇按坐在小黑驴后背上,神情兴奋了起来。
原来,击杀异兽和在异兽的藏身处,竟然还有着这么多好处,此前他竟然从未留意过。
若是传国玉玺的领域继续扩张下去,那九州大地的资源,岂不是都能为他所用。
“嘁,这可是机缘,你以为是大白菜呢,遍地都是?”小黑驴嗤笑。
即便是在山海界,想要寻到这样的机缘也不容易,更何况是在灵气初生的地球。
“东南七余里小山的断崖旁,长着一棵断掉半截树冠的老树,在它的断茬处直愣愣杵着一根草。”
“这根草只有一片叶子,且就杵在老树的断茬处好似一把剑,这东西有用吗?”
陈恕看向小黑驴,说出了领域范围内的奇特植物之一。
“哪里,在哪里?”小黑驴眼神一震,猛地将驴脸怼在了陈恕脸前。
“不是,你这么激动干嘛,离我远点!”陈恕一脸嫌弃,将凑到脸前的驴脸推开。
虽然他和小黑驴经常挤在一个被窝睡觉,但脸凑这么近,还是怪难为情的。
“上来,快上来吧你!”小黑驴低头钻进陈恕的裤裆,强行驮起陈恕,然后贴着树梢朝东南方向狂奔。
它速度快如闪电,身下倒退的树木仅能看到虚影。
“你会飞?”陈恕很是不可思议,这黑货果然在隐藏实力。
“不会,你没见我爪子还踩着树梢呢。”小黑驴仍是狡辩。
“信你才怪。”陈恕撇了撇嘴。
他估摸着,即便他借用传国玉玺的领域加持,怕是也打不过现在的小黑驴。
“真的是剑骨草!”小黑驴远远就看到了那断崖和老树,还有老树上那好似三尺利剑的草。
“啊呜……”小黑驴扑到老树前,张口便将那根剑草和半截老树一同啃了进去。
而后,它口中发出金铁的撞击声,还有清澈悦耳的剑鸣。
待剑鸣声完全消失,它的身躯和骨骼再次拉长,鳞甲上也泛出金属的寒芒。
只是,它的头颅配上这么一个修长的腰身,总感觉怪怪的,就像是一个拼凑怪。
“这是什么草?你吃草就算了,怎么连这个命途多舛的老树也不放过。”陈恕看着仅剩下树桩的老树,为老树鸣起了不公。
“剑骨草,这东西有些锋利,后劲也有些大,不适合你们两个小少年的牙口。快说说,哪儿还有可疑的仙草?”小黑驴觍着脸冲陈恕傻笑。
虽然它不理解山海降临没多久,怎么会出现蛇红丹,又怎么会有剑骨草。
但毋庸置疑,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而且,说不定就是奔着陈恕的气运来的。
陈恕闭目凝神,片刻后开口说道:
“下一个有点远,而且与去往阳翟的方向相反。在北方八十里外山坳里,有一个深数百米的石缝。”
“石缝的底部是个溶洞,溶洞中的所有溶液都聚集到一个巨大的钟乳石上向下滴落。”
“在正下方的巨大石花上,长着一株嫩绿纤弱的小草,小草的顶端盛开一朵粉白好似米粒般的小花……”
在传国玉玺的领域范围内,只要陈恕愿意一寸一寸地翻查,很少有东西能逃得出他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