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战!”陈恕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也感觉与李蹊交手虽然强度到位了,但总还差一些意思,浑身血液无法全部热起来。
“你不是一心要将阳城所有的祸害都弄死吗,话说出口,要落到实处才是。”李蹊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仅是山海界域崩塌,其实他不惧。只要仙秦犹在,山海异兽再多,也唯有死战而已。
但,好好的仙秦变成了什么狗屎赵国,他心里便憋着一团火。
“赵国沿用仙秦律法,无故残杀百姓者,死!”
“依照仙秦旧律,咱们炼气学院杂役处虽然没有正式登到台前,但也是有执法权的。”
“执法时,失手打死一两个案犯,实属正常。”
李蹊率先一步,朝外城走去。
陈恕亦起身跟上,他知道李蹊的目标是外城。
外城暂时还不是他的地盘,他也没有放出针对外城的狠话。
倒不是因为怂,而是他担心在外城被某些人打了脸后,会彻底暴露他对外城没有掌控力。
这种微妙平衡被打破后,那些暗中对他生恨的人,极有可能会在外城刻意制造出更恶劣的事端。
此时的外城多是百姓搭建的棚屋、茅草屋,或是掏出的地洞,根本没有几座像样的房舍。
人心不安,人群动荡,也无强有力的治安。在这样的混乱环境中,自然而然便滋生出数不胜数的黑暗。
再加上内城被陈恕严加管控,那些个心生邪恶的人,便将他们内心的丑陋大肆倾泻在外城和建造城墙的工地处。
“官爷,奴家愿意陪您,求您别再折磨小女了。”
破烂漏风的棚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半裸着身子紧紧抱住一个肥胖官差的大腿。
“娘……”瘦弱可怜的小女孩一声哀鸣,气若游丝地将身子缩在木板上的被褥中。
棚屋中没有床,没有家具,仅有一个用几片木板铺垫的床铺。
“我去你的!”肥胖官差抬脚将妇人踹了出去。
而后他冲门外喊道:“明成,怀庆,这个娘们赏给你们俩收拾,别让她打搅我找那小妞泻火!”
“是,顾什长!”两个官差笑盈盈着走进棚屋,将那妇人扒光衣物按在地上凌辱。
什长顾凌川则是转身脱下铠甲。
他将铠甲齐整整摆放好,面露淫邪地走向被褥中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那头发散乱的妇人顾不得反抗自身凄惨的遭遇,只是扭头朝着床铺哭喊:
“官爷,妞妞她年幼,身子又弱,实在是经不住折腾了啊。你们都冲我来,冲我来啊……”
妇人涕泪横流,哭喊到嗓子沙哑。
“闭嘴,再聒噪我就命人将你家男人推进采石坑里摔死!”顾凌川恶狠狠回头。
他凶神恶煞的肥脸,比恶魔更甚恐怖。
将妇人按在身下的两个官差,也很识趣地用妇人的旧衣,死死捂住妇人的嘴。
“嘿,小妞儿,大爷我来了!”
好似狗熊一样肥胖壮硕的顾凌川,恶狠狠将那瘦弱纤细的身躯碾压在身下。
“娘啊……”小女孩虚弱呼喊一声,手臂伸出床铺,无力垂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命运极尽凄惨和苦楚,瘦弱的她早就没了反抗的力气,甚至连喊疼她也已经忘记。
“什……什长,死……死了!”在地上热火朝天折腾的两个官差,突然发觉了不对。
他们拿开妇人脸上的旧衣,这才发现妇人竟被他们捂死了。
“死就死了,嚎个屁!”顾凌川不耐烦吼了一句。
他发现,床上的小女孩也没了气息。
“晦气!”顾凌川匆匆发泄完,一丝不苟穿上衣袍。
死了的母女俩,他并不怎么在意。
阳城现在最多的就是人,没了这娘俩,再去找下一家玩乐便是。
至于律法?
世家就是律法,他是世家的走狗,他怕什么!
他表姐是世家权贵的夫人,算起来他跟梅县令也有着颇近的亲缘关系。
“用铺盖将她们俩卷上,扔到城外去喂异兽!”顾凌川穿上盔甲,一脸认真的将有些许散乱的发髻抚平。
他虽然胖,但他却又格外注意形象,盔甲要干净,发髻要平整。
“砰!”房门被猛然撞开。
“素姬,妞妞!”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汉子,冲进了棚屋。
他双手皲裂,脚上的草鞋也早已破破烂烂。
褴褛的布衣,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他全身随处可见的冻疮。
“素姬……”这汉子看到赤裸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妇人,整个人都僵住了。
片刻后,他缓缓扭头,又看到床铺上那幼小且扭曲的身躯。
他顿时感觉脑海轰鸣,眼前的一切都在崩塌碎裂。
“妞妞……”汉子一声哀鸣,口吐鲜血。
“你们……该死!”他瞪着血红的双眼,只身朝那身披铠甲的肥胖高大官差扑了过去。
明知不敌,他仍是扑上前。
或许,他能扑到那恶魔身上,撕咬下来一口肉血肉。
再不济,他也要溅那恶魔一身血!
“嘭!”衣衫褴褛的汉子被巨力踹飞。
他瘦弱干枯的身躯砸穿棚屋,砸落在冻得硬邦邦的地面上。
“呕……”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喷吐鲜血,已然是性命不保。
“自不量力!”顾凌川收回脚,再次平整身上的铠甲。
好险,差一些就被这贱民弄污了铠甲。
衣衫褴褛的汉子身躯瘫软在地,眼神寂灭。
他怎么受苦都可以,死也可以,但老天为什么偏要将他的妻女折磨至死。
所有的苦痛都尽可以冲他来啊,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妻女受委屈啊。
没日没夜劳累,他没有哭。吃不饱饭,无棉衣可穿,瘦骨嶙峋,满身冻疮,他也没有哭。
但想起妻女所受的委屈和不公,这个老实巴交一生,咬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的汉子,泪流成河。
当他身未亡,心已死的时候,一个面若寒霜的少年走到他身前,将他抱起,让他倚着一旁的木桩而坐。
“你慢些死,给我一些时间!”
放下那衣衫褴褛的汉子,陈恕的眼眶发酸。
一个成年男性,且不说满身的寒酸和冻疮,体重竟然不足百斤!
待他转身走近棚屋,亲眼看到屋内惨死的母女,他的心就像是被钢叉刺中,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
在缩着脑袋佝偻着身子眼中满是畏惧的人群中,李蹊跳着脚冲陈恕大喊:
“小子,你来晚了,她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过你也不用生气,她们算不得什么。就在这外城,每天像她们一样死掉的,没有一百,也有数十!”
“闭嘴!”陈恕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回头冲李蹊暴喝。
“哟哟哟,少年这么沉不住气啊。”
“若是你亲眼看到她们被奸淫的场景,看到一个病弱到连抬手也无力的小女孩被摧残折磨至死,你肯定会……很开心吧!”
李蹊龇牙邪魅大笑,他不停火上浇油,恨不得将陈恕心中的恶魔尽数释放出来。
“嗖……”一杆黑色长枪凭空而出,径直刺向李蹊的脖颈。
李蹊抬手拍飞那长枪,阴恻恻一笑:“好戏,开始了!”
陈恕召回长枪,面无表情抬手指向身前的三个官差:“拿起,你们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