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打了吗,陈恕呢?”
“被埋进了那座冰雪大坟,不知生死。”
“前两天他不是刚打败李启辰吗,怎么会败得这么快?我紧赶慢赶穿上衣服,结果来了就给我看这么一座坟!”
“快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围观的学子们又开始了喧闹,打架或许他们不行,但论起凑热闹,他们哪个也不甘落后。
“噗!”
黑色的枪头,猛地刺穿冰雪大墓。
“他还活着,还有一战之力!”
“事情还没完,老子没白来挨冻!”
见事情还有反转,围观的人顿时兴奋了起来。
“这样还不死!”李启辰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此时他携势前来,如果再输给陈恕,怕是只能尽快突破炼气十九层,以两层的修为优势再斩陈恕了。
“嗖!”
刺出的长枪猛地收回。
“轰!”
一道乌黑罡气从冰雪大墓中劈出,院落大小的冰雪坟墓顿时被劈成两半。
血肉褴褛的陈恕,单手紧握劫龙枪,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身上有数处贯穿伤,就连头皮也被削去了一块,一只手臂也无力耷拉着,似是被斩断了骨骼。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稳站不倒。
“李启辰,好手段!”浑身血肉模糊的陈恕,提着劫龙枪凶神恶煞走向李启辰。
只差一点,他就被李启辰爆掉了脑袋!
这个杂碎,出手是真的不顾及人的生死啊。
“我认输!”有了认输经验的李启辰,怂的很快。
眼前的陈恕虽然已经身受重创,但也彻底被他激发出了血性和斗志。
而此时他正值力竭,哪里会是这种凶神的对手。
“老子可没让你认输!”陈恕挺枪上前,抛洒的鲜血染红了他身后的白雪。
“改日再战!”李启辰不敢再与陈恕对峙,撂下一句话,转身就逃。
“你逃得了嘛!”陈恕化作一阵风,瞬间拦在李启辰面前。
虽然李启辰的速度很快,但这里是炼气学院,李启辰怎么可能快得过他。
“你怎么这么快!”李启辰惊得瞪大眼睛。
即便陈恕已经暴怒,战力值有所提升,速度也不至于夸张到这种程度吧。
“死!”
不等李启辰想出个所以然,他的身躯便被长枪抽飞。
陈恕出手也极其狠辣,这一枪抽砸出去,李启辰身上便有多处骨骼断裂。
“出剑啊!”不等李启辰落地,陈恕又是一枪当头劈下。
李启辰只来得及仓促抬起双臂隔挡,就被抽砸在地,当场昏死了过去。
“起来,装什么装!”陈恕抬脚踢打李启辰,他不信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李启辰会被他两招砸废。
哪料李启辰一点反应也无,确实是昏死了过去。
陈恕这才想明白,李启辰用的是三板斧打法。
三斧过后,敌人不死,他便死给敌人看。
“你他奶奶的,你不行了,还把老子招惹兴奋干嘛?”陈恕气急败坏踢了李启辰一脚。
没了对手,他便也慢慢泄了气。
只是他这一泄气,身子也软了下来,并且一头栽倒在地。
但凡李启辰还有气力拖延一些时间,那落败的便是他。
“陈恕哥!”鹿淼快步冲上前抱起陈恕,急匆匆回去了别院。
这么重的伤,若是不尽快治疗,怕是伤及性命。但她之前买来的都只是基础伤药,药力怕是不够救命。
“哥,你去城中的六伤医馆请刘和老医师!”鹿淼冲鹿潭大喊了一声,赶忙为陈恕止血。
刘和老医师虽然收费贵了些,但医术绝对靠得住。
只是,前两日殷红药送来的数十枚仙钱,也不知够不够诊费。
至于同样躺在雪地中的李启辰,却是没人过问。
他平时行事太独,只把同龄人当作废物,以至于一个朋友也没有。
倒是有几个花痴少女想要上前试一试缘分,但也被她们身旁的朋友拉了回去。
与这样的人往来,只会被其像垃圾一样扔在污泥中,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最终还是拎着酒壶的李蹊,从风雪中走了出来。
他往李启辰嘴里灌了一口烈酒,顿时发起了愁。
他也不乐意管这么一个惹人烦的小崽子,但任其在风雪中昏迷,怕是会闹出人命来。
唔,离此处最近的,是陈恕的别院。
李蹊弯腰抓住李启辰的衣服领子,拖着一身白衣的昏睡少年,径自走进了陈恕的别院。
“你随便找个角落安置他,我来救陈恕。”李蹊将李启辰随意扔在屋内的地板上,便不再过问。
“好!”鹿淼用力点头,当前救治陈恕更为重要。
反正现在的别院足够大,随便一个角落都能塞下一个人。
李蹊探手封堵了陈恕的血脉,又为其灌下两口烈酒:“这小子命硬,迟些为他解开血脉即可,死不了。就是他频频失血过多,身体偏虚,适当给他弄些药膳补一补。”
交代完医嘱,李蹊带着酒葫芦转身出门,又走进了茫茫风雪中。
“小黑,将地上那个扔床底下去,看着闹心!”鹿淼嫌弃地瞥了一眼李启辰,仍扭过头目不转睛盯着陈恕。
见陈恕的伤口慢慢结痂,气息也逐渐平稳,她这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李蹊执事酒壶中的酒到底是什么酒,竟然对外伤有这般神奇的治疗效果,想来定然价值不菲。
只是,李蹊执事和李启辰是一个家族的吗?
他为什么要把李启辰往陈恕哥身旁塞?
怪怪的!
定是他们见陈恕哥有奇遇在身,都想上来分咬一口。
李启辰恢复清醒后,睁开双眼茫然了许久,也没能分辨出他身在何处。
房间昏暗,这是在哪里?
屋顶快贴在了脸上,谁家这么窘迫?
外面有人说话,声音有些熟悉,但他向来不与人往来,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只是,救了他的人,为什么不将他送回他的住宅,反而将他放在这逼仄之处。
嗯?帘子外面便有脚步往来,这到底是什么诡异地方?
从未钻过床底的李启辰,顿时陷入了迷茫。
但他性子向来冷淡,又不屑于开口与人问话。
于是身躯贴着地板,向外滑去。
当他的脑袋探出垂下的床单时,眼前的豁然开朗顿时令他一怔。
房间,床?所以刚刚是……
听到动静的陈恕从床上探下头来,刚好与躺在地板上的李启辰四目对视。
两人皆怔住了!
“李启辰?变态啊你,平时看你一副正经人的样子,私底下竟然偷偷钻我床底!”陈恕指着李启辰的鼻子就是一通羞辱。
“我……”李启辰哑口无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从陈恕的床底下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