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陈恕张狂大笑着,走到埋头干饭的鹿淼对面坐了下来。
鹿淼神情慌张,就要起身离开。
家境的贫寒,让他们不敢在外惹事,遇事也只能尽量忍让,免得给家里招惹麻烦。
但陈恕却贱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山珍海味吃腻了,大爷我今日看你这个木棍一样的野丫头,反倒有几分姿色。”
鹿淼浑身发寒,下意识就要抽手。
但下一刻,浩浩荡荡的混元气便顺着手臂涌入她体内。
她满眼不敢置信看向面前的富家无赖。
陈恕冲她眨了眨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陈恕有了眼神交流,鹿淼立即欣喜起来。
原来是陈恕哥啊,怎么换了副模样,而且装坏人装得那么像。
一时她也忘记了抽回手,陈恕哥愿意牵着,就牵着吧。
“淼淼,咱们走!”一旁的鹿潭见鹿淼不动,赶忙上前拽下鹿淼的手,拉着鹿淼转身就走。
“汰……,你这贱民!”陈恕当即就不乐意了。
这鹿潭什么意思,昨晚骂他狗贼骂得格外起劲,今天怎么遇到真恶霸就怂了?
欺负老实人是吧!
“怂包,见你妹妹被欺负,你就知道躲是吧!”陈恕抡起屁股下的椅子,径直砸向鹿潭的脑袋。
鹿潭一头栽倒在地,头破血流。
“哥!”鹿淼心疼的扑了上去。
陈恕却一把推开鹿淼,继续对着鹿潭拳打脚踢:“屎一样的东西,你算什么男人!”
“躲?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你越怂,老子越喜欢欺负你!”
“你不是怂吗,老子当面弄了你妹妹,我看你能怂到什么时候……”
说着,陈恕起身提起血淋淋的双手,一手抓住鹿淼的头发,一手朝鹿淼脸上摸去。
担心会吓到鹿淼,他还用身躯遮挡住众人的视线,快速冲鹿淼挤出一个安心的笑脸。
只是,鹿潭一直没动静,他这么一直摩挲鹿淼的脸也不是办法,不符合他的人设。
按照他的人设,现在他已经开始撕扯鹿淼的衣服了。即便监察处问询,他也完全可以解释为挑战。
鹿淼也察觉到了陈恕的无奈,因为陈恕的手几次欲要向下,但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连她的脖颈都没有去触摸。
“哥,救我,救我……”鹿淼大声哭喊,眼泪瞬间流淌满面。
陈恕一怔,到底是女人,这演技绝了。
是因为平时吃苦太多了吗,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
“畜生,去死!”鹿潭双眼血红,满脸狰狞。
他不再顾忌未知的后果和报复,抬脚飞踹向陈恕的后腰。
陈恕感应到他的攻击,也只是洒脱一笑,没有躲。
巨力传来,陈恕的身躯抛飞出去,重重摔砸在地。
鹿潭则像是发狂暴猿,忘乎所以地扑到陈恕身上全力捶打。
陈恕没有反抗,只是抱起头,任由鹿潭发泄。
那些看似怯懦的男人啊,你要给他们一些勇气,给他们一些希望,他们才能无所顾忌地站起来!
至于现在挨的打,回头再打回去便是。
刺红也乐得看着陈恕被揍,但陈恕现在的脸万万不能破,她只能看陈恕挨了几下拳脚后,颇为遗憾地踹飞鹿潭。
“嘿,小杂种,你等着,明天我就让我爹给你送去牢狱。”陈恕爬起身,句句皆是威胁,却步步躲向食堂的大门。
如此行径,倒也粗略符合寻常富家子弟欺软怕硬的心理。只是身旁有刺红这个高战力在,多少有些漏洞。
不过也无所谓了,传出去的时候,流言自会扭曲,人们只会相传他的丑态。
在学院内闹腾够了,接下来就需要去城内闹一闹,最后再去县衙收尾。
如此,颍川郡的贵人能不能相信沈宜修是大难不死的活人,就全靠天命了。
“等等!”
还未等陈恕走出大门,食堂杂役便飞奔而来,拦在了陈恕身前:“损坏椅子一把,需赔偿仙钱两枚!”
“我呸,你家椅子是黄金做的,张嘴闭嘴就两枚仙钱!”陈恕火冒三丈。
他为了学院劳苦奔波,挨了一顿打不说,怎么反倒还被学院讹上了呢。
“你别管是用什么做的,两枚仙钱,少一个子都别想走。”杂役的气势很横,明显是看陈恕不惯。
“你……”陈恕本想据理力争压一下价钱,但一想他现在的身份,又感觉大为不合适。
他只得扭头看向刺红:“红护卫,拿钱砸死他!”
刺红掐死陈恕的心都有了,她早就听说陈恕有到处欠钱的毛病,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偏偏眼前的形势,这两枚仙钱她又不得不出。
因为她清楚知道,陈恕身上一个子也没有。
“滚!”刺红没好气将两枚仙钱砸在食堂杂役身上。
“走,为了庆贺想要杀我的凶犯被学院击杀,咱们去城内找找乐子!”陈恕趾气高扬的朝学院大门走去。
“两枚仙钱,你记得还我。”刺红恨得牙痒痒。
“再说再说,都是为了任务。”陈恕开始打哈哈。
“呵……”刺红人狠话不多,直接将一根钢针拍入陈恕肩膀。
“还,我还,我还……”吃痛的陈恕连声哀求。
遇到崇尚暴力的冷漠女人,他没得选。
只希望这笔开支能算入任务公费,不然一趟任务下来,他怕是要赔本。
一路撵鸡追狗,吓哭无数小朋友,陈恕终于来到了他此前曾来过的县衙。
熟门熟路,他直奔沈伯时的办公处。
“爹,孩儿大难不死,来看您来啦!”陈恕大呼小叫,生怕别人听不到。
沈伯时当真是惨呐,入赘梅氏被梅氏所压制,后又因私生子被颍川贵客拿捏,最后私生子被杀,他又被炼气学院控制。
现在,死而复生的私生子,又前来县衙当众揭穿他的老底,
要知道同在县衙办公的梅县令就是他老丈人,而且是典型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顽固。
“何人喧哗,拿下!”身躯壮硕如熊的沈伯时头也未抬,直接命人将陈恕拿下。
“爹,您疯了,虎毒还不食子呢,您这是要打死孩儿吗?”陈恕装模作样扭动身躯。
他知道沈伯时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他此时代表着炼气学院,沈伯时只有配合的份。
“狂妄,竟敢私闯县衙。你是谁,又是喊谁爹……”沈伯时抬头看向立于大堂中的陈恕,心神猛地一颤。
像,太像了。
就连表情和那飞扬跋扈混账劲,也令人分辨不出真假。
唯独声音还有些许拿捏。
陈恕却忍不住蹙眉,沈宜修皮肤白皙,脸型柔顺细腻,而沈伯时却身材高大,骨骼宽阔,脸型粗犷。
这两人,真的是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