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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江湖宫廷菜 > 第72章 几家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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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四月份,宫里传出爆炸性的消息,把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一真道长。

和贵人有喜了,这才是石破天惊。

孝端皇后第一时间把太医院的庄太医找来骂,气得口不择言:“你们太医院是吃闲饭的吗?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庄太医被骂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但又不敢顶嘴,只好干等着皇后的这通火发泄完再解释。

终于,皇后消停下来,冷着眼看他,问:“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庄太医恭敬是说:“回禀皇后娘娘,太医院一直对和贵人用着药,她进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而且,到后来,陛下去安塞宫的次数都减少到一个月没有一次,可见这药还是有效的。只是近段时间陛下临幸和贵人的次数变多,我们想陛下可能一时兴起,不一定会持续。但还是认真地在对和贵人用药,这事我们也很纳闷,这药有效,是经过验证的。我会立即组织太医会诊,查一下原因。”

皇后发泄一通,理性稍微恢复,点头道:“这事要查,我是不相信巧合的,虽然世间之事,不可能万无一失,但这种侥幸不会出现在皇宫这样的地方。你立刻派人去查实,一定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庄太医又问:“那这胎儿,是保还是不保呢?”

皇后想了想,说:“这事还得陛下拿主意,你们先进行常规护理吧。”

庄太医退下之后,立刻去到安塞宫,把和贵人最近的饮食,以及茶水,薰香,还有床褥被面,全部拿去检查,随便想了个理由敷衍和贵人,说:“贵人放心,一切都是为胎儿着想,宫里规矩,凡是怀了龙胎的,一应用品,都要重新检试一番之后才可放心使用。”

和贵人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对庄太医的安排自无异议,还主动配合。

辅仁帝在下朝之后,得知了这一消息,一时有点百感交集。

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满意,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创辉煌。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这里面可能有文章,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相信小概率事件这种哄鬼的话。虽然结果他不排斥,但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鬼,他肯定不能容忍。

第一怀疑对象是大皇子,无他,只有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众所周知,和贵人所在的安胡国与昭国接壤,而且世代交好。镇守边境的,正是大皇子妃的娘家人昌乐侯家族。

太医院的分析结果,与辅仁帝的猜测比较接近。拿着庄太医的奏折,辅仁帝在御书房举棋不定。

刚好一真道长求见,他也正想找人聊聊,于是让舒公公把人带到御书房。

辅仁帝问道:“什么风把道长吹过来了?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道长了。”

一真道长说:“贫道近日夜观天象,发现天喜星入驻夫妻宫,想是宫里或有喜事,顺便告知一下陛下。”

辅仁帝呵呵一笑,说:“道长来得正好,安塞宫忽传有喜,卦象上怎么说?”

一真道长捻须微笑说:“这正是贫道要恭喜陛下的地方,此子来得可称恰到好处。”

辅仁帝心中一喜,说:“哦,此卦怎讲?”

一真道长神秘地说:“先不说卦,我问陛下,最近是否有些心浮气躁,感觉精火外泄,注意力很难集中,而且炼丹的进境表面上比较顺利,但却始终未有突破?”

辅仁帝点头说道:“的确如道长所言,朕最近精力旺盛,但修行进境却差强人意,但又始终不得其法,正想召道长来问问缘由。”

一真道长说:“是了,天机果然深邃,贫道也是静极思动,发现此卦有异,但却无迹无踪,摸不着头绪。昨日在天机星的驱使下,测得一卦,倒是解了惑。陛下,此子应运而生,得到变卦,可见对于大昭风水有不可预见的影响。我只能观测到这里,但此子的出现是一大助力无异,所以特来恭喜陛下。”

辅仁帝说:“依道长所言,此子的出现,应是福非祸?”

一真道长肯定地点点头,说:“我知道和贵人的身份敏感,从血统上看,的确不太纯正。但民间有说法:富贵险中求。此话对于皇家血脉也适用,如今大昭政通人和,经得起风浪,一点小小的变化,反而有助于国力。不知陛下是否同意?”

辅仁帝思索了一小会,就点头应道:“这事说来也不算太大的事,一点血缘而已,不至于搅风搅雨,朕这点浪花还是经受得起。如此甚好,我正想叩问一下天机,道长此言,也解了我的疑惑。那么,既然天意如此,就让它继续演化吧。”

一真道长拱手道:“陛下英明!”

心里想:“大皇子,这个人情忒大,我看你怎么还?”

消息传到大皇子府,大皇子兴奋得要跳起来,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诸般布局,得一好结果。

于是吩咐下人:“备马,我要去趟昌乐侯府。”

消息传到,孙止善已经在书房等着大皇子了,在场的还有世子孙明哲,一见面,大皇子抢先说道:“岳父英明,这事总算办成了。”

孙止善哈哈一笑,说:“事在人为,我们是不是也算逆风翻盘了?”

大皇子一扫之前的晦气,喜气拂面,说话的语速都快了不少:“岳父所言极是,前段时间,被老二搞得灰头土脸,也终于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昌乐侯爷正色说:“也不能掉以轻心,对方极有可能反扑,和贵人绝对不能出意外。”

大皇子说道:“我听说父皇开始并不想保这个孩子,但在与一真道长晤面之后,改了主意,不仅加派太医人手,而且吩咐侍卫务必小心看顾,出了事唯他是问。宫里一下子感到了父皇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立时就紧张起来。”

昌乐侯面色微异说:“这个一真道长倒是有趣,他为什么会踩这趟浑水?你之前跟他有过接触吗?”

大皇子摇头说:“接触不多,但之前因为设计王妃怀孕一事,请他帮过一个小忙,就是让他出面说王妃八字特别,不能见陌生人,恐有流产之兆。”

昌乐侯笑道:“这也不算小忙了,以一真道长的精明,怎会不朝更深的地方猜想?只是,他这次主动帮这个忙,不知是何打算?”

大皇子说:“不知道,也猜不到,也许他过不了多久就会主动跟我说这件事。”

昌乐侯说:“你就是不喜欢动脑筋,这件事很有趣啊。一真道长历来被看成是帝党,他只对皇帝一个人负责。但是,这件事却违背了他的宗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仅仅是示好,为什么要把自己牵涉得如此之深?因为这件事将来如果真的爆出来,他也脱不了干系,第一时间就会被陛下怀疑和清算。他冒此奇险,只是为了获得你的一个人情吗?你的人情分量又有多大呢?”

大皇子头疼地说:“岳父,这些事情你帮我想,我向来不擅长揣测人心,你觉得事情都发生了,我们该怎么做呢?”

昌乐侯思虑再三,方才犹豫着说:“也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我们就考虑应对措施了。其实应对也不难,他会提要求,到时候看能不能满足他就行了。就怕他的要求里面,暗藏着机关,一着不慎,把我们诓进去。”

大皇子疑惑地说:“岳父的意思是,一真道长可能对父皇怀有贰心?”

昌乐侯说:“有自己的心思是肯定的,但是否是坏心倒不一定。这个世界,没有纯粹的傻子,大家都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也许他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你将来得登大宝,这也算是一份香火情。”

大皇子乐观地说:“这样最好,如果整个大昭都是我的,那给他什么都没关系。”

昌乐侯点点头,面上的忧色却丝毫未退。

相比起大皇子这边的喜形于色,二皇子就只能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了。

他一直来回不停地在书房转来转去,陈昇就在他的面前,却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最终,还是他自己转累了,才停下来对陈昇说:“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他阴我的账还没算呢,现在又让他跑前头去了,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陈昇见他说话,才松了口气,但仍然只能小心翼翼地建议:“王爷不如去见见任尚书,他应该能给你提供解决方案。”

二皇子一听犹如盛夏泼了一盆冷水,脑筋瞬间清醒,说:“对啊,我也是气糊涂了,来人,备马,我马上去趟任府。”

于是,陈昇与二皇子一同到了任府,被管家引到客厅,看见任皞镇定地坐在大师椅上,面前摆放着一个小香炉,一缕细细的薄荷香味钻入鼻孔。看到这个情景,加上香薰的醒脑,二皇子冷静了下来。

任皞说:“你的来意,我大概是知道的,这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我跟你一样,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我只是不像你,遇事马上就乱了方寸。”

语气中的责备之意很明显,二皇子惶恐地回答说:“老师批评得是,我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任皞说:“无妨,以后注意一点,怒气会让人失去理智,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对于成大事者,必须要过这道关。现在看,天并未塌下来,只是竞争对手多了一个筹码,让我们的前进道路产生了一定的不确定性。但是,我们并未损失什么,我们手里的牌仍然在手中没有丢失。”

二皇子急切地说:“但是,老师,此消彼长,对方跑前面去了,我们自然就落后了,所以,我认为,应该想办法重新超上去。”

任皞说:“超上去这个思路是对的,但不能用犯规的办法把对方拽下来。这样做不是不可以,但很容易被对手抓住把柄,而且一旦败露,很难挽回。”

二皇子说:“对方都不按常理出牌,我们为什么要墨守成规?而且,现在布局,还有十个月时间,什么意外都会发生,不一定会锁定是我们动的手。最关键的是,他如此对我,我怎么能以德报怨?”

任皞仍然用不慌不忙的语气说:“我理解你,以牙还牙也是一种气势,但现在不行,因为陛下是站在他那边的,你此举还没有伤到对手,抢先就把陛下伤到了。你们的争斗,一定要局限在你们兄弟的这个范围,不能漫延到陛下那里去,这是原则,你要切记。”

二皇子点点头,仍有不服气,但明显听进去了。

任皞又说:“你刚才有一点说对了,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且不说和贵人一定生下来的是龙子,这是一半对一半的机率。就算是龙子,你的孩子还在前面,六皇子的排位先天不足,能够掀起多大的浪?就算是陛下老了更爱幺儿,还有朝堂这么多的大臣呢,都是吃素的不成?治理国家,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至少应该从小培养起,陛下放心,我们也不放心啊。”

二皇子总算回过味来了,但是,还是有气咽不下去,说道:“那就这样算了不成?至少施点手段,打击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也好涨涨我们自己的士气。”

任皞说:“这个可以,但必须谨慎,不要偷鸡不着倒蚀把米,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此事讲究顺势而为,我倒觉得,大皇子的正妃孕得蹊跷,乘着和贵人怀上龙子,他应该会有所动作。不动则已,只要开始,我们就可将计就计,把他钉死在自作聪明上。”

二皇子一听就兴奋起来,说:“老师分析极是,之前陈昇就跟我商量过此事,对方如果想嫁祸于我,一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我既在暗处,又站在道义的这边,不把他元气打掉,也配不上李这个姓氏。”

陈昇也及时补充说:“对,我们现在最应该的是预测对方最可能在什么地方出手,然后再予以痛击。”

任皞点头道:“就算预测不到,也可以露一些破绽引诱对方上钩,所谓兵不厌诈,尤其是对方正是得意忘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