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这钱又不能省。
这让老太太愈发怀念在家的日子。
但她也就只是在电话发发牢骚,真让她一个人回来,把钟雪媛和两个孩子留在首都,她是放心不下的。
“我奶奶很重视过年,再加上钟知洋也回家了,她归心似箭,我只能劝他们早些回来,别刚好就碰上雨灾那时候,困在半路上。”
林梓秋已经写信给了钟雪媛。
言明今年冬天比往年要冷,以防万一被困在路上,最好提前先回家。
实在不行的话,如果钟雪媛抽不开身,她可以去首都把奶奶和孩子们接回来先。
阮清弯腰扛起一袋米,往角落里丢,“要不,等咱们这批货发完,我们去首都那边把人接回来呗!”
“到时候再看吧。”林梓秋笑了笑,“你想去首都还不简单,你忙完这批物资的事,就可以去啊,到时候就留在那边过年。”
“那不行。”阮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面对雨灾呢,再说了,我可是医生,缺谁都不能缺了我!”
林梓秋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心底有点暖意。
阮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凑到她跟前,“你发什么呆呢?搬累了?要不,咱们搞点烧烤吃?”
林梓秋回过神来,眉眼间满是温婉的笑,“好啊,我仓库里有烧烤架,咱们去屋顶烧烤吧。”
“屋顶多冷啊!”
“我有帐篷。”
阮清立马把围裙给脱了,“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烧烤自然不会少了酒,林梓秋还搞了一瓶红酒出来,难得有兴致,就和阮清喝了起来。
两人坐在帐篷里,挡住了刮来的寒风。
旁边挂着一个烛台灯。
林梓秋往后半仰着,双手撑地,望着夜空中寥寥无几的星星,眼底闪过一抹恍然。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悠闲过了。
“再过两年就要恢复高考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阮清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眉梢微挑,偏头看向她,“你想参加高考?”
未等林梓秋说话,她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若有所思地道:“原剧情里,你的确在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就考了个省状元。”
阮清并不知道林梓秋实际上是重生来的,以为和自己一样是穿书。
便质疑道:“这时候的高考题目不知道难度咋样,还是算了。”
她上一世自己就经历过高考,到读大学考研读博,她对上学已经厌倦了。
那时候她刚去医院实习的时候,那叫一个开心,觉得自己总算可以大显身手了。
但实际上,医生本身就是一个需要终身学习的职业。
林梓秋没有挑明自己的身份,她并不希望阮清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说世界里的角色。
“我打算考,去首都上大学,上最好的大学。”
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染着坚毅的光,仿佛对此势在必得。
阮清眼中划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上扬,笑道:“我看好你!”
林梓秋面上微露喜色,端起旁边的酒和她碰杯,“借你吉言。”
两人对视一笑,一饮而尽。
“你和雪惜现在怎么样了?”
或许是酒劲上来了,林梓秋两颊通红,眼神许些迷离,似醉非醉地半躺着,“她有去找魏致和吗?”
阮清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跟她回不到过去了,虽然我没有参与那些事,但我到底姓阮,在她眼里,我跟她注定没办法成为朋友,她会觉得对不起雪媛姐。”
“雪惜她本来就没有跟魏致和表明过心意,以她的性子也不可能真的去跟魏致和对峙,本身这件事的真相对于她来说,也是很残忍的。”
谁受得了自己一直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竟是毁了她姐姐一辈子的元凶。
顿了顿,阮清又说:“魏致和现在天天忙着找雪媛姐的联系方式,但我早就安排好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告诉他,他哪怕自己找去首都,也见不到人。”
林梓秋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这事干得漂亮,雪媛她能重新开始生活不容易,只盼着她们这次去首都,思宇的病情能有个好结果。”
阮清叹了口气,“我跟你透个底,像思宇这个病,哪怕是放在我们那时候,也很难说可以治好,更不要说现在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除非出现奇迹。”
“奇迹也没有那么难。”林梓秋挑眉,拖着腔调,语气悠悠地道:“咱们谁也没想到会来到这里吧,但命运仿佛在拿我们玩乐一样,变相的来讲,这何尝不算一种奇迹呢。”
听了她这一席话,阮清直接倒了半杯酒,“来来来!我敬你,为了我们同样见证奇迹,干杯!”
林梓秋颔首,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玻璃声,“干杯。”
喝到后面,阮清也有些醉了,她抬手搭在林梓秋的肩膀上,眼里涌上一抹凄凉,“今天是我穿过来后,最开心的一天……”
说完最后一个字,阮清脑袋一歪,贴着林梓秋昏睡过去了。
···
大清早,沈南峰和邱莲都去干活了。
沈南峰早就去了生产大队,他要负责他们队里砍柴的任务。
而邱莲起得比他更早,在大队食堂帮着做饼子,拿给上山的队员当午饭。
食堂忙完后就跟着去刨粪了。
沈承远安排完所有的事就回了趟家,林梦瑶因为怀有身孕,就被他安排在家里休息。
反正以沈家的家底,哪怕没有她去上工分,也养得起。
林梦瑶自下乡后头一回睡了个懒觉。
外面早已日晒三竿,她还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眯着眼睛,即便此刻意识是清醒的,但还是不肯起来。
“叩叩叩——”
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林梦瑶下意识以为是沈南峰回来了。
可她转念又想到如果真是他,就不会敲门了。
她清了清嗓子,柔声问:“谁啊?”
沈承远又敲了两下,“是我。”
公爹?
林梦瑶顿时感觉有种被老师抓迟到的紧迫感,连忙从被窝里爬起来,三两下把衣服简单地穿戴好,抹了几下脸,这才慢吞吞地去把房门给打开了。
“公爹,你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