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再不跟你表露心声,才是真的要不正常了。”赵怀安深吸了一口气,“小时候我太笨了,我不知道要怎样追女孩,只会用那些拙劣的手段去欺负你,去引起你的注意。”
“也正因为此,我才能光明正大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所以我也不敢表露我的心思,我怕连唯一陪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可现在,你说你想放弃他了,我觉得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
“我申请拥有能陪在你身边一辈子的那个位置。”
“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耳畔回荡着男人一句句的深情告白。
钟雪惜有些不知所措,她呼吸都停滞了几秒,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
她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捏了捏赵怀安的脸,似乎是有些用力,疼得他咧牙呲嘴的,“你掐我是啥意思?”
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以为我在做梦。”
赵怀安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带,“你要不再掐两下,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钟雪惜目光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哪怕他们青梅竹马,过去的这些年里有过无数次的亲密举动,可眼下他仅仅只是碰了一下自己的手,她都觉得心跳莫名地加速起来。
她红着脸抽回手,“我……我知道了。”
赵怀安心痒难耐,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答案,“你别回避我的话啊,哪怕是死,你也要给我个痛快吧?”
她低着头凝视着脚尖,语气轻慢,“我……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偷偷喜欢我这么久,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太突然了,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你答案。”
“而……而且我最近知道了一些事,心里也蛮乱的,我的确已经放弃魏致和了,可也不代表我能这么快就喜欢上其他人,所以,对不起啊……”
赵怀安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关系的,你不用说对不起,也怪我太心急了,没有给你足够时间考虑。”
钟雪惜回过头看向他。
哪怕他掩饰得很好,可还是被钟雪惜捕捉到了眼底划过的落寞。
“你……”
“我可以等你,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好不容易等到你放弃了他,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钟雪惜瞳孔猛缩,心脏狂跳不止。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这一刻,她莫名地有一点想哭。
暗恋一个人的感觉她太懂了,无数个日夜,睁眼闭眼脑海里都是对方的模样,明明很想靠近,却又不敢真正迈出那一步。
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一个表情,甚至是一个眼神,魂牵梦萦,难以释怀。
看着心爱的人,毫无保留地爱上了别人,那种无可奈何又痛心无比的感受,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眼尾泛着红,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赵怀安惊讶不已,没想到她真的松口了,“好!只是时间而已……”他像是想到些什么,声音里带着颤音,“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因为等待的日子是最煎熬的……”
钟雪惜眉睫微颤,拍了拍他的后背,“知道了,赵老师。”
赵怀安松开她,蹙起眉,“为什么不喊我名字?”
钟雪惜转过身去,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喊了这么多年,有点腻了。”
赵怀安低声笑笑,追上她的步伐,两人并肩而行,“只要是雪惜老师喊的,我都喜欢。”
钟雪惜没忍住噗嗤一笑,“你正经点啊!”
“很正经了。”
若不是极力克制自己,哪怕他们现在还没有在一起,赵怀安恨不得现在就去牵她的手。
钟雪惜忍俊不禁,被他这么一闹,消沉了几日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或许她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
阮清骑着车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父母坐在里面,很是难得的场面。
阮父平日里都很忙,虽然也住在家里,但基本上一个星期都很难跟家里人吃一顿团圆饭。
阮清一直把他们当成Npc看待,基本上是没什么感情的,打了个照面后就打算回自己房间。
但阮父率先喊住了她,“清清,你过来坐,爸爸跟你说点事。”
阮清脚步一顿,眼底划过一抹不耐烦,但还是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什么事?”
阮父给阮母使了个眼色。
“清清。”阮母拿着几张照片走到她身侧坐下,热情地介绍:“这几个人都是你爸爸专门给你物色的,你看看有没有顺眼的,让你爸爸喊到家里来见见。”
阮清嘴角微抽,合着这是想让她相亲啊。
她甚至连照片都没看一眼,回绝道:“你们怎么又怎样,我都说了,除了钟贺阳,我谁也不嫁!”
阮父生气地往桌子上一拍,“阮清!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以前你跟钟贺阳男未婚女未嫁,你喜欢他,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人家都结婚了,你还揪着不放,你自己不要脸面,你爸我还要脸!”
阮清也不怂,“就你的面子最重要。”
“你说什么?”阮父没想到她还敢顶嘴。
阮母连忙从中周旋,“清清你想什么呢,我和你爸爸也是担心你的婚姻大事,做父母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好呢!”
“这么着急想把我嫁出去,是觉得我在家里住碍你们眼了?那我可以搬出去。”
阮清早就看清了他们虚伪的面孔,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阮父到底是一家之主,再加上这些年在部队叱咤风云惯了,根本受不了有人忤逆他。
他怒斥:“阮清!你已经快30岁的人了,还要耍小孩脾气吗?拿离家出走吓唬谁呢!”
阮清根本就不怕他,“你自己担心钟贺阳将来爬到你头上,所以就想着拿我去联姻,好巩固你的地位?都想干卖女求荣的事了,就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子,但凡你真心求我,说不准我还能考虑考虑。”
话音一落。
阮父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些年奉承的话听得太多,头一次有人敢这样戳穿他的心思。
他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就要打阮清,却被阮清的眼神给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