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夏菲还没睡。
钟雪惜有些拘谨地礼貌地喊道:“阿姨好。”
“哟,雪惜来了,快进屋坐,我都好久没见着你了。”夏菲正坐在沙发织毛衣,看见阮清带进来的人,起身笑了笑。
阮清环顾了一圈,与母亲对视一眼,问道:“我哥呢?”
夏菲叹息道:“在他自己屋里呢,也不知道咋的,他最近似乎不大高兴,问他也不肯说。”
阮清才懒得管这些事,很随意地吐槽一句:“他大姨父来了吧。”
“你这妮子,尽胡说!你大姨父这个点咋可能在咱家!”
母亲不懂她现代人的梗,阮清也不在意,拉着钟雪惜进了自己房间。
门一关,阮清把背包往床上一扔,直接躺了下去,“还是自己的狗窝舒服!”
钟雪惜时不时地总能从阮清嘴里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词,但她也未曾怀疑过眼前的阮清早就换了一个芯。
阮清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铁盒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零食糖果巧克力。
“来点?”大部分的都是钟雪惜没见过的进口零食,她正想拿一颗尝尝,但想到自己在减肥,就忍住了,“还是不吃了,不然肥都白减了。”
阮清勾了勾唇,“你还在减肥啊!看来这回是真减啊?”
她有些意外地吹了下口哨,然后自己抓起一颗巧克力撕开糖纸塞嘴里。
钟雪惜看着这些吃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故作镇定道:“这回是真减,你没觉得我瘦了些吗?”
阮清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圈,“还真有效果啊!”
“那当然,减肥太苦了,我总不能白吃那些苦吧!等我瘦下来,我一定要穿很多漂亮的衣服!”钟雪惜虽然没有称体重,但她房间里有镜子。
她时不时地就会去照一照,从视觉的角度来讲,好像是真的瘦了点,肚子小了些,脸也是。
阮清很是阔绰:“成!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裙子,我给你买!”
顿了顿,她又说道:“要不我现在把我哥喊来?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肯定让你能见到他。”
钟雪惜不由得心头一紧,连忙拦着她,“还是算了吧,我准备回家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她也不等阮清反应,起身就往外走。
“诶——”阮清追出去,却见她急匆匆地跑了。
夏菲回头看了一眼,“你哥最近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阮清蹙眉:“妈,就算他们离了婚,她也是我哥的前妻,什么那个女人。”
夏菲不以为然:“狐猸子一个,离了婚还勾搭我儿子。”
“妈!”阮清有时候真的受不了原主这对父母,刻薄起来那是真刻薄。
明明钟雪媛是个受害者,可他们却永远站在她的对立面,去诋毁她指责她的不是。
“要不是她从中作梗,你哥早就再娶了,现在为着她,成天魂不守舍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哥娶她进门!”
“够了!”
只听‘砰’地一声,魏致和把门摔开,“我都说了,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我来!为什么她都被你们逼走了,你还不肯放过她?”
若非父母的缘故,他和钟雪媛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还有,我绝对不会再婚了,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夏菲气得把毛衣甩到他的身上,“你不结婚是想我们家绝后吗?”
阮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每次听到这种话,她都很想问一句,咱家是有皇位能继承吗?还是说她那个便宜爹的军职能世袭制啊?
魏致和目光冰冷,语气坚毅,“我这辈子有思宇和念念两个孩子就足够了,你们若是不认他们没关系,趁着年纪还没那么老,再努努力,说不准还能再生一个!”
“你——”夏菲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不断,“你个逆子!你说得都是些什么混账话!”
阮清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了。
夏菲一个犀利的目光投过去,阮清跟个鸵鸟似的立马缩了下脖子,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咳……其实从医学上来讲,40岁出头也不是说生不了……”
“你——你们——”
夏菲捂着心脏,一副被他们气出病来的样子。
阮清淡定地科普道:“妈,你前两个月还做了全身检查,你放心,你心脏好着呢。”
夏菲:“……”
这还是他们兄妹俩难得统一战线去对付母亲。
阮清朝着他挑了挑眉,示意他来趟自己房间。
于是乎,他们兄妹二人完全不顾夏菲的反应,一前一后的走人了。
屋内,阮清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你受啥刺激了?”
魏致和剥开一颗糖塞嘴里,“她大概率要调走了。”
“调去哪儿?咋这么突然?”阮清都不用猜就能知道她哥说的是谁。
“上次的汇演很成功,她要被调去首都那边了。”
魏致和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眼底黯然。
阮清闭了闭眼,回忆着原剧情,钟雪媛的确后面是去首都发展了,但没这么快啊,看来应该是某种原因,一些剧情的时间被提前了。
“没事,反正她就算待在这里,你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阮清完全不怕捅她哥的心窝子,“她去首都的话,以后你就很难见到她了,这样一来,时间久了你就会慢慢地放下她。”
“她呢,相当于换了个城市重新开始,也会淡忘和你的这些糟心事,对她的病情也有好处。”
魏致和整张脸都阴沉着。
若非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亲妹,他绝对要动手了。
尽说大实话!
魏致和只要一想到这些,就感觉心脏钻心的痛。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阮清托着下颚,“从工作的角度来讲,她是我的病人,她的病情能够好转自然是我的喜于乐见的。”
“其次,她作为我的前嫂子,我觉得你俩是真的不合适。”
“强扭的瓜不甜,你都扭过一次尝到苦头了,你还想扭第二次?”
魏致和冷哼一声:“我有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真是我的福气!”
“是吧,我也觉得。”阮清压根不在乎他损自己,双手抱胸,“你们都闹成这样了,你就别心存幻想还能跟她重新开始了,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
魏致和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你怎么不放过钟贺阳?”
阮清:“……”得!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