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轮船缓缓靠岸,商婉抱着睡熟的商瑜,和商文颂、陈捡一起走下甲板。港城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咸湿的气息。
“姑姑,我看到爷爷了。”商文颂眼尖,率先发现了等候多时的商冀北。
商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朝他们挥手。她心头一热,快步迎了上去。
“爸!”
“你们可算来了。”商冀北紧紧抱住女儿,眼中闪烁着泪光,“小婉,终于见到了。”
“爷爷。”商文颂恭敬地打招呼。
商冀北慈爱地看着孙子:“一段时间不见文颂长高了。”
陈捡站在一旁,有些局促。商婉连忙介绍:“爸,这是我干弟弟陈捡。”
“伯父好。”陈捡礼貌地问好。
商冀北和蔼地点点头:“听小婉提起过你,谢谢你一路照顾他们。”
“应该的。”陈捡松了口气。
这时,商瑜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妈妈,到了吗?”
“阿狸,来,叫外公。”商婉轻声哄道。
商瑜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商冀北。商冀北满脸慈爱:“乖孙女,外公抱抱。”
商瑜却突然害羞起来,把小脸埋进商婉怀里。众人不禁莞尔。
“走吧,先去医院看看你大哥。”商冀北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是全港城最好的医院。”
一行人坐上轿车,向医院驶去。路上,商婉不停地问着商伯渊的情况。
“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商冀北叹了口气,“但我们不能放弃希望。”
商婉握紧拳头,暗暗祈祷大哥能够平安无事。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商婉抱着商瑜快步走进大楼。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眉。
电梯里,商瑜忽然问道:“妈妈,我们是来看病的吗?”
商婉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是的,我们来看望舅舅。”
“大舅舅什么时候生病了?”商瑜眨巴着大眼睛。
商婉不知该如何回答,陈捡适时插话:“阿狸,等会儿见到舅舅要乖乖的哦。”
商瑜用力点头:“嗯!阿狸一定会很乖很乖的!”
众人来到病房门口,商婉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病床上,商伯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各种仪器发出滴滴声,显示着他微弱的生命迹象。
商婉眼眶瞬间红了,她轻轻把商瑜递给陈捡,快步走到病床前。
“哥……”她颤抖着握住商伯渊的手,“我带你来港城了……”
商文颂站在一旁,眼中噙着泪水。陈捡抱着商瑜,不知所措。
商冀北拍拍商婉的肩膀:“别担心,有全港城最好的医生在给他治疗。我们一定要相信他能醒过来。”
商婉点点头,擦去眼泪。
“哥,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醒来。”商婉坚定地说道。
商瑜看到一动不动的商伯渊挣扎着想下来。
陈捡抱着商瑜,轻声安慰道:“阿狸乖,不要吵到舅舅睡觉。”
商瑜歪着小脑袋,大眼睛眨呀眨的:“可是舅舅为什么要睡这么久呀?”
陈捡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商冀北走过来,慈爱地摸了摸商瑜的小脸蛋:“阿狸,外公带你去买好吃的,好不好?”
商瑜眼睛一亮:“好呀好呀!”
商婉回过头,对陈捡说:“阿捡,你陪阿狸和爸去吧。我想在这里多陪陪大哥。”
陈捡点点头,抱着商瑜跟着商冀北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商婉和商文颂。
商文颂走到床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你放心。”
商婉听到这话,心里一酸,伸手搂住了商文颂的肩膀。
“阿颂,你爸爸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们要相信他。”
商文颂用力点头,擦了擦眼泪。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护士说道,“病人需要做一些检查,请您们先出去一下。”
商婉不情愿的放开商伯渊的手,和商文颂一起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商婉靠在墙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商文颂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小姑,”他终于开口道,“你…”
商婉摸了摸商文颂的头:“放心吧,我会一直待到你爸爸醒来。”
商文颂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可是,陆叔叔那边…”
商婉脸色一变:“你别管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爸爸。”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陈捡抱着商瑜走了出来,商冀北跟在后面。
“妈妈!”商瑜兴奋地喊道,“外公买了好多好吃的!”
商婉强打起精神,接过商瑜:“是吗?阿狸有没有说谢谢呀?”
商瑜用力点头:“说啦说啦!”
商冀北慈爱地看着这一幕,眼里却闪过一丝忧虑。
“小婉,”他轻声说,“我们聊聊吧。”
商婉知道父亲有话要说,点了点头。
“阿捡,”她转向陈捡,“你带文颂和阿狸去医院花园玩一会儿,好吗?”
陈捡会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商冀北和商婉并肩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繁华的港城街景。
“小婉,”商冀北开口道,“你真的决定要留在港城了吗?”
商婉握紧拳头:“是的,爸。我要等大哥醒来。”
商冀北叹了口气:“可是,你在京都的工作…”
“工作以后可以以后再继续”商婉打断道,“但家人只有一个。”
商冀北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那个姓陆的,他知道你来港城后不走吗?”
商婉身体一僵:“不知道。”
商冀北转过身,直视着女儿的眼睛:“小婉,你这样怎么能行?”
商婉别过头去:“爸,我不想谈这个。”
商冀北看着女儿倔强的侧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吧,”他轻声说,“不过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有一个家可以回。”
商婉眼眶一热,扑进父亲怀里:“谢谢爸…”
商冀北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眼里满是心疼。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护士急匆匆地跑出来。
“快!”她喊道,“病人有反应了!”
商婉和商冀北对视一眼,急忙冲进病房。
只见商伯渊的手指动了动,眼皮微微颤动。
商婉激动地握住哥哥的手:“哥!哥你醒醒!”
商伯渊的眼睛慢慢睁开,目光有些茫然。
“小…小婉?”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商婉泪如泉涌:“是我,哥。我带你来港城了。”
商伯渊虚弱地笑了笑:“好…”
商婉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哥,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阿狸还在等你陪她玩举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