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秋不长,冬去春来,新雨萧萧,一场小雨让整个大地从冰霜中走出来,焕发一种勃勃生机。
自从徐猛从京畿返回青山县,也差不多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这几个月的时间青山县维持了一段难得的平静,徐猛每日里闲着无事便是领着夏述和东秋二女在整个青山县晃悠,这家有出售的田地、那家有出售的商产,都被徐猛一一拿下。
徐家俨然有重振雄风的架势
。那张从双水镇带回来的巨型白虎虎皮,被徐猛找人订做成了围脖,除了给庄里女人人手一条外,还给小安神医安素西、李家娘子、宁贵妃一人一条,到最后自己连根虎毛都没有剩下。
虎骨被徐猛送给安素西做成了药酒,这种奇异猛兽骨骼熬制的药酒具有十分优异的药效,经过一个冬天的大补,徐猛的身体素质更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这一点的的确确是得到了庄园内众女的亲身证明。
张小七三女在三绝道姑的指导下,手上功夫也是突飞猛进。
就这样,徐猛在看似忙碌实则悠闲的状态终于在这个世界度过了第一个新春。
刚过新春,红桃终于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娃,为了跟过去的一切断绝关系,红桃将女娃的姓氏挂在了徐猛名下,在红桃的再三要求下,徐猛给女娃取名徐平安,希望红桃母女将来能够一生平安。
徐家庄园内的女人也是忙里忙外,小安神医安素西更是借口照料红桃母女也搬进了徐家庄园。
荆州漕帮那边传来消息,徐猛订制的五艘豪华画舫也快完工了,大约再过段时间便可派人开到青山县江边。
宜州府郡那边也传来消息,为了祈求新一年的风调雨顺,郡守方诚安准备举行一场盛大的狩猎祭祀活动,当然也要求整个宜州十三县的县令官员到宜州府城进行述职表新。
莫智友对于这一次的述职表新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因为过去的一年中,整个青山县的功绩可以说是在整个宜州十三县中名列前茅,不仅成功剿匪,而且接连破获几桩大案,更主要的是青山县上缴府郡的例钱从来都是足额按时上缴,从不拖欠。
当然莫智友暗地里也没少给宜州的主使官张酒塞好处,让其在郡守方诚安和三皇子楚雄面前多说好话。
按莫智友的预测,这一次恐怕会得到方郡守的嘉奖。
不过徐猛却也早就得知方家世子方不同在渔泽乡事件中虽然深受重伤,但却侥幸活了下来,虽然之后不再有任何动作,但徐猛知道这个人肯定一直在暗中等待机会。
“听说这次方郡守举行的祭祀狩猎活动,咱们都有机会现场观看。”莫智友兴奋地说道。
所谓狩猎活动,类似于前世其他国家历史上有名的角斗场,不过这个世界却是一群训练过的奴隶小厮在角斗场内猎杀各种猛兽,血腥残暴,当然在整个大楚颇受好评,那些在角斗场内表现出色的奴隶也能够给其家主带来无上荣耀。
莫智友本来还想着买来训练几个小厮也参加狩猎活动,不过被徐猛拒绝,徐猛对于这种以血腥残酷博人一乐的活动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徐猛最主要的兴趣还是宜州府城的几大花魁,自己搞了这么大的动作,怎么也得有几个有名声花魁坐镇才行。
临近去宜州府郡述职表新的日子,徐猛带着张小七三女跟随七皇子楚锺等人提前几日一同出发。
“果然是名动宜州的歌姬啊,这号召力果然非同凡响。”宜州城外江畔,徐猛看着江边那望不尽头的人群,心中只是感叹,这些人不过仅仅是来目睹董小宛一面而已,听说想要登上董小宛的画舫,可是得花费不小。
“哎,可惜,咱们没有那个实力能够一睹董小宛芳容,听说那画舫之上都是这宜州府的达官贵人,一掷千金。”一旁的莫智友无比羡慕。
“放心,有这个机会的。”徐猛拍拍莫智友的肩膀,向一旁的的一艘画舫走去,却被一个龟奴拦下。
“跟你家画舫的主子说一声,就说有人要为云韵姑娘赎身。”徐猛微微笑道。云韵是这家画舫的头牌歌姬,也是宜州四大花魁之一,虽然不如董小宛的名声大,但在宜州,也是一面难求。
龟奴冷笑一声,连一旁的莫智友都被震得外焦里嫩,一脸吃惊的看着徐猛,一旁的几个酒客也是冷笑连连。
“瞧他那身土酸样,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竟然想要为云韵姑娘赎身?”
“就是,不知道这宜州城内,想要为云韵姑娘赎身的世家公子有多少,可这画舫都不曾放人。”
“听说方家少主方不同还曾想来着,出价五百两黄金,这画舫都不曾放人,后来方不同照样也是不了了之。”
“也不知这画舫真正的幕后主人是谁,竟然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别说这艘画舫,这宜州城内的每一艘画舫背后都不简单。”众人议论纷纷。
徐猛却不在意,对那龟奴说道:“只管报知你家主人即可。”
“我家主人可没时间见你。”鬼奴傲慢地说道。
“咱们打个赌,只要你报知你家主人,如果我今日不能从画舫之上带走云韵姑娘,我从你胯下钻过去,如何?”龟奴看着徐猛,眼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他们在别人眼中可是卑贱的龟奴,如果能有人从自己胯下钻过去,这份尊荣可是这辈子都不曾有的机会。
“你会想办法让我见到你家主人的,不是么?”徐猛向龟奴微微笑道。龟奴微微欠身,转身向画舫之中走去,在一间密室之中,只见一个男人如雄鹰一般俯视着整个宜州江面。
“主人,外面有一人想为云韵姑娘赎身。”
“随便打发了便是。”龟奴微微躬身,却没有离去。
“怎么?还有其他事情么?”
“此人自诩才高八斗,乃是什么第一才子。”
“这世上沽名钓誉的人多了。”
“那——”
“请他进来吧。”
龟奴微微躬身,转身退去。
“会作诗词么?”龟奴猛然向徐猛问道,见徐猛神情恍惚,当即塞给徐某一个纸条,“如果一会儿,我家主人让你做诗词的话,你便将这个写上即可。”
徐猛打开纸条,什么狗屁不通的诗词,当即扔到水中。
难不成作为穿越中的一份子,还能在诗词这一领域输了不成?
龟奴见状,也不答话,将徐猛领至屋外,便即退去,离开之时对徐猛说道:“莫要忘记之前的赌约。”
徐猛微微一笑,推门而入,却见屋内一人影面窗而立,即使徐猛进屋,也未回头半身,只是听声音似乎是一位饱受风霜的中年男子,语音浑厚,十分具有磁性。
不过即使不转身,徐猛也早已将男子的身份来历探得清清楚楚。
“听说公子想要为云韵姑娘赎身?”半晌,没听见有人回答,倒是一愣,继续说道:“公子可知云韵姑娘乃是我画舫头牌,名动宜州,每日为我画舫贡献不下十两黄金。”
“可她毕竟不如董小宛。”徐猛微微笑道。
“公子这已经是在压价了么?”
“不,这是在陈述事实。”
男子仿佛是被徐猛的回答给气笑,转身,一双鹰目紧紧地盯着徐猛,半晌之后说道:“那公子可知有多少世家公子想为云韵姑娘赎身,我都没有答应。”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可瞧公子的穿着,未必能出得起他们的价钱。”
“难道按他们的价钱,阁下便会同意么?”
男子摇摇头。
“既然不是赎金高低的问题,那我们又何必在这个问题上执着呢?”
男子微微一笑,似乎对徐猛来了兴趣。
徐猛提起一旁的毛笔,在一张纸上慢慢写下几个大字,男子一看,顿时露出异常震惊的神色。
虽然那三个字写的丑陋无比,但却每个字都如一盏明灯瞬间一扫自己这几月的阴霾。
望涔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