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头倒是没有怀疑单天邪所说的真假,
毕竟一方面,正常人除了脑子坏掉了的,谁会自动把这件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啊。
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么?但凡是智商大于二十的都干不出来。
而另一方面,则是当时百姓报案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动的手,
只是之前他一时没把这条信息往单公子身上去靠。
这下对上了,全都对上啦。
不过这样一来可是把他难住了,单天邪的武功有多高强,他心里可是有数的。
黑风寨跟上官云顿就是前车之鉴。
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只怕自己跟小六子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
但是不动手的话,自己又怎么跟朝廷交代?
脑子感觉不够用了要。
邢捕头心中思绪纷飞,面上也是阴晴不定,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练什么神功呢。
思索良久之后。邢捕头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于是只见他看向单天邪缓缓说道。
“单公子,尽管你我是熟人,但是.......”
说到这他犹豫了片刻,想了想要不要继续,最后心中一发狠,将剩下的话全盘托出。
“但是毕竟朝廷律法无情,你现在当众杀人,还请跟我走一趟吧。”
“到时候娄知县那边,邢某会承认你有自首情节,争取朝廷宽大处理!”
一口气说完这一番话后,邢捕头心中宛如大石落地。
可算是把这些说完了,接下来是生是死,便听天由命吧!
不过他这一番话,倒是让一旁的众人皆是面露诧异之色。
没想到邢捕头居然这么有种,要知道从外表上看来,不过是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喜感的中年男子罢了。
怪不得大明朝廷能镇压住整个大明江湖。
连这么偏远的小镇之中,一个普普通通的缁衣捕头尚都有如此觉悟,朝廷的实力深不可测啊。
而一旁的单天邪却是淡然一笑,对邢捕头现在的做法没有感到丝毫惊讶。
因为他早就猜到了,邢捕头知道事情是他做的之后,大概率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最后结果也在他预料之中。
不过这也是他为什么之前会欣赏邢捕头的原因之一。
尽管在原着中,邢捕头这个人有着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什么爱贪便宜,?爱耍威风?,爱打官腔啊等等.....
但是他身上有一个优点却是难以掩盖的,那就是能坚守底线,分的清大是大非。
就比方现在,哪怕他跟邢捕头也算的上是熟人,而且武功方面远胜于他。
但是邢捕头就是能坚持自身的原则,坚持要将他依法处理。
哪怕可能会因此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邢捕头慷慨激昂的讲完之后,但是眼见单天邪只是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并没什么反应。
不说同意但也没有直接朝着他们动手,只是盯着他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
看的他心里直犯突突,不是,单公子咱都熟人了,你这行不行的给句话啊。
不行你要是动手无非一死而已,不杀自己的话上报给六扇门也就是了。
关键是你得说句话啊!
单天邪看着邢捕头满脸纠结,也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当下也不打算在逗他了,轻笑着说道。
“邢捕头,不妨咱们找个僻静的角落聊聊?”
“嗯,也好。”
邢捕头点了点头,他也十分好奇,单天邪想跟他聊些什么,毕竟他刚刚那一番话可没有留什么情面。
至于其中会不会有诈,那他只能说一声多虑了。
依着单天邪的武功,哪怕现在当面动手,他跟小六子两个人也不是对手。
“师父小心有诈啊!”
燕小六眼见邢捕头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在一旁满脸谨慎的提醒道。
“没事。”
邢捕头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
“以单公子的武功,真要是想对咱们师徒出手的话,咱们两个现在的坟头草只怕都三丈高了!”
“那我也有些不放心!”燕小六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继续道:“师父我跟你一块去!”
邢捕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看向单天邪,其中询问的意味不言而喻。
单天邪见状笑道:“一起来便是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随后扭头朝着粉裙女子打了个招呼,示意她没事的话可以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也跟她关系不大。
但是粉裙女子坚持要等单天邪聊完,毕竟事情是因她而起,
要是因此导致单天邪被朝廷关押的话,她内心难安。
单天邪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先处理好邢捕头,然后找到梅念笙才是正经事。
随即单天邪三人走到一处隐蔽的角落。
单天邪站定之后,也不犹豫,
“邢捕头,看看这个是什么?”
说完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朝着邢捕头扔了过去,
只见令牌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直落在了邢捕头的手中。
邢捕头下意识的接过令牌之后,细细一打量,顿时脸色一变!
无他,这上面的字他不认识!
于是赶忙不动声色的给一旁的燕小六使了个眼色,快来帮为师瞅瞅什么字啊。
燕小六顿瞬间心领神会,整个人踱步来到了邢捕头身前,看着邢捕头手中的令牌。
“东什么广....什么目主......师父前面两个字我认识,剩下的不行了!”
燕小六说完之后,尴尬的挠了挠头。
看了半天就认出了两个字,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单天邪见着眼前这一幕,不禁莞尔一笑,也不卖什么关子了。
“这个是东厂曹督主的令牌!”
“什么!东厂!曹督主的令牌?!”
邢捕头闻言瞬间脸色大变,拿着令牌仔细观察。
虽然字他还是不认识,不过这做工这质地都不是凡品!
这个令牌要是真的的话,邢捕头想到这茬,以及传闻中东厂的行事作风。
脑门上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随即双腿一软,险些没当场跪在地上。
“师父,啥是东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