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舟说完这个条件就抬脚走人。
既然已经做了惹怒她的后果,就是要承担惹怒她的怒火。
在这里,不只是男人的天下靠拳头打拼。
女人的话语权同样要靠武力值。
谁的拳头大谁就是才老大。
都被打了那么多次,怎么这点事还是不明白吗?
真以为自己是小强,越挫越强?
那个倒灌了海水的脑子,能把自己名字守住就不错了。
丁大嫂看着淡淡潇洒离去的易轻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易轻舟这是原谅自己借她手打丁艳秋的事?
呼,吓死了,真差点吓死了。
还以为她不但要揭穿自己,还想要打自己。
幸好幸好,她没有这么做,给自己留了面子。
不然,丁俊春要知道自己对她妹妹见死不救,定是要和自己闹腾。
丁大嫂想的心肝儿乱颤,在心里决定,下次见面,得和易轻舟把关系缓和好。
最好是能像黄团长的媳妇那样,和易轻舟成为好朋友。
哪怕成为不了好朋友,至少也不是对立面的。
翁玲玲看着走远的易轻舟背影,无光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疑惑。
为什么易轻舟这么一个乡下土包子,不但变漂亮变好看了,她那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性子也还没变?
她不怕万副团嫌弃她粗鄙吗?
辉哥哥说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温柔,别一天到晚的像个男人婆一样粗鲁。
还说,结婚了就存钱,以后要养孩子。
别有点钱就想着给自己买吃的买穿的,得给孩子们留。
孩子们都没享受过,你这个当妈的怎么就享受?
这是不对的。
翁玲玲听的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她妈妈和她伯母婶娘她们就是这样的。
她们这些孩子要吃好的,穿好的。
而做为妈妈的她们,得靠边站,不管任何事,都要先为孩子们着想。
可是……
翁玲玲很委屈,可她现在并不是妈妈。
她还没怀孕,也没生孩子。
没做妈妈的她,哪怕结婚了,她也还是爸妈疼爱的女儿。
为什么她爸妈给她的钱,她不能花,要留给孩子?
等她有了孩子,她自然会把钱花在孩子身上。
翁玲玲反驳了这句话。
辉哥哥用很失望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把钱用完了,等儿子出生,你哪里还有钱给他?”
翁玲玲被骂哭了,觉得辉哥哥说的很有理,是她的错。
可她不开心,她好难过,好想哭。
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刚才看着易轻舟打丁艳秋时,她回想她以前没结婚,自由潇洒,自由花钱的日子。
突然特别羡慕易轻舟。
明明易轻舟不如她万分好,万副团却把工资有津贴都给了她,任由易轻舟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家属院里的嫂子们凑在一起,讨论这个时,谁不羡慕易轻舟?
不说三转三响,光是那辆吉普车,就顶她们整个家属院所有嫂子们的彩礼。
虽然传言说那辆吉普车是易轻舟自己买的。
可如果没有万团长的同意,她怎么能买吉普车?
如果没有万团长的宠爱,她怎么敢花这一笔巨款?
如果没有万团长的喜欢,她怎么一天一套衣服轮着穿?
如果没有万团长的喜爱,她怎么能顿顿大米饭面条?
易轻舟一个人活成了她们全家属院女人的偶像。
明明这种生活该是她的。
可是现在,她却成了一个连抬头鄙视别人,说两句奚落别人话都不敢的人。
她究竟哪出了问题?
翁玲玲一边自我反省,一边去收拾空地垃圾。
进了部队,她没想着要当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她也抢险救灾过。
那时她的双手好看的呢。
可是现在……
翁玲玲看着布满老茧,不再好看的双手,委屈突然涌上心头。
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滚滚落下。
大家都在清理垃圾,没有人注意到她。
倒是有人时不时的朝跪在地上的丁艳秋看两眼。
易轻舟交代小栋小照两兄弟在家看电视吃零食。
换身衣服出来的她,走到跪坐在地,捂脸痛哭的丁艳秋面前。
丁艳秋看着眼前的胶鞋,觉得对方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直接把怒火转到对方身上,猛的抬头:“gu……”
猛的对上易轻舟淡然的眸子,丁艳秋瞳孔陡然一缩,脱口而出的字被及时咽回肚里,呛的她直咳。
也是因为脸被打肿了,这个字听起来像咕。
然而,两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易轻舟一个字都没说,丁艳秋吓的抱头龟缩成一团,小声哭泣:“我什么都没说,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面前的胶鞋离去。
丁艳秋的哭声暂停,她顺着胶鞋的印迹慢慢望过去。
易轻舟已经跟嫂子们在一起清理垃圾。
丁艳秋看着坦然的易轻舟,眼里迸发着阴冷和恶毒。
明明万副团是她的,现在却被易轻舟那个贱人给抢走了。
夺夫之仇不能不报。
还有今天打耳光的仇,更是要在来日加倍的还。
丁艳秋如一条毒蛇般隐藏着,在心里想着怎么报复设计易轻舟。
想了很多天马行空的办法,却没有一个能用。
丁艳秋又痛苦又仇恨又憋屈又委屈。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丁艳秋起身,没和任何人说,起身径直走了。
跪半个小时是不疼,可她脸上的伤,却需要处理。
她来到卫生院,指名点姓要让凌泉来给她治:“让凌泉过来。”
护士暗中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凌医生带大家出去救灾了。”
凌泉是军医,也是军人。
也是要参加抢险救灾的。
丁艳秋知道这一点,无法让凌泉来替她治脸,只好勉为其难的让这个护士来帮她:“那就把他的止痛药拿来,我痛死了。”
护士:“不好意思,我没有。”
丁艳秋一个冷眼扫过去:“你听不懂人话吗?你没有不会去拿啊。”
护士把手中盒子一摔,冷冷的盯着她:“能治治,不治滚,什么东西。”
她是护士,不是受气筒。
丁艳秋挨了骂,气的眼睛都红了,却又对这个离开的护士没有半点办法:“医生,护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