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距离婚礼还剩两天。
自从那天跟叶北枳说了付浔之前的经历,以及他那些虚假的风流往事后,他对付浔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最主要的是,在这个月的相处中,他是实打实地看得见,付浔嘴上是贱贱的,但是行动上都是以叶南熹为先。
好比现在。
叶南熹现在是孕前期,孕吐是常事,胃口一直不太好。
这不,她吃着吃着饭,又不知道吃到什么菜受不了,捂着嘴巴起身就跑洗手间去了。
付浔见状,吐槽了一句‘麻烦’,然后就跑去厨房接水去了。
完了,他拿着温水来到叶南熹身旁,递到了她手边。
他蹙着眉,语调散漫,“怀个孕都这么娇气,宝贝,你这天生的公主命啊。”
叶南熹听着他这话,漱完口,掀起眼皮就往他这瞪了眼。
看着女人生气的生动模样,付浔更来劲了。
他抽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边的水,指腹顺势捏着她小巧的下巴。
他低头凑近,丝毫不嫌弃她刚吐完,往粉唇上落下一吻。
这会,他倒是说了句人话,“以后在家躺平得了,老公给你出去打拼。”
叶南熹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混不吝的模样。
她把手上的杯子塞回他手上,并推开他,“别挡我路,我要吃饭。”
说着,她绕过他,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付浔看着女人离开的小背影,和手上的杯子,气笑了。
打完斋不要他这个和尚的,也就她敢。
懒得计较,付浔迈开步,跟在女人身后,一并往餐厅的方向去。
叶南熹走前头,自是先付浔一步,落座在餐桌上。
而付浔拉开椅子,正想坐下时,叶南熹刚抓起筷子的手,停了下来。
她仰着头看向付浔,嘴角勾起,“老公,我忽然想吃甜酸话梅小番茄。”
叶南熹孕吐,就好这口。
家里佣人多,本来这事吧,付浔交给佣人做就好了。
可是叶南熹尤为注重肚子里宝宝的健康,这段时间经常看一些相关怀孕的帖子。
这不,前些天,她看到一条帖子,说一个孕妇吃了生的果蔬,感染了弓形虫。
她这疑心一起,家里的水果,凡是水洗的,她一律不吃。
就怕洗不干净,一不小心把虫子给吃进肚子里去了。
洗个水果不难,叶南熹不放心佣人,那也是信得过张妈的。
但是张妈一把年纪了,长期站洗手盆里,弯着腰,腰痛是常事。
叶南熹怎舍得老人家辛苦?
所以最后这事,落到了付浔这做丈夫的头上。
看着叶南熹脸上的那和善得不行的笑容,就算她不说,付浔也知道没好事。
他现在都摸清楚她德行了,有事就‘老公’,无事就‘付浔’,直呼他姓名。
胆子大得不行,比他老子还像他老子。
净会指使他做事。
付浔大掌拉着椅子往里一推,他没好气地哼了声,“叶南熹,老子就是欠你的。”
男人言语动作都是粗鲁的,行为还是暖心的。
高大宽阔的身躯,弓着脊背,平时能抓笔墨也能抓刀枪的手,正拿着小小一颗小番茄,放水龙头里,一遍又一遍地冲洗。
洗完了,还得给小番茄切个口子,把话梅塞进去,放餐碟上。
张妈看着付浔长大,他那高傲且不着调的性子,哪曾做过这样的家务事?
向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他能这般忍气吞声,伺候老婆的一天,她属实没想到。
不过,这段时间里,叶南熹倒也经常使唤付浔做事。
刚开始,她还抢着帮忙,现在,她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而付浔有这番转变,叶北枳现在喊他‘姐夫’也顺口了不少。
毕竟他能借叶南熹的福,顺势占点便宜。
付浔忙活了好一阵,这把酸甜话梅小番茄刚端出来,一只手比叶南熹还先伸了过来,往里头拿了一颗。
叶北枳把酸甜小番茄塞进嘴里,边嚼边接受付浔投来的犀利眸光。
他挑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是给我姐试试酸甜度,不酸不甜,她不吃。”
付浔,“……”
有时他觉得,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
才会招了俩祖宗回家。
眼看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叶南熹赶紧拿了一颗小番茄塞进付浔嘴里。
她放柔了声,“老公,你也帮我尝尝。”
她这举动,等同把男人的怒火,强塞了回去。
付浔气没地发,只能咬着嘴里的东西泄愤。
酸甜可口的小番茄夹着话梅,经牙齿一咬,瞬间爆出了汁水,酸甜度刚好。
清爽解腻,也难怪女人每次孕吐,就想着这口。
付浔冷哼了声,回瞥了叶南熹一眼,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然后,把嘴里的话梅核吐到了桌面,指尖往桌面上一敲,语气不善,“赶紧吃你的番茄。”
他能这样说,就是不会计较。
叶南熹坐回座位上,开心地吃着她的酸甜话梅小番茄。
瞧着女人一副满足到不行的模样,付浔轻嗤了声,唇角一扯,勾起了一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弧度。
喉咙微微发痒,他捏了捏手心,站了起来,扔下一句,“你们先吃,我去抽根烟。”
便阔步往屋外迈去。
对于他这行为,几人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现在叶南熹怀孕了,闻不得烟味,也不能闻二手烟。
付浔倒也是自觉,烟瘾犯了,自己跑外头解决,从未在叶南熹面前抽过一根烟。
院子里。
落地窗的结构,能清晰地看到屋内的景象。
付浔看着女人津津有味地一口接着一口吃着番茄。
他慢悠悠地摸出烟盒,咬了根烟在嘴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打火机,指腹用力一按。
‘tida’一声,火苗倏地窜了出来,点燃了他嘴上的香烟。
他微眯着眼,指尖夹着烟,深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在他唇齿溢出,模糊了他眼前的幸福景象。
缭绕的烟雾,让此情此景,变得有些不太真实。
烟雾逐渐消散在空中,就在景象快变得清晰时,付浔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付浔摸出手机,见是秦牧凡的打来的电话,他照常懒懒地吐了个字,“说。”
电话里秦牧凡声音发沉,“曹爷身边一直有一批人护着他,暗影来报,五分钟前,人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