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妈心里有道坎过不去,是爸的原因,以后没事你们少回来,家里事情有我和你奶奶,你们把自己照顾好!”
霍建国对颜素说完,又叮嘱霍行知:“你做什么事情悠着点,素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你是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
“过日子不比从前,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多商量,不管你们谁对谁错,一定都是你的错!”
“你作为男人度量一定要大,凡事多包容素素。”
颜素和阿娴太像了,她昨天穿着红色的衣服,他好像看到了阿娴。
如果阿娴结婚,肯定比颜素还要漂亮。
但是阿娴身体比颜素好,颜素比行知小八岁,这孩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过日子了。
霍建国目送着霍行知离开,感觉到楼上有人看他,抬头看到清辞。
宋清辞薄凉地看了霍建国一眼,把窗帘拉上。
很快,楼上响起摔东西的声音。
老太太听得唉声叹气。
霍景年皱起眉头:“爸,我把奶奶送到姑姑家去,你上去和妈好好谈谈,妈最近身体一直不舒服,不管妈说什么,您别和妈吵架!”
话还没说完,霍景安就往外走:“我结婚的时候家里也没这样,现在是乌烟瘴气,我也回我家去了!”
“爸,你让妈和陈婶帮着照顾孩子,这孩子太能哭了,千万别让温情她们母女两个回去,我想安生一段时间!”
霍景安生怕家里人拦着他,说着话就不见人影了。
老太太气得使劲地敲着拐棍。
看着一下子空荡荡的家里,霍建国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抽着烟。
楼下烟雾缭绕,浓郁的烟味能把人呛死了。
霍建国连着抽了十来根烟,眼看着一包烟要抽完了,陈婶把烟拿走:“您别抽了,宋老师本来就不喜欢您抽烟!”
霍建国手落了空,扯着嘴角,满脸无奈。
“陈婶,你是不是也觉得行知不该娶素素?”
“行知和素素如果有缘分,他们两个的路不管怎么走注定会在一起,如果他们没缘分,怎么都不会在一起!”
“既然他们都结婚了,您就别多想了,当父母的都想着孩子能过好日子,宋老师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宋老师虽然是老师,但毕竟是个女人,只要是个女人就没几个大气的,您和宋老师的症结在您,只要您把宋老师心里的症结解开,行知和素素就能过好日子!”
陈婶顿了顿,琢磨了一下,又继续说:“您工作忙归忙,这些年的确是忽略宋老师了!”
“宋老师和祁老师是好友,您可以学着周政委怎么哄祁老师,去哄宋老师!”
“只要男人肯拉下脸,认个错赔个礼,这女人就会顺着台阶下!”
霍建国满脸无奈:“有些话我也说了,可清辞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我年轻的时候要是懂这些道理,日子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
霍建国刚迈开一条腿,又折回来:“陈婶,我总觉得穆妮这孩子好像哪里不舒服!”
“景安是个没担当的,温情一个人带孩子也累,回头您带孩子的时候多注意,要是不舒服就立刻送穆妮去医院!”
陈婶答应下来,霍建国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上惆怅的叹气。
打开房门,看到的是满地的狼藉。
霍建国把门关上,默默地收拾。
宋清辞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眼泪,她看着霍建国在屋里转来转去。
很快,被他弄乱的屋里就收拾得干干净净,门又被关上。
宋清辞哭着哭着就笑了,她怎么能期待他能关心她一句,低声下气地给他道个歉。
宋清辞把眼泪几乎哭干了,脑袋又开始跳得疼,她使劲地揉了两下,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先是听到了哭声,然后听到了推门声。
只是头太疼了,她没有睁开眼睛。
“媳妇,我给你煮了一碗鸡蛋面,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一股鸡蛋西红柿的清香味,扑面而来。
宋清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开眼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放着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
还有一杯那温热的牛奶。
宋清辞眸光转动,情绪复杂。
霍行知尴尬地解释:“我记得你刚怀上行知那会,胃口不好,就喜欢吃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
“好长时间没做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味道,你先尝尝如果不喜欢,我让陈婶重新给你做!”
霍建国尴尬得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落下来,她以为他们之间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原来他还记得。
霍建国一看媳妇又掉眼泪,赶紧要把托盘端走:“媳妇,你别哭,我这就赶紧端走!”
“放下!”宋清辞按住托盘:“我饿了!”
霍建国愣住,看到媳妇把碗拿下来,他赶紧把托盘放回去。
宋清辞要坐起来,霍建国就赶紧在他后面垫了个枕头。
看着媳妇端着碗吃饭好像不太方便,他又跑到楼下把老太太那屋小桌子拿来放在床上。
宋清辞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好笑又无奈。
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他们在一起三十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不用他开口他就能主动做了这些。
宋清辞手还没伸出去,霍建国把碗端起来。
刚要递到她手里,他又问:“要我喂你吗?”
话一出口,黝黑的脸成了黑红色,脖子耳朵根子全都红了。
宋清辞被逗笑:“那你喂我!”
霍建国动作笨拙地喂着。
好几次,面条掉到了桌子上,宋清辞都当没看见。
一碗面吃完,用了将近半个小时。
这天才刚入五月,霍建国累得满头大汗。
宋清辞看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落在眼睛里,他不舒服地眯起眼睛。
从枕头底下摸出她的手帕,给他擦着脑门上的汗。
霍建国浑身僵住,目光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