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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账?”

楼越青气息虚弱,好像随时有可能失去生命,却仍然高傲又冷漠地盯着楼司聿。

两个面容相似的血缘至亲,是如何渐渐相看两厌,恨不得将对方诛之而后快?

除了天性的恶,楼司聿自有一番理由。

幼年的被迫离开母亲,在他的心底埋葬了一颗怨怼的种子,随着他不幸的生活日渐昭着,不断地深化他对楼越青和母亲的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同样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偏偏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凭什么他就要受到那样的遭遇?

他黑沉的眼睛泛着波澜,调子阴森诡谲。“是啊。”

“上次去老宅,我亲口对那个女人说过,我会亲自送她另一个儿子去见她。”

“但在下地狱之前,你不想要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挖出你的腺体吗?”

事情发展的是那么猝不及防,两人成年后再无交集,直至楼越青失去自己的腺体。

尽管楼越青不想被楼司聿的话语牵着走,他还是不得已想起了五年前。

那时候,他一直在联邦军部驻首都军队担任要职。

一纸调令,他奔赴前线作为剿灭边境恐怖分子的统帅。

连续数日的作战让他身心俱疲,意外遭受了敌袭,醒过来时,面前的人不是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而是许久未见的楼司聿。

楼越青依稀记得,那时候的楼司聿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终于醒了,还是清醒着下手更痛苦些。”

血色漫过视线,当痛到了极致,疼痛就不再是疼痛了。

他的身体免疫了尖锐极端的痛感,楼越青清醒又无力地感受到,他身体中最重要的部分,也是最强大的部分,被硬生生地剥离身体。

楼越青把玩着手中的玻璃珠,陡然捏爆一个,空气霎时难闻起来。

孙恒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朝远处蹭了下。

这是他这些年亲自研究出的成果,自然知道这东西对人和实验体都有巨大的伤害。

不止是引起实验体发狂而已。

温虞摩挲了下手中枪,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小,等待时机一举击毙楼司聿。

楼越青摄入气体后,眼睛明显发红,在重伤的情况下,他无法长时间保持屏住呼吸的状态。

楼司聿俯瞰楼越青,尖刺的嗓音在空中响起,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因为,这全都是你活该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知道他们两人要离婚,才整日缠着那个女人,想要留在她身边!”楼司聿死死地盯着楼越青,“你真是早有先见之明啊。知道姓楼的人,全都是一群疯子。”

“是啊,姓楼的人都是一群疯子。”楼司聿又重复了一遍,眸底迸射恨意,“你知道那个疯子alpha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楼司聿嘶吼着问:“我他妈问你知道吗?!!”

仅仅是无视和讨厌楼司聿尚且可以容忍,可那个疯子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他的身上!

认定是生下孩子的后遗症,让她性情大变,才会想方设法地离开他。

在这样偏激的认定下,他对楼司聿的态度可想而知。

在那间空洞又等级森严的宅第里,主人的态度会影响许多,楼司聿仅仅是名义上的楼家少爷,在许多仆从眼底,连旁系的子侄都不如。

楼越青听着楼司聿控诉,甚至是怒骂,说了许多他知道,或并不知道的事情。

“我忍了那么多年,讨好了他那么多年,就是等着老东西死了继承他的遗产。”

随着往事的诉说,楼司聿最初那点顾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眼里除了仇视的楼越青,看不见任何人,满腔的怒火愤恨就要将他点燃。

“可他呢?”

“他竟然把楼家的全部都交给,这些年没见过面的你!!!”

“你以为我想要?”楼越青终于开口,语气讥诮又复杂,“难道你没有继承母亲的遗产?”

“别再把你形容成一个完美受害者了。”温虞攥紧袖口里的枪,故意挑起话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在意那些外物?”

“你给我闭嘴!”楼司聿伸手指着温虞,黑色的利爪朝手背上蔓延暗纹,好似中了毒。

一阵血腥味的疾风将温虞扇离了楼越青身前,将他驱逐到了角落中。

楼司聿的獠牙外露于嘴唇,朝楼越青方位走,“这些都是因为你是个能将一切alpha碾压的enigma。”

“他们看重你,我偏偏要毁了你。”

“拿你了不起的enigma腺体去喂狗!”

孙恒缩在角落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初云生若有所思地凝视楼司聿,脸上依旧是淡漠底色,他并不擅长怜悯人。

但楼司聿的自我剖白,也让初云生明白,他到底是如何从他记忆里的少年,逆转成如今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楼司聿阴冷地笑着,“我当初就不该只是挖了你的腺体,我应该直接杀了你才对!”

“真没想到,你的命这么硬,活剜腺体做实验体也能活下来,还成了指挥官。”

“让我变成过街老鼠……”

“不过那又怎么样。”楼司聿周遭的磁场加重,碾压式地朝楼越青袭去,是即将要攻击的前兆,“我会有更好的方式报复你的。”

“你跟我作对,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你最爱的联盟长。”

“这个世界容不下实验体,我就让全世界陪我一起做实验体——”

砰!

一声枪响,从楼司聿右胸穿过,他的口中不停地吐着血沫,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

转眼间,形势逆转,天翻地覆。

楼越青垂在额前的白金发丝,轻轻飘起,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楼司聿,眼神复杂。

“孙恒。过来……”楼司聿的眸子不停地翻动,他的凶恶地瞪着楼越青,想要找孙恒救他。

孙恒早已在变故发生的第一瞬,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楼司聿费力地爬起,又重重地落下。

抬手间,抓住了初云生的脚踝。

“帮我……”

初云生雪白的睡衣染上血色,他的睫毛轻颤,用手拭掉脸颊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