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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依旧是宁池站在不远处目送着他离开,他回头张望与她四目相对,深邃的眼眸中,似有说不尽的言语,但最终都没能说出来。

宁池知道他想让自己照看着他的母亲,可惜在他走的第二天,他的母亲便随着他的父亲一起去了。

或许是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又或许是看到这个颓废的王朝即将走到尽头,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自己儿子身上。

她一定是做好了打算,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回来了。

又过了不久,大街小巷都是吵吵嚷嚷的,变法失败了,宣称变法的人杀的杀,逃的逃。

宁池离开了去了别的地方,至少不会在这个时间段里听着百姓哀嚎。

现实与穿越的世界时间并不相同,她可以在任何时间里待很长的时间。

她去了国外,去找小齐

她并不知道他在哪个国家,听说是去读书的。

心中微动,便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没有上前去,而是看着他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如痴如醉。

在宁池看来,就像是一个好孩子,到了一个大染缸里,把自己染上,染得乱七八糟。

他学坏了

宁池依旧没有出现,至少没有让他发现,他注视着他的生活轨迹,在课堂里听课,做实验,晚上去外面的花花世界享受生活。

他变得开放起来,逐渐变成了她以后认识的那个样子

她看着他放纵自己,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快乐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但眼神中却是麻木的,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这样一直持续多久。

直到有一天,他被人拦住了,国外的生活,自然会出现很多意外,而这意外十有八九都会发生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找麻烦了,但这次闹得格外凶

对方找了很多人,因为他身上有钱,也从不和人拉帮结派,所以他成了众人攻击的对象。

宁池只站在一旁看着,直到他出手,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打倒,那些人都是一些街头混混,甚至没有什么功夫要达到他们很容易,更何况他还学过武。

看着遍地哀嚎的人,他离开了手上,拎着酒瓶子,也扔到了那些人的旁边,瓶子碎了一地,玻璃渣子溅到那些人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宁池转身,本想着离开,却不料被他发现了

“你来了。”他醉醺醺的看着她,语气里尽显疲惫,“一年前,家里的管家来了信,我没有家了。”

他一步步走向宁池,“两年前,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家了,可是他们却瞒了我整整一年的时间。”

“你说是不是自从我离开草原之后,长生天就再也没有保佑过我们,为什么我每次许的愿望都会以这么残忍的方式画上句号?”

“你喝醉了。”宁池道

“我没有醉,清醒的很,如果不清醒的话,我怎么可能看到你?”他凑到宁池跟前,说话时喷洒的酒气在她鼻尖萦绕,弄得她有些头晕。

她从不喝酒,因为酒精过敏,一碰就会头晕,就算闻味道也不行。

她往旁边让了让,“学校要锁门了,你要赶紧回去,晚了,你就要睡大街了。”

“你一直在这蹲吗?你一直看着我,但是却从来不肯出现,如果不是我今天正好看到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才会出来,还是说,等过段时间你又要消失了?”

他看着宁池,几乎每次在他最低谷的时候,她都会出现,“你不是妖怪吗?不是想要吃我吗?我给你吃,好不好?”

“我不喜欢酒,你喝了酒不好吃了,所以赶紧回去洗洗睡了,等明天再来吃你。”

他再一次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眼前,“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他自嘲的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原本在地上躺着的那些人,现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慢悠悠的往学校的方向走,这个地方很陌生,即使他在这里两年也觉得陌生的很

这里没有草原广阔,没有紫禁城那样压迫的人喘不过气,这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汽车火车到处都是,这里的一切都比他那里要先进的多。

难怪王朝会落寞,那样的王朝早该消亡了

这是阿玛辛苦一生为那个地方殚精竭虑,却白白忘送性命,害的额娘伤心不已,最后殉情。

无论在尊贵的地位与这世界相比,都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他如今更加不是什么小王爷。

宁池住在旅店里,她看了一眼手上的钗子,这钗子,是她从他母亲的房间里拿过来的。

本想着将这个东西交给他,好让他知道他母亲的一番苦心,可谁知,他却最先蒙蔽了自己的心。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他一点都没变过。

第二天,宁池早早的就去了他的学校,她要将那钗子给他。

这是这里的学校,不是外人可以进来的,宁池在暗处躲了许久,才见到了他。

正好现在刚刚下课,他一个人走在小路上

“小齐。”宁池悄声喊了一声

前面的人才慢慢停下了脚步,先是愣一下,又迅速转身回头,这才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喝了酒,很多事情记得有些墨物,他还以为是自己记得混乱了,出了错,所以今早上想的很多,但就是回忆不起来,昨天晚上晚上说过的话了。

“宁池——”他惊喜的跑到她面前,“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之前做的梦呢。”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宁池将那东西递过去,“这是你母亲的,你应该认得。”

钗子被手帕包着,手帕也是在他母亲的房间里随手拿的,应该是他母亲惯用的吧。

“王府被查超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充公了,我能带出来的不多,又要背着人,所以只有这些。”

钗子是一方面,其他的金银细软她能拿到的着实不多。

“这些东西有的换了钱,也够你学费,生活费了。”宁池也不知道他身上还剩下多少,只是看他每天这样出去放纵自己,身上的钱应该是不多了。

那听他说的那些话,宁池还以为他想寻死,而今天又见他这样活跃的样子,倒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没有看那些金银细软,只是拿着那只钗子发呆,“这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就再也没有戴过。”

他以为再见到任何与亲人有关的东西,谁知道今天便有人给他带过来。

“多谢。”是标准的皇族行礼的方式,他眼中再次展露出了笑容,是他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你意味什么,我只是看它比较特别而已。”

在那一堆首饰中,她只发现了这一个特殊的存在。

一堆珠钗首饰里都是金银或是点翠,我有这个比较特别是宝石的,通体是绿色的,她不懂这些,只觉得这个颜色像极了草原的颜色。

就在小齐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宁池便看到不远处来了人,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他拿着那些东西,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看着不远处过来的那些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又换上一副笑脸和他们擦肩而过。

回到旅店中的宁池,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她打算今天回去看看,算算日子,还有几天就是公示期满了。

但却在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小齐被人打了,很巧的是,对方也是个贵族

当他满身是伤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宁池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你……”她有些惊讶,“这还有人是你的对手?”

“他们手里有火铳。”他道: “要不是那个东西,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先处理你的伤口吧,你这一身伤怎么回学校啊?”宁池跟旅店前台要来了医药箱,还好,他们会准备一些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就先不回去了。”他道

“不回去,学校同意吗?你这个样子,老师不管吗?”宁池看着他,“我记得你们学校是明令禁止,不让大家斗殴的,不然都会受到惩罚,而且很严重。”

“这些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私底下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他们都是一伙的温手的,那个是个贵族,在这里,贵族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就是真理。”

他冷笑一声,以前自己在家的时候,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有人敢不听,就算到了京城,举步维艰的时候,也没有人敢骑到他头上,没想到到了这里,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仗势欺人。

他骨子里带着傲气,不会允许自己低头,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傲气就是个屁。

要想让你低头,你就得低头,还要低的比人家要求的更低。

这些事从他来了之后就已经体会过了,这是一开始做的,还不过分,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他们的点子越来越多,花样也越来越多。

“想要离开这儿吗?”宁池问道

“学业还没有完成,不过也快了,如果到时候你没有离开的话,能带我离开吗?”

他一来就看到了她身边收拾好的行李,她又要走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突然出现,恐怕,到时候自己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等你完成学业,有时间的话,我可能会来。”宁池道:“不过你要学会自己变强,不要把希望寄托于其他人身上,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要懂得多。”

小齐笑了笑,“是,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不过在此之前,我能不能住在你这一晚上,你先不要退房。”

宁池觉得现在的小齐已经隐约有了一点黑瞎子的影子

“你学坏了。”宁池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很好的保护你自己。”

宁池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小齐看着她这次没有拿行李,人却突然消失了,一时之间还有些慌乱,但过了没多久,大概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宁池又回来了。

“你说他们有火铳,那这个送给你防身。”宁池笑着推过去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却是他没有见过的东西,看形状也像一个火铳,但这种体型的还是头一次见。

“这东西你常用常练,使用方法,我想你应该都明白,把这个栓扳开,在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这两个盒子里是子弹。”宁池说着给他演示了一遍,如何拆装子弹,如何开枪。

“你是从哪搞到的?”小齐满是惊讶的看着他这东西,可比他见过的火铳先进多了,不需要额外点火,就可以直接让子弹射出去。

而且这子弹也不是圆的,而是尖尖的,杀伤力更强,威力也更明显。

宁池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这些子弹足够你威慑那些人了,不过也要适可而止,子弹也有用完的时候。”

“嗯,对了,还有这把匕首也送给你,当你子弹用完的时候,你就用这把匕首吧。”宁池道:“不过可别到时候把自己划伤了,虽然你拳脚功夫还可以,但还是差了点儿,还得加强练习,要不然碰上兵器你就完了。”

“你确定这个匕首送给我?”小齐笑问道:“给了可就不要还反悔了。”

“送你了,送你了,不会反悔的。”宁池想着,反正这个匕首,也是他之前送给自己的,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听到宁池这样说,小齐笑呵呵的收了匕首,比收了那把枪,还要开心。

不过开心也只开心了一阵,他猛然间想到她身边好像还有一个男人来着,那个男人是她夫君?

“你夫君呢?你们和离了吗?”小齐忽然问道

“啊?哪儿来的夫君?”宁池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他面前立的人设了,不过这人设也是之前黑瞎子说的,跟她没什么关系,所以记不记得都无所谓。

“就是之前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一身黑衣服的男人。”

“哦……他啊~”宁池想了想说道:“我是妖怪,你忘了吗?他当然是被我吃了,听没听说过螳螂?

公螳螂和母螳螂在一起后,母螳螂会把公螳螂吃掉。”

宁池声音故意压低了许多,“所以……那么血腥的事,你确定还要问吗?”

小齐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但这个例子讲出来就足够让人惊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