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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意愣在原地,意识到女人的身份后,却并没有想象中见到母亲的喜悦,而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排斥。

自小他便只有谢树这个父亲,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也是父亲唯一的亲人,又怎么能再多出旁的人来。

但这是幻境,即便谢长意心底再怎么五味杂陈,也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他的“母亲”一边娇笑着饮下酒,一边靠坐在父亲的身边,谢长意垂下的手微微握紧,眼眶酸胀。

在他的记忆中,从未有人离父亲如此近过,就连他,也只是幼时靠近过父亲,而他的“母亲”却能正大光明,毫无顾忌地靠在父亲身边。

“你喝多了。”

谢树的声音响起,不过瞬间便拉回了谢长意的注意。

只见不知何时,父亲起了身,替身旁人饮下了最后一杯酒,便扶着人离开了。

薄酒醉人,寒霜微褪,这是谢长意从不曾见过的谢树的模样。

那双往日如沉水般静默的黑眸都染上了几分潋滟,浅波微荡,极为动人心神。

呼吸微滞,谢长意不自觉走近了两步,下一瞬,一道身影就穿过他径直走了过去。

“师弟这就要走了吗?”

谢长意这才注意到最开始说话这人,俊眉星目,身量高挑,一身玄色劲装倒是极为扎眼。

不过更让谢长意觉得扎眼的,是对方看向谢树的眼神,黏腻恶心,眼珠子都快扒在父亲身上了。

什么心思,自然不必多说,这样的眼神,谢长意可不止在这一人身上见过,让人厌恶的眼神。

听对方的称呼,很明显,这应该就是那个当年堕魔叛出师门,被父亲清理门户的大师伯了吧。

对自己的师弟生出这等心思,倒是死了活该,谢长意眼神愤愤,若非这只是幻境,他的蛟骨鞭早就按捺不住了。

用这般恶心的眼神看向父亲的人,都该死。

被叫住的谢树显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只微皱了皱眉,却并未动怒,点了点头表示应答,也未再多说什么,扶着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谢树消失,谢长意心头微紧,父亲去哪儿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花,便又换了地方。

肃穆的大殿之上,老者高坐,及胸的长须微颤,大喘着气,横眉怒目。

场景变换太快,谢长意还未弄清情况,一转身便看见,方才还在宴会上的三人,除了父亲,其余两人皆是跪在殿中。

父亲站在一旁,浅淡的眉眼依旧看不出什么神色,谢长意顿了顿,脚步一转,走到了谢树身旁。

谢树的目光看着高座上的老者,没有丝毫注意到他,明知道这是幻境,父亲看不见他,谢长意还是不自觉有些紧张。

如愿以偿站在了谢树身侧,谢长意转过头,看向谢树的侧脸,眼神眷恋,手指小心翼翼扶上了谢树的衣袖,即便实际他什么也碰不到。

但也就只有在这幻境之中,他才能如同小时候那般,如此靠近父亲。

“混账,真是混账,瑶歌,我问你,阿兖说的可是事实?”

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谢长意瞬间缩回了手,虽说只是幻境,但他还是莫名有些心虚,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父亲,谢长意还是放下了手。

现在的情况谢长意并不关心,这场景一瞧便知,是底下两人犯了事,又不是父亲做错了,也不知那黑影给他看这些做什么。

想到这两人会受罚,谢长意甚至心情颇好。

“是又如何,我那么爱阿树,怎么能忍受他被一个又一个人觊觎,师尊,我只能这么做,都是他们逼的。”

一道撕裂般的破碎吼声在大殿响起,话中的内容,却瞬间让原本心不在焉的谢长意看了过去。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头的惶恐再次袭来,谢长意紧紧盯着月瑶歌,等着对方再开口。

“贱人,害了阿树,你怎么还有脸成为他的道侣。”

“我没脸,难不成要让给你吗?焚兖,你又算什么好东西,给阿树下药,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可惜啊,让你失望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谁都别想碰他。”

“贱人,你找死。”

眼看着两人竟要在大殿之上打起来,老者更是气的几欲晕厥,反手将两人捆住,大殿这才安静了下来。

她得不到的,什么叫得不到的,是指父亲吗,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会这么说?

神情略有些恍惚,谢长意想起了黑影说他并非父亲之子的话,眉眼划过一抹焦躁,谢长意看向身旁的谢树。

即便两人话语自始至终都围绕着父亲,但除了目光划过焚兖时,父亲眼底多了几分厌恶外,也就并无旁的情绪了。

心底疑云四起,谢长意意识到,有些事,或许是他从未知晓的,迫切地盯着地上的两人,他想知道,母亲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这次也没能让谢长意如愿,画面再次转换。

后山禁地,谢长意还算熟悉,曾经误闯过一次,被掌门师伯拎回去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谢长意不明白为什么又到了这里,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谢长意下意识转身,随即瞳孔骤缩,女人倒在血泊之中,身旁是一个啼哭不止的婴孩,而那焚兖,手中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剑,双瞳黑红,那是入魔的征兆。

剑尖对准了婴孩,即便是好端端站在这里,谢长意还是汗毛直竖,那个婴孩显然就是他。

原来,他母亲并非病逝,而是被焚兖杀害的,不过他母亲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又怎么会被焚兖杀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脑中乱做一团,谢长意几乎不知自己该从哪里开始思索。

眼见那剑尖就快碰到那婴孩,明知不会有事,谢长意却还是下意识去阻挡。

“噌。”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一把银色的长枪,熟悉的纹路出现在眼前,是九寒斩月枪。

“师弟,你来了。”

谢树一出现,焚兖似乎改了主意,一把提起地上的孩子,眼神却看向谢树。

“把孩子给我。”

谢树皱着眉,看向焚兖手中的婴孩,神色微肃。

“这个孽种,师弟为何在乎?就因为这是这贱人的孩子吗?即便并非你亲生,你也要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