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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王德海哪里敢接,只能讷讷站在一旁,看着一脸颓然的谢植。

“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谢植才站起身,声音哑然。

就算他是废物又如何,他才是皇兄的弟弟,这个世界上,与皇兄最亲近的人,他们体内流着同样的血。

比起南荣沧,皇兄明明更信任他,不然南荣沧为何不敢明目张胆派人到皇兄身边,所以他南荣沧又算什么东西,又在得意什么?

重重擦去眼角的泪痕,他要不回来人,总有人能要得回来,比如,皇兄的母妃。

“回宫。”

果然他就不该让皇兄出宫养病,这回皇兄回来,只需要好好待在他身边就好了,旁人他都不放心,所以就由他亲自照顾皇兄。

想到那个场景,谢植似乎有些高兴,眼底的赤红还未消褪,却又痴痴笑了起来。

跟在谢植身后的王德海被吓得一激灵,余光暗瞥着谢植,陛下这又是怎么了?不会是被摄政王气疯了吧?

另一边摄政王府,渊行院,摄政王府的主院,也是南荣沧的所住的寝房所在之处。

此刻内室床上,谢树竭力睁开眼,头部传来的眩晕和胸口的闷痛让他几乎丧失了所有力气。

眼前模糊了片刻,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直到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谢树瞳仁骤缩。

“长安,你醒了!”

面前的人与往日看起来极为不同,衣衫散乱,满脸胡茬,眼底的青黑看起来像是几日没睡。

谢树因着才醒,有些迟缓的大脑这才记起来,面前这人是南荣沧。

把目光从南荣沧身上移开,谢树起身,避开了南荣沧搀扶的动作,看向了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陌生的布局和摆设,都昭示着这里并非皇庄。

看见南荣沧,那自己如今身在何处也并不难猜,是南荣沧趁他昏迷之时,将他带到了摄政王府。

“李青连呢?”

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虽然等到了刘冲等人将刺客拿下,但谢树还是多问了一句。

毕竟李青连那张脸,若是真被人抓走了,会给大景带来不少麻烦。

被谢树躲开,南荣沧伸出的手僵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是他太心急了,慢慢来,长安醒了就好。

但他没想到,谢树睁开眼,看见他的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李青连,南荣沧的笑意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李青连,李青连,又是他,谢树不顾自己安危救的是他,如今醒过来第一句话也是他。

“问他做什么?怎么,莫不是安王殿下真的瞧上区区一个戏子了不成?”

南荣沧蓦然沉下脸,因着守了谢树熬了好几宿的布满血丝的双眼看起来更加可怖了几分。

谢树眉头微紧,以往他不在意南荣沧对他的想法,是因为南荣沧并没有妨碍到他的生活。

但是现在,从他睁眼发现自己在这里时,以往他的态度,南荣沧装作没看见无所谓,如今,却只能挑明说清楚了。

“我不喜欢男人,无论是他还是你,所以请摄政王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谢树眼睫微抬,看向南荣沧的目光中,没有厌恶也没有欢喜,平静到像是在叙述一件极其寻常的事。

那双眼睛很漂亮,尤其是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之时,在洛州途中对敌之时,这双眼睛总能迅速摄取南荣沧的注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但是现在,这双眼睛中却连一丁点儿旁的情绪,都吝啬施舍给他,让南荣沧的拈酸吃醋,恍若一个笑话。

手指骤然紧握,不喜欢男人可以,但最好谢树也没有喜欢的女人,不然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点儿什么事。

至于多余的事,南荣沧知道谢树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自己将他擅自带来摄政王府的事。

他想救谢树,在谢树眼里竟然是多余的事,也是,谢树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的身子,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不是就好,长安,他配不上你。”

南荣沧紧握的拳头散开,垂眸躲过了谢树的视线,选择性忽略了谢树那句不喜欢他,和让他别做多余的事的话。

略有些狼狈地端起一旁熬好的药,南荣沧手背青筋微凸,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只有谢树才会不在意。

“让你来摄政王府养病,是陛下的旨意,长安,并非是我一意孤行。”

南荣沧搅动着手里还在冒着白烟的药,低声回了一句,颇有些委屈的意味在里头。

“不信,我一会儿就让劲风将圣旨拿给你瞧瞧。”

南荣沧说的随意,提起谢植,眼底还是飞快闪过一丝厌恶。

他倒是低估这个废物了,还敢撺掇丽太妃来摄政王府要人,他虽不惧文家,但丽太妃,是长安的母妃,并非能随意对付之人。

不过好在丽太妃比他想象中更加在乎谢树,听闻吕老在摄政王府,丽太妃没再说要人的话,看了谢树,哭晕过去后,南荣沧就叫人将人送回了宫。

至于圣旨,是南荣沧一字一句写好,押着谢植亲手盖的玺印,一个翅膀都还没硬起来的废物,也想从他手中抢人,痴人说梦。

南荣沧倒是动过废了谢植的念头,只是想到这么做,谢树恐怕会不太高兴。

再加上谢植还算有几分本事,他若不在上京,也终归有人能护住谢树,才一直容忍谢植到如今。

若是谢植再如此不知分寸,他倒不会废了谢植,直接国丧,也不是不行。

谢树没有再说话,南荣沧听不进去是他自己的事,圣旨谢树也没看,南荣沧既然说得出口,必然是存在的。

没有让南荣沧喂药,谢树像往常一样,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关上房门转身的那一刹那,南荣沧就沉下了脸,脑中谢树那句不喜欢男人的话不断重复着,提醒着他自己做的一切不过都是痴心妄想。

捏着药碗的手微微用力,碗沿几乎嵌进了肉里,痴心妄想又如何,只要谢树能留在他身边就好,喜不喜欢他又如何,只要谢树也不喜欢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