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到床边的针在远处晃悠,慢慢的滴出水滴。
童玉绥走近,就看到一片猩红的血迹,她心狠狠的揪起。
“眠眠,眠眠,你怎么了,我回来了。”
她想要掀开被子看看他的情况,里面的人却拽的更紧。
童玉绥不敢太强硬,率先松开了手。
“眠眠,我是童玉绥啊,是绥绥,你让我看看吧!”她说着,声音不自觉染上害怕,眼眶微微发红。
或许是她的呼唤有用,被子里的人慢慢探出头,见真是绥绥夏灼眠仿佛才从那可怕的梦魇中出来,抱住她,“绥绥,我想回家。”
“绥绥,我想回家了。”
明明看起来好好的,童玉绥却觉得无比心酸,她一字一顿,“好,回家,我们回家。”
回到家后的夏灼眠状态依旧不太好,但却慢慢放松了下来,只是童玉绥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一步,只要一眼没有看到他,他自己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也不闹,却仿佛躲进了一个厚厚的壳里。
一连好几天,就连之前比赛的颁奖典礼他都没出去,关姿兰忍不住打电话过去询问,被夏灼眠怼回去,“你们过你们的二人世界,不要打扰我们的小日子,我好着呢!”
看起来似乎更加厚脸皮了。
见绥绥诧异的看过来夏灼眠傻笑,之后一把抱住她,黏黏糊糊的又亲又咬,“我的女朋友,我想亲就亲。”
童玉绥的唇瓣被咬的鲜红欲滴,她笑着摇头,随他去了,也不知道还能再待多久,正好多陪陪他。
这么想着,她当真没有出去过,两人除了出去买东西,基本上都黏在一起,季择多次找她都没成功,后来只能上门询问。
慕行舟的事要瞒不住了。
虽没找到尸体,但他的行动轨迹费点心也能查到,这两天不少人给季择打电话,就连之前他们的同盟也在询问真假。
童玉绥并不慌,而是说起另一件事,“曾家前段时间不是说要签合同吗,你去把人约来吧。”
“可是……”季择欲言又止,“不说他们要的东西,就是给的那点利根本不足以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没事,你去约人就是,还有柳音絮,给她补一份合同。”
季择更不解了,他费解的看着童玉绥,“老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实在不理解。”
童玉绥解释道,“慕行舟的事瞒不住,皖江待不了多久,到时候我走了,皖江又没正主,想来之后肯定热闹,索性趁我离开之前把水搅浑,让他们闹。”
“那我们呢!”季择思索,倒也是个办法。
“赵醒可以让他走,你必须留在码头,我需要码头有人,等我回来时也好接手。”她说着停顿一秒,看向季择,“就是你会有些辛苦,你记住,她们要抢让他们抢,把皖江的水搅乱,等我回来。”
季择心中一凛,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您,大概多久回来。”
“最多一年,我一定回来。”
一年,说久不久。
童玉绥想了想低声对季择耳语,看着他瞪大的眼睛轻笑起来,“放心,这次江城来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可不怕路西单。”
童玉绥刚才说的是,“把路西单拉下水。”
以前慕行舟虽没什么能力,但做皖江老大是名正言顺,他在别人来也讨不到好处,如今他身死,童玉绥又不在,多的是豺狼虎豹虎视眈眈,别看皖江这庙小,却能引来不少妖怪。
等他们来到就会发现,皖江的蛋糕太小了,那群人,尤其是这一次来的人肯定不简单,最富的路西单自然在他们的觊觎中,再有京城的曾家和江城的柳家,以后皖江有热闹看了。
“可。”这虽然会分散他们的注意,但以后拿回皖江的东西岂不是更难,“一年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一年以后。”童玉绥也叹了一口气,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若那人没来,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之后两人又说了很多,季择知道老大的打算有了目标人也放松了下来。
“你们聊完了吗?”夏灼眠刚才在屋里处理一些学校的事,如今见外面安静下来就知道人已经走了,他有些不满两人世界被打扰,一坐到童玉绥身旁下意识的贴在她身旁,撩起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
童玉绥则是捏着他另一只手,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开口说自己会离开的事。
到最后她也没能说出口。
晚上睡觉时夏灼眠问她明天要不要回一趟学校,两人都是大四,学校已经没什么课了,夏灼眠也没什么大事,明天回去是要交接一下学生会的事。
童玉绥回去没事,不过还是点点头,如今就差一个论文了。
见她不知道想什么事情这么入神,夏灼眠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把它放在自己腰上,闻着女朋友身上香香的味道,十分安心,“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童玉绥回神,看到他还是这么黏人有些担忧他之前的伤疤是不是还没好。
她安抚的亲了亲他的唇,“没事,快睡吧!”
“嗯,晚安。”夏灼眠唇角翘起,心情愉悦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两人早起去学校,回来的路上收到关阿姨的信息又转头去了夏灼眠家。
夏灼眠现在胆子非常大,有人在照样黏糊,可苦了童玉绥,为了给夏父夏母留个好印象装的乖巧全被打散。
看童玉绥这宠溺的模样关姿兰和夏远生在吃饭时还嘀咕,直说把自己儿子生错了性别。
夏远生也有点愁但还是安抚自己媳妇,“挺好的,儿子在家有我们宠长大了有自己媳妇宠,过的不知道多好。”
“这倒是,说明我们儿子生来就是享福的命。”关姿兰不是真愁,三两下说服了自己,乐呵的接道。
这话倒不错,想着儿子现在住的地方开的车都不用自己出力,夏远生也硬生生说服了自己,享福命。
吃完饭夏灼眠本来想回家被童玉绥拉住说再留一会儿,之后她和关姿兰一起说悄悄话,夏远生则带着儿子去了书房。
夏远生先是头疼的看着儿子一眼,过了许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你……算了,你也长大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出门在外手里的钱得宽裕些,这是本来想给你买房的钱,你拿去用,即便小绥有钱你也不能理所应当的花,记住,我们家也不差钱,闹矛盾了你得知道身后有爹娘呢。”
越说夏远生越心塞,怎么越来越觉得像是对女儿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