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望一只手感觉瞬间没有了力气,手指张开,石头掉落下去的一瞬间,刚好砸中了他的脚。
“啊......”
孙承望吃痛单脚跳起来,手腕还被沈轻舟紧紧抓着,他都没有用多少力气,可疼得让孙承望连呼吸都困难。
“疼疼疼......沈轻舟你放开我,疼死我了。”
沈轻舟按住他的穴位,导致他一只手臂下来都没有力气。
“住手,快放开我哥哥!”
孙音音跑去叫人回来,跟她来的人,是负责会试考场外的官兵。
“会试考场外,谁敢放肆?”
其中带头的一名官兵上前,拔出佩剑指向白露跟小满。
孙家的小厮本来就打不过两人,加上又受了伤,就更不堪一击了。
“快点叫他们放开我哥,把他们都抓了,是他们打人在先,我的人都被他们给打伤了,一定不要放过这两夫妇。”
孙音音颠倒黑白,把会试考场的官兵叫过来,就是想利用这些人来对付林听。
官兵也只是一个小兵,沈轻舟不过一介平民,以后能不能考中都未可知,但孙承望是孙大人的儿子,这是明面上了的。
孙家的人被打,又是在考场外,官兵们不得不管。
“还不快放人,来人,把打人的这几个,全带去给京兆尹大人。”
“是!”
沈轻舟放开孙承望,看到官兵围了上来,孙承望和孙音音嘴角全是得意的笑。
这得多亏了孙音音给孙承望出的主意,他们是官宦人家,即便不受宠,但在这些官兵面前被人欺负,他们怕追责,也不得不管。
这就是他们身份带来的优势,而沈轻舟是解元又如何,只要不是官身,就没有人会在乎他。
加上他只要去了京兆尹府,自己再使点手段,他品行不端,随时会被取消殿试资格。
“官爷等一下,是谁打的人,你们当真看清了?”
领头的士兵脸色一转,谁先打的人不重要,把林听和沈轻舟带去给京兆尹,他们就没责任了。
“把闹事的都给我带走,别废话。”
“是!”
领头的没有直面回答林听的问题,而是想强行把林听他们带走。
看着官兵们越靠越近,白露和小满站在林听他们面前,而这些人是来真的。
十多个人,上来就要动手把林听几人给押起来,既如此,林听就让孙音音和孙承望看清楚,她林听也不是好惹的。
“谁敢动我们,不想要命的,就上来。”
林听手中举着御赐的令牌,金色显眼,上面大大的‘御’字,让所有人都纷纷退下,朝林听行礼。
这个令牌不仅仅能出入皇宫,还有一定权利,当今朝廷,能有这个令牌的,只有三人。
每一个都身份不凡,是圣上的近臣,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一个女子,有东夏国御赐令牌的。
原本那些不想看热闹的人,都纷纷驻足停了下来。
“你们想抓我,得先问问我手里的令牌,去什么京兆尹府啊,我们直接去圣上面前,辩个明白。”
官兵们全部弯腰抱拳,他就只是个小小的兵,怎么敢去圣上面前。
方才林听也问了他们,看清楚是谁闹事了没?他们没有回答,一味的护着孙家的人,殊不知,真正厉害的人,是面前的这几人。
“不敢不敢,小的有眼无珠,又蠢又笨,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冲撞了夫人,小的认罚。”
几个官兵现在恨死孙音音和孙承望了,他们惹谁不好,偏偏惹了圣上的人。
只要林听进宫告状,别说是他们这些官兵了,就连孙大人,都要被扒一层皮。
孙承望脚被石头砸下来,本来就痛,再看到林听拿出御赐令牌的时候,彻底的站不住,整个人腿软倒了下去。
“孙音音,你不是说,这两个人没背景的吗?”
孙音音也同样跪在孙承望身边,帷幔里面的脸,全是惊恐和害怕,嘴巴张着,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利用孙家的身份,在平头百姓这里作威作福惯了,根本就没想过,平平无奇的林听,会有御赐令牌。
“哥......我......我不知道啊,哥......她的令牌是真的吗?”
要不是自己现在全身无力,孙承望真想起来,把孙音音的天灵盖给掀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蠢的人,居然是他妹妹。
“御赐的令牌谁敢做假,真是九族都不够砍,蠢货!”
怎么办?
孙音音脑子一下晕了,她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孙家这次一定不会放过她。
“孙音音,孙大人教女无方,我一定把这事禀明圣上,既然孙大人教不好你,那就请一个能教会礼义廉耻的嬷嬷来。”
林听把令牌收回衣襟里面,今日她就是想给孙音音,以及那些看不起平民百姓的人一个教训。
不要见到别人势弱就欺负,总有你踢到铁板的时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告诉圣上,不要告诉我爹,我我......”
孙音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林听心软,心急之际,她想到了她那个外室的娘。
自己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扇巴掌,每次她娘这样,总能让所有人心软。
“林娘子,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我真的错了......”
看到孙音音这样,周围的好多人都觉得她有点可怜了,每一巴掌都打得那么重,脸都打肿了。
“算了吧,孙小姐刚才又没打人,怎么能把一个姑娘家逼成这样,夫人你就原谅她好了。”
围观的人,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心疼孙音音,话里话外都在说,林听有点得理不饶人。
“是啊,你看这打得也够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孙音音上次花粉过敏才好,脸上本来就红红的,加上几巴掌上去,就好像变得很肿很肿。
但这些围观的人都不知道,就以为她很惨。
“我家娘子从来都没说过要孙小姐打自己巴掌,你们这么心疼这位孙家小姐,自己让她停下来就好,来跟我家娘子说做什么?
还是说,你们听到我家娘子明确说话,让孙小姐自己打自己了?是谁听清了这话!”
沈轻舟眸光深邃暗沉,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